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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日的尾巴里面,少年少女踏上了未知的征途。

傅宁初走了,悄无声息,他并未告诉温岁礼。

只是在那炎炎夏日里面,一个少年背着不多的行囊去向了远方。

他不敢停留,往日不觉,在今日要走之时,竟然觉得呼吸都空气里面满是那人的挽留。

他的小姑娘啊,他即将去往远方,他想让他在临行之前,再见她一面,却不敢见她一面,只需一面,只需听到她的声音,他便会想要抛弃所有,不管不顾的朝她走去。

他走那日,小巷还是很安静,但是,巷口的玉兰开了,开得灿烂,像是即将要荼蘼了一样。

黔省的高山逐渐被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所取代,他来到了远方。

他们在同一片天空下,他们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他不是一个人。

温岁礼等了许久,许久,久到她快要产生一个傅宁初留下来,陪着她一起去京城的错觉了,可是,在一个平常的日子里面。

她拨打的电话,无人接通。

她推开窗,看向外面的世界,她知晓他会走,只是,她始终忘记了,那个少年,向来不忍看见她难受的表情。

温岁礼站在窗边,猛地低头的时候,看见了大门的边上修建起了一个信箱。

它出现得格外突兀,在这现代化极了的建筑里面,那个信箱显得格格不入。

她走下楼,推开大门,走到信箱之前。

当手指触碰到信箱之时,仿佛能感受到他留存在上面的微弱气息。

信箱拉开,里面的花一下就涌了出来,落了她一怀抱。

温岁礼笑了,他突然想起闻钰总是说,他傅哥这样没有浪漫细胞的人都能追上温岁礼这样的人间木头,怎么他就追不上穆轻轻,他想不通。

有些许的花散落在了地上,温岁礼俯身捡了起来,是一朵合欢花。

合欢,合欢,年年如意,岁岁合欢。

温岁礼记得家中有一位姐姐,她长得美丽,博学,温婉,从未见她与谁红过脸,可是,这样美好的人,得了一种最可怕无形的病症,是抑郁症。

在这样的小城镇里面,抑郁症对于多数的人而言是一种精神病,家中觉得,这位姐姐没有那么严重,她毕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放任不予处理。

这位姐姐的病症越发的严重,后来啊,她的那个少年郎的家中也因为这个疾病,想与这个姐姐结婚。

毕竟,姐姐的少年郎,博学多知,是一个大学生,有着最光明磊落的前途,要什么样的美娇娘没有,非要迎娶一个有精神病的人呢?

姐姐越发的失意,就在她快要将自己溺毙于自己情感世界里面的时候,那位姐姐的少年郎出现了。

他带着姐姐去最好的医院,去陪着她治疗。

他带这位姐姐看了西医,吃了许多的药物却总不见效,看着姐姐那因为吃药而变得发黄的脸色,他又带着这位姐姐去看了中医。

许多的医疗奇迹大都在中医的领域里面发生的,他不愿放弃。

终于,老中医找到了最好的治疗方法。

他让这个少年去找野生的合欢花。

老中医说:合欢,可以入药用于治疗抑郁,可以用于治疗心神不宁与失眠,而野生的合欢,药用价值最高。

少年没有犹豫,走访了许多的地方,去往大山里面,鞋面被泥土弄脏,衣服凌乱,整个人都不再英俊帅气。

在大山里面,他找到了一株开得最好的合欢。

这位姐姐的病,好了。

治好她的到底是合欢,还是这个为她不懈寻找合欢的人呢?不得而知。

温岁礼只知道,在这位姐姐最灰暗的日子里面,生病的时候,是他,是这个少年,陪在她的身边。

温岁礼将唯一的一支合欢抱在手中,蓦然的,她笑了。

谁说傅宁初,不懂浪漫,明明,世间上,最浪漫的事,都被他做了。

将里面的花全拢于怀中之后,里面留了一个笔记本。

温岁礼将东西一并拿入房中,她脚步急切,走过大门之时,险些被那走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门槛绊倒。

她第一反应是看了看怀中的花,确保自己没有弄坏之后,继续前行。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人给她留了什么,她太想要知道了,这样的急切,是第一次体会。

花放于房中的桌上,窗户仍旧开着。

外面的风吹进来,将花瓣吹起,将留下的叶子吹得开始浮动。

她坐在窗前,小心的打开笔记本。

扉页上,只有一句话:

岁岁,不要信神佛,信我。

写满你想要的东西,老子回来了,全给你实现了,信神佛不如信我,我比神佛更有用。

语气中带着他独有的语气,一如当年。

他似乎从未将任何的东西放在心上,却将温岁礼这样一个有些木讷的女孩放在了心尖上,宠着,捧着,哄着。

他在温岁礼的生命里面,像极了一位神明。

她不管许什么愿望,不管想要什么,他总是会想方设法为她取得。

再翻一页,是一支精美的合欢干花。

温岁礼将干花拿起,下面竟然藏着字。

“年年如意,岁岁合欢。”

这是他的愿望,是他对她美好的期许。

傅宁初啊,这个人看上去真是一个很没有趣的人,可是他却给了温岁礼所有。

窗外的玉兰花香,它飘进了房间,又逐渐变淡,直至散去,她不久也该启程了。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温岁礼放下笔记本,“喂?”

“岁礼,是我。”

“轻轻啊,怎么了?”温岁礼问着。

“闻钰,莫名其妙的走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穆轻轻有些生气,却又隐隐的带着些许的委屈,像是在责怪他的不辞而别。

她穆轻轻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为什么不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留下一些不清不楚的话,就走了。

“他和傅宁初在一起,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温岁礼顿了一会儿,才耐心的给穆轻轻解释起来。

“岁礼,”那旁的穆轻轻显然不知道傅宁初也走了,听到这个消息,她有些后悔在这个时候给温岁礼打了电话。

“你还好吧?”穆轻轻试探性的问着。

在她的眼里面,温岁礼能接受傅宁初离她远去的事情吗?穆轻轻也不得而知,她显然也戳到了别人的伤心处。

“轻轻,我很好。不用担心我,也不要担心闻钰,只要傅宁初在,他们就会平安的回来的。”温岁礼笑着,像是对傅宁初充满了无限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