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和萨沙原本计划天黑后离开,可通过手机上的新闻报道得知,公路上的警方检查站并未撤销,只能留下来耐心等候。袭击者是被警车接走的,不管是否为冒充,双方之间必有某种联系,暂时还不能贸然离开藏身的别墅。萨沙的线人还没有回复,如果这些袭击者真有军队和警方的背景,确实不太容易查询。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公路上的警方检查站终于撤掉了,搜山没有任何结果,不能长时间封锁公路,以免引起新闻媒体的高度关注。目前警方对外公布的消息只是别墅失火,具体原因正在调查中,外界并不知道别墅内还发现了多具尸体,其中一人还是名高级警长。不过媒体记者还是想方设法采访到其余别墅内的住户,得知起火的别墅曾发生过爆炸,隐约也看到有人员活动,但无法确定。
警方公布的消息中并未提及别墅内有人,也未通报别墅主人的信息,情况似乎很是复杂。郄龙和萨沙当然清楚警方是在故意隐瞒,毕竟死了很多人,而且还包括一名高级警长,不得不令人产生怀疑。估计未彻底调查清楚前,警方是不会透露任何有关信息的,暂时当做火灾处理。
目标别墅的大火早就扑灭了,警方也公布了灭火后的视频资料,尸体当然都被转移走了,内部一片狼藉,当场都是乌黑一片。郄龙和萨沙一小时后开出离开藏身的别墅,武器装备都藏在车内,手枪塞入座椅下,以防万一。萨沙负责驾车,均速沿着山间公路而行,没多久便开上通往奥德萨市的公路,果然没有遇到警方的检查站。
郄龙和萨沙中午时分抵达市区,将宝马轿车停在偏僻的街道上,徒步离开,前往安全屋。郄龙不能返回旅店了,房间预订了三天,暂时不用担心引起怀疑,届时可通过电话退房,行李可托运至指定地点。萨沙的线人还没有回复,他们需要一个落脚点,只能前往安全屋,另外也需要交通工具。
郄龙和萨沙分开走,装有巴雷特大口径狙击步枪的登山包有些显眼,暂时藏在一处隐秘地点,也包括战术防弹胸挂和m4A1卡宾枪。两人只携带背包离开,G36c突击步枪藏在背包内,手枪则随身携带,保持戒备。两人分手后,徒步走过两个街区,确定无人跟踪,这才上了出租车。
萨沙已经将安全屋的地址告诉郄龙,位于西城区,是一排很普通的公寓,四周交通便利,发生危险也便于脱身。郄龙中途换乘两次出租车,最后几公里下车步行,并未发现跟踪者,半小时进入一家餐馆。此刻已过午餐时间,餐馆内的客人不多,萨沙还没有到,他坐在靠内部的座位上,进入餐馆的人员都能看到。
郄龙点的午餐很快送上来,边吃边等萨沙,味道很不错。他不久吃完午餐,萨沙仍未出现,早过约定的时间,情况有些不对。郄龙犹豫片刻,果断取出加密手机,快速给萨沙发出短信,表明自己已抵达约定的地点,当然使用的是暗语。他等了十分钟,萨沙始终没有回应,出事的可能性增大。
郄龙不能在餐馆久留,随即结账离开,沿着人行道朝南走去,安全屋就在数百米外,转弯就能看到。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气温接近二十多,大部分行人都穿着单衣。不少女孩则穿上了裙子,尽情显露出修长雪白的双腿,裹上丝袜更是养眼。他夹杂在人群中缓步而行,逐渐靠近安全屋所在的街道,十字路口有一辆快餐车,有十几名路人在排队。
郄龙很快走过去,站在队尾,暗中观察街道上的情况,来往的车辆不多不少。安全屋所在的公寓楼距离十字路口约有几十米,街道两侧都是商店,路旁有车辆停靠。其中一辆深色箱式货车距离公寓楼入口不远,车门紧闭,车厢是全封闭,没有窗户,走进也看不内部的情况。
箱式货车的挡风玻璃上贴着防护膜,看不清清楚驾驶内的情况,似乎是有司机。郄龙经验丰富,判断箱式货车肯定有问题,只是不清楚是警方人员还是雇佣兵,安全屋很可能早就暴露了,对方提前埋伏在这里,等待萨沙的出现。他担心萨沙会突然出现,果断取出加密手机拨打对方的电话,结果始终无人接听,至此完全可以肯定是出事了,生死不明。
郄龙没有靠近安全屋,排队买了一杯咖啡,然后直接穿过十字路口,继续前行。他保持镇定,不久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两人分手的地点,顺着萨沙离开路线搜寻。他中途租了一辆轿车,清楚记得萨沙乘车走得是主干道,遂加速一路搜寻过去。他不清楚出租车走的具体路线,只能边开车便查看,萨沙若在街道上出事,肯定会有线索留下的。
郄龙驾车沿着主干道行进,不久跟上一辆南行的出租车,车内有乘客。出租车司机都熟悉城市的道路,说不定会走相同的路线,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这未尝不是一种办法,希望运气好。他跟着出租车穿过三四个街区,刚拐入一条街道,出租车突然停下来,原来前方发生了车祸,一辆奔驰越野车和一辆出租车相撞,具体情况不明。
街道被堵,车辆无法通行,郄龙只能倒车而出,继续前行两三百米后,停靠在路边。他开门下车,携带双肩包返回车祸现场查看,出租车和奔驰越野车相撞绝非巧合,萨沙应该就是在这里出事的。他返回车祸现场时,已经有新闻媒体记者赶到,但却被执勤的警察挡在警戒线外,禁止入内。
车祸现场围观的人不少,郄龙不久混入人群中,便边观察边听人群中议论,获取信息。他距离现场约有三十米,看不到车内有人,不知有没有人受伤。人群中的议论也不尽相同,但他还是得到一些重要信息,现场有人开枪,伤者被救护车拉走了,似乎很严重。他不便开口询问,遂离开现场,驾车前往最近的医院,萨沙又可能受伤了。
郄龙不清楚伤者被拉往那家医院,只能通过导航搜寻最近的医院,枪伤患者应该就近治疗,越快越好。他连续找了三家医院,都没有救治车祸中伤员,去向不明。他清楚这样盲目搜寻下去不是办法,如果萨沙中枪送医院救治,身边肯定会有警方人员看守,很难靠近。他把车停在偏僻的街道上,开始用手机上网查看有关车祸的新闻,希望能找到更有用的线索。
新闻媒体果然对此事有报道,并非完全是车祸的原因,最重要的是有人开枪,同时还有出租车被子弹击中的画面,弹孔很是清晰。郄龙很快看出弹孔是5。56x45毫米步枪子弹造成的,极有可能是雇佣兵,萨沙情况不妙。记者现场还采访了当地人,其中一人是附近商店的店主,亲眼目睹的车祸的经过。
不过该视频是经过剪辑的,明显有些情况是不能透露的,必须经过警方的允许才行。郄龙决定亲自去找店主询问,弄清楚当时的具体情况,确定萨沙的生死。没有萨沙的协助,他根本无法追查列夫莫维奇的下落,任务也就难以进行下去了。他不久开车返回车祸现场附近,停靠在不显眼的地方,暂时没有靠近,坐在车内观察。
警方对现场已经勘查完毕,拖车正在拖运事故车辆,目前接近下班高峰期,需要尽快恢复交通。没过多久,奔驰越野车和出租车都被拖走了,现场碰撞的残骸也都被清理干净,警戒带解开,交通恢复。负责执勤的制服警察稍后也离开了,现场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除了路灯杆上残留的警戒带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郄龙又等了半个小时,确定现场四周没有警方人员停留,遂开门下车,穿过路口,沿着人行道朝车祸现场走去。围观人群早已散去,街道行人不是很多,车辆倒是来往穿梭不停。他从街道对面靠近商店,小心查看店内的情况,没发现有警察,店主坐在收银台前看手机,带着一副眼镜。
郄龙确定商店周边安全后,果断靠近商店,推门而入,低头避开监控摄头,径直走入商店的货架内。这里是个杂货店,主要是烟酒和日用百货为主,顾客也都是附近居民,很少有外国游客前来。店主没有看清郄龙相貌,但肯定不是住在这里的人,忍不住多加注意,尤其是刚发生过车祸和枪击事件。
稍后不久,商店内的货架突然倒塌,发出刺耳的声响,灯光也熄灭了,光线十分昏暗。店主立时皱起眉头,大声询问,却没人回答,情况不明。他立刻走过去查看,发现倒塌的货架似乎压着人,急忙扶起货架查看,结果却发现是一件外套裹着背包。他疑惑之际,脑后突然被金属物体顶住,感觉像是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