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娄老板咂摸了一下,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啊,这十几年,风风雨雨的,这天可是一天一变,赌赢了,直接悔婚,然后找个家世合适的联姻,赌输了也没什么影响不是。但是毕竟定亲了,不能让他小两口不见面不是,虽然娄老板对自家闺女不重视,但是毕竟身边养大的,自己闺女什么人,他也算是清楚,说不定干柴烈火就能弄出点什么事儿来,到时候万一,这名声可就毁了,得想点办法啊。
看着已经说服丈夫的娄母,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率先出去了,许家一家看着喜滋滋的娄母,也大致明白是个什么结果了,就当是好事多磨吧。果然过了一会娄老板,也走了出来,把这事说了一下,当然主要责任是这当妈的,心疼闺女。虽然事实上许家站在更强势的一方,但是谁让他们心有贪念呢,有欲望,直接就天生低了一等,只能低声下气的看娄家的脸色行事。
到如此,两家就在娄晓娥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定下了许大茂和娄晓娥的婚事,婚期定在许大茂给他奶奶守完孝之后,平时两个人,也可以见面,吃过了午饭,许家一家三口兴高采烈的回家了。
娄老板不是没看出许家人的算计,但是他需要有人来凸显他的配合,至于钱,我娄家的东西,凭什么便宜了一个外姓,至于娄晓娥,她一个庶女,也配。想靠孩子继承我的家业,那就等你生出孩子来再说吧。
下午,娄老板叫了车,“去松柏堂。”
司机一路把人送到了京城的一个老药店,这个药店可有年头了,虽然比不上鹤年堂那般历史悠久,也比不上同仁堂底蕴丰厚,但是人家有一套独有的渠道,保证了它们多年以来屹立不倒。虽然现在也参与了合营,但是那也是明面上的生意,私底下,谁知道呢。
娄老板进门之后看了看五个诊室,两个抓药的柜台,直奔二号柜台去了,“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咱们店里方大夫在不在。”
二号柜台的销售员,头都没抬,“方大夫没了快十年了,你找他干嘛。”
“方大夫怎么没了,我可听人家说,方大夫是一把好手啊,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也就五十来岁的样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哪六十了,方大夫没得时候都奔九的人了,人家养生有方,看着年轻。你要是找方大夫没戏了,不过你可以去找童大夫,童大夫是方大夫的关门弟子,在这方面也是一把好手,你过去拿个号,挂二号诊室,去吧。”
“多谢同志。”
娄老板自去挂号,这个二号柜台站柜台的,就跑到了二号诊室,等着童大夫把手头里的病人看完了,才说,“童大夫,刚刚来了一个人,慕方老先生的名来的,我让他来您这了。”
“哦,慕名而来的,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不能堕了我师傅的名头。”
也算是一种传统,大家看病更喜欢上午,甚至是一早就来,而很多中医也特别忌讳下午看病,时辰不对,脉象不准,所以这边卖药抓药的营业员走了之后,娄老板就进来了,“童大夫,久闻方老先生大名,今日慕名前来,没想到方老先生已经驾鹤云游去了,无缘得见,童大夫作为方老先生关门弟子,想必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今日有缘得见,幸会幸会。”
“哪里哪里,昔日承蒙师父不弃,有幸拜入师门,师傅三十年如一日的精心培养,才有童某人的今天,我比师父,那就是萤火之光来比皎月,何足挂齿,只求这一世不坠了师父名头罢了,先生,有什么事吗。”
以上全是暗号,只有都对上了,才能走接下来的流程,至于方大夫是谁,有没有这个人一点都不重要。童大夫知道娄老板要做地下的生意,娄老板知道童大夫是自己要找的人,这样就行了。
娄老板直接趴到童大夫耳边说,“我这有事相求,我想让一个男的绝育,永远生不出孩子来,童大夫有没有办法。”
这话童大夫一听,就知道这是要害人,在不产生其它影响的前提下,直接影响生育能力,“有是有,不过,规矩你懂吧?”
“童大夫放心,五条小黄鱼,随时候着。”
“那行,今天晚上,正阳门外聚福来饭庄,咱们在那里见面。一手钱,一手货,行不行。”
“童大夫干这行年头也不短了,我信童大夫。”
然后童大夫,那出纸笔,筛筛减减的,写了两张药房,“先生,这药呢,按老规矩煎,一天三时就行,连喝七天 要是无效,你再来找我复诊。”
娄老板拿着两张药房,用其中一张在松柏堂拿了药,然后付了诊金和药费,出门上车就奔着另一家药店去了,这幅药,他尝都不会尝,但是做戏要做全,自然还是老老实实的拿全了再说。
今天偏偏督导员就在店里查账,看着两个人鬼鬼祟祟的,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事儿,直接就进了二号诊室,下午药店里不忙,里面也没病人,所以直接就问了出来,“童大夫,这是干是么的,跟间谍接头似的。”
“王督导,这不有钱人吗,人老心不老,当初进门的小老婆,现在可是风华正茂呢,我师父原来在这方面可是大拿,他这是慕名而来的,可惜我师傅没了,就找上我了。”
“那你怎么还给他开两张方子。”
“嗐,这种事,谁会说出来啊,都要脸不是,这些抓药的,只要打眼一看方子就知道是干嘛的,这不让人家难堪吗,写到两张上,分开抓,谁也看不出这是干嘛得来,我师父一直教导我们师兄弟,医者仁心,要把病人放在首位,这种事儿,咱就得替病人考虑着。”
“方老先生果然是名医啊,无论是医术还是医德,都是这份的。”说着还竖了一个大拇指,“咱们为人民服务,就要时时刻刻把人民的需求放到首位,童大夫,你的光荣事迹和优秀品质我会给街道反应的,咱们这一片的先进个人我不敢说,但是一个优秀肯定是跑不了了。”
“哎呦,不敢不敢,我这也是把我该干的都干了,这么大的荣誉我可不敢要,咱们街道优秀和先进多了去了,我算什么。王督导,您忙着,趁着现在没有病人,我去后面盘盘库。”
“你忙,你忙,我不耽误你工作。”
童大夫,一路走到库房,二号柜台营业员,也以补货的名义去了库房,“童大夫,怎么说。”
童大夫也实在,直接伸出一只手,干他们这一行,诚实是最重要的,欺瞒不得,真要是你瞒着我,我瞒着你,早晚出事儿,所以童大夫也不玩虚的。营业员,用手摁下去两个手指头,“童大夫,还是老规矩吧。”
“行,老规矩。”然后两个人,一个拿着一袋薄荷到前面去了,另一个开始认认真真的盘库,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除了童大夫和这个营业员,在别人眼里,就是童大夫看了一个有难言之隐的病人,没什么稀奇的。
而那个王督导,在查完账之后,就随手拿了一张纸,然后拿出了钢笔,开始写写画画,好记性不入烂笔头,这件事他决定作为典型汇报上去,也算是他的成绩,写的好一点,说不定还能见报呢。
到了晚上,娄老板坐车来到了聚福来饭庄,进了包厢就看到了已经在喝茶的童大夫,一条大黄鱼,也就三百克多一点,再加上黄金的密度,个头也不可能太大,童大夫下手颠了颠,又摸了摸,大差不差,应该没啥问题,然后就给了娄老板一个纸包,里面两个药丸,“这里面是两人份的量,你可注意一点,就用一人份,和酒喝下去,不影响外边,要是多了,可就不好说了。最好是黄酒,白酒颜色太明显了。”
“童大夫,那么咱们钱货两讫,以后山高路远,有缘再见。”
娄老板可没有在这里吃饭的想法,和他一起吃饭,谁知道这饭菜里面有什么东西。童大夫也不以为意,他也知道,他的客户从不和他一起吃饭,今天本来就是约了朋友的,今天有额外进项,大家自然要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娄老板回到家,娄母和娄晓娥,赶紧收拾着摆饭,娄老板只要没说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再晚娘俩也得等。等吃完了饭,娄老板菜才对娄晓娥说,“我给你找了个对象,是你们厂的放映员,许大茂,我们商量着等他除了孝,你们再结婚,明天你叫他来家里吃饭。”
“嗯,好的,爸。”娄晓娥听到对象是许大茂,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她也没多瞧得上车间工人,一天臭烘烘的,还是许大茂这个好,干干净净,高中毕业,还能和自己有共同语言,最关键的是,许大茂在厂里的名声可太好了,几乎没有不夸他的。就说嘛,她爸绝对是疼她的,要不怎么能从人堆里找出这么一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人呢。就这样,娄晓娥,在美梦中入睡,就等着两年后出嫁了,可惜,她这一等就等了,五年,知道62年,她才嫁给她心心念念的许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