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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带着一丝干燥的气息拂过草原,变得枯黄的草随即宛若海浪荡漾开来。

苏玛拎着一桶羊奶,站在微微隆起的丘陵上眺望着南边。可是她能看到的只是逐渐变得枯黄萧瑟的草原,再往南边...除了云朵以外的东西都躲在了她视野之外。

自从阿苏勒前往南淮以后,苏玛每天都会站在营地外的丘陵上望着南方许久。

真颜部落如今的处境很微妙。自从自己父亲死后,青阳部落就吞并了真颜部落绝大部分的地盘,只在这偌大的草原上留下这么一块小小的土壤让残存下来的真颜部落的族人生存。他们的粮食供给被青阳牢牢把控着,虽然饿不死他们,但也没有多余的粮食用来增加人口和开荒。

苏玛作为真颜部落曾经的大君的女儿,如今也成为了这群苟延残喘的真颜族人心中那一杆旗帜,苏玛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但她也知道如今的真颜部落根本没法在青阳的眼皮下有所动弹。

她只希望阿苏勒能在东陆的王国一切都好,若是可能的话,她不希望阿苏勒再回到草原,这里只有征伐和流血,是容不下阿苏勒的。

她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拎着羊奶走到了营地的一处营帐外。

这处营帐很特别,营帐外面几乎见不到任何放牧的工具,收拾得很整洁,这个营帐和其他的营帐也隔着距离,似乎住在这里的人不希望经常被打扰。

但苏玛除外。

苏玛撩开了营帐,营帐中央席地盘坐着一位在苏玛看来无比美丽的女子,和父亲讲过的故事中绝美的宁州羽族美人一样,但对方却又生的是东陆人的面孔。

这位女子身旁还跪坐着另一位同样美丽的女子,她总是抱着自己的剑,虽然总是正经地跪坐在那个女子的身旁,但眼睛却常常是闭着的,让人不知道她究竟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

“一塌糊涂!”盘坐着的女人似乎对眼前记录着营地各种收支的羊皮相当不满,她看见拎着羊奶走进来的苏玛,皱着眉头朝着苏玛喊了一声,然后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

苏玛带着一丝歉意,小心翼翼地拿起旁边桌上的笔,坐到了女子所指的位置。

“虽然算数上进步不小,但那几个家伙有些地方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女人叹了口气,她将手中的羊皮放到苏玛面前,“你看看吧。”

苏玛捧起了羊皮,仔细看过一遍后,拿起桌上的笔在羊皮上圈出了几个地方。

“没错,他们就是改不了模糊记账的习惯。”女子拿起一块酥饼,放进嘴里,“这样下去虽然短时间没什么问题,但等到以后营地规模变大了,就会变得无比头疼。总不能每笔账都是大概、大约这么来写吧?”

苏玛的眼睛微微张大了一些,似乎对于女子的话感到有些意外。

女子看向她:“你在意外什么?这么小的营地在这草原上随时都可能被抹去,你难道连这点想法都没有?”

苏玛惭愧地垂下头,但很快她又在一张草纸上唰唰写了什么。

字迹娟秀工整:“可我们没有多余的粮食来增加人口,老师。”

“我知道,我们的粮食被另一个部落控制着,但这不是问题,这个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你现在要做的是培养能帮助你的人才。”女子喝了一口酥茶,“总不能每件事都让你自己来做,这样你会累垮的,当年诸葛丞相就是如此,最终过劳死了。”

苏玛虽然听不懂女子后面几句话的意思,但她也知道对方说的确实没错,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打理部落上上下下所有事务。

“昨天的算术课我们讲到哪儿了?”女子换了个话题,聊起了苏玛的学业。

苏玛立马将自己的笔记送到了女子的眼前,女子扫了一眼:“嗯,该分数方程了。这部分其实不复杂....”

苏玛开始仔细倾听着女子的授课,时不时便在自己的笔记草纸上记录着什么。

讲课持续了许久,一直到女子身旁那位跪坐的姑娘打了个哈欠,微微睁开了眼睛。她刚刚果然是睡着了。

“绘梨衣,别老是睡觉,你这学期我记得挂了好几科吧?抽空还是看看书。”这两位女子自然就是来寻找路明非的苏晓樯和绘梨衣了,苏晓樯叹了口气,朝着睡眼朦胧地绘梨衣说道。

绘梨衣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然后快速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写道:“可Sakura说不用考试的。”

“....”苏晓樯顿时被气乐了,她点了点绘梨衣的脑门,“他这学期七门课,挂了六门!没挂的那门都是曼恩教授看在当初三峡行动的情分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过的!你还听他的?!”

绘梨衣又想了想,随后有些得意地再次写道:“我只挂了五门。我比Sakura厉害!”

“可你总共就五门课!”苏晓樯欲哭无泪。

苏玛听不懂两人在争论什么,但这两人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这样的,从见到她们的第一天起,她们两个就充满了秘密。

苏玛还记得那一天是傍晚。

她看见了一颗宛如星辰一般明亮的光落在了自己前方不远处,出于好奇她顺着星辰陨落的那个地方走去。

但她却迎面撞上了受惊的狼群,狼群将她当成了敌人,不顾一切地冲着她扑来。

苏玛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但下一刻,狼群中所有的狼却纷纷暴毙,苏玛看见了一抹奇异的光游走在自己面前。

然后,她们两个就出现了。

苏玛一开始将两人当成了北辰之神的使者,心中惊惧万分,但其中一人却扶起了准备跪拜的自己,然后向她询问了很多事情,只不过,因为自己说不了话,很多问题都没能回答上。

再然后,这两位贵客便跟着自己来到了真颜部落,在这里了解了很多事情后,她们两个却准备留在这里,并且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

苏玛看着欲哭无泪的苏晓樯以及一脸仍旧不知错哪儿的绘梨衣,微微笑了笑,便起身拿来刚刚带过来的羊奶,替两人煮起了酥油茶。只是茶刚煮了一半,苏晓樯的声音弱了下来。

苏玛抬头看过去,发现对方的目光却看向了帐篷角落中的一个奇奇怪怪的装置。

苏玛记得那个装置是苏晓樯来到这儿后就搭建出来的,总是闪耀着柔美的蓝色光芒,但此刻,装置上闪烁着的光芒消失了。

“在南边吗?”苏玛听见苏晓樯喃喃了一句,随后是一声叹息。

“真是伤脑筋,不过既然有了方位...事情就简单了。”苏晓樯站到装置前,回过头看向苏玛:“苏玛,你去过南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