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几乎从来不出现的聋老太太到了，当然她现在可不聋，“大茂，看在老婆子我的面子上，这事就这样吧。”
“老太太，你是有年纪的，按理说你说的话，我得听，但是这事儿要是就这么算了，先别说我能不能咽下这口气，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没个说法，不就是默认了吗，这要传出去，我以后还娶不娶媳妇了，我们家可就我一个儿子。”
“不是，老婆子不是说不让你要个说法，我的意思是磕头这事儿不妥，你忘了，现在上边不让磕头了。”
“嘿，我还不能要个说法了，一大爷，你是咱们大院的管事大爷，你给个说法，要是公允，我就认了。”
看到锅又甩到自己这边来了，易中海也嘬牙花子，但是这个时候，李卫国又站了出来，“一大爷，当初可是要把我赶出去的。”
“行了，哪都有你，你的性质和这个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看你就是偏心，假公济私偏向自己人。”
“我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你当初冤枉人，大量钱财来源不明，不接受管理，当初光把你赶出去都是轻的。人家许大茂这个当事人，还顾及着全院的名声呢，你想怎么样，闹到厂里去，把他开了，把他崩了，然后咱们全院跟着丢人。”
赵芹看着李卫国挺无语的，这人看着也不傻啊，今天这事干的糊涂啊，你这不就是在提醒大家要控制规模吗，毕竟有先进大院制着呢，你要给个狠的，明天直接去厂里告状啊，笨蛋一个，不过当初咱们得账，我可都记着呢，要不是厂里给了你处分，我不好动手，今天还能轮得到你蹦跶。
“行了，咱们大家举手表决，大家是想要先进还是想把姜玉柱送进去，不管怎么样，今天咱们民主表决，想要先进的举手。”前文已经说过了，其实很多人一年到头唯一的荣誉可能就是一个先进大院，所以只是为了出气，就把荣誉丢了，那是肯定不能接受的。更何况，先进大院，厂里是给奖金的，职工大院获得了地方的先进，对厂里也是一份荣誉，所以厂里会发奖金，一个月两块钱呢，买肉都能买两斤半，更别说还有别的东西了。
相比于大家能实实在在到手的利益，就算是把姜玉柱送进去，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所以，下面举手的人非常多，连数都不用数，绝对超过八成了。剩下的不举手的，大家也明白，比如赵芹，比如娜塔莎，比如许大茂。
看到这个早在预料之中的结果，易中海直接对李卫国说，“看到没有，当初把你赶出去，也是大家一致投票同意的，今天还是征求的大家的意见，你还有什么话说。”
在这个集体意志大于个人意志的时间，李卫国还能说啥，只能瑟瑟的躲在下面不出声了。然后就听见易中海说，“这事儿，咱们一件件的办，先说大茂的事，这磕头肯定是不行，真要是磕了，你也犯错误。这样吧，明天我打听打听，今天上门的是谁，我们三个大爷陪着你去专门把这事说清楚，这次的事要是黄了，也不能传出什么坏名声去，不能影响你找媳妇，除此之外，刚刚我说的还算，额外让柱子……呃，姜玉柱陪你二十块钱。你看行不行。”
许大茂基本上就很满意了，这要是三个大爷一起上门说项，那好处可就多了，娄晓娥毕竟出身不好，她想嫁进大院来，并不是一件简单事，不是谁都愿意和她做邻居的，而且，作为大院的管事大爷，哪怕是出于为了保证大院的纯洁性，也可能会出面阻止，人家不耽误你自由恋爱，那是国家赋予你的权利，但是人家有权让你搬出去。但是只要许大茂搬出去，娄老板就不可能把闺女嫁给他。知道这一切的许大茂，虽然有把握能说通三个大爷，但是那也得花钱不是，现在可是他们三个自愿的，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困难，那也是他们的事儿，他们也得负责帮忙摆平。
许大茂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是面上依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行，今天我就给三位大爷和老太太一个面子，这事儿就这么办吧，但是说好了，他要是再犯到我手里，我肯定给他好看，到时候，就别怪我谁的面子也不给了。”
“行，我们一定好好管管他，这一次一定从重处罚。”易中海先是给许大茂做了保证，然后才给大家说，“咱们大院，也没什么好处罚的，总不能让他也给大家赔钱吧，咱们大院人太多，这个先河不能开，要不以后谁犯错都拿钱摆平，那有钱的人就肆无忌惮了，你说对不对，李卫国。我们三个计划的是让他打扫大院三年，大家觉得怎么样。”易中海仍然没忘了李卫国，毕竟当初说把他赶出去，是全院通过的，结果这小子，居然硬生生的用钱把自己留下了。
说真的，大家并不知道姜玉柱这个罪名究竟有多重，很多人都觉得就算是闹到厂里，也无非就是警告，算然易中海一口一个送进去，开除他，但是厂领导这么重视他，怎么可能给他更过得处分。但是赵芹可一清二楚，这种事情下，厂领导越重视他，处罚越重，人家要彻底分清关系，识人不明可以，以权谋私可绝对不行，真要是闹到厂里，直接开除，没得说。
所以说在大部分人眼里，打扫三年的大院，已经是一个比较重的处罚了，他们大院面积可不小，现在还好，等到了秋天，落叶的时候，冬天下雪的时候，每天得花两三个小时折腾，甚至还有几个面露不忍的。但是易中海说的斩钉截铁，“要是都没意见，就这么定了，不重不足以让他明白事理，咱们大家照顾他，让他大院的事，大院了，就已经是给他面子了，也该让他受到处罚。”
其实就是许大茂这个个人苦主救了姜玉柱一命，许大茂需要好名声，就需要塑造一个为集体着想的形象，他这么大的事儿，都因为先进的原因不闹大，他们被骂一顿，这种小打小闹，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斤斤计较，是不是就显得自己太过于小气了。
易中海看了看，全场没有什么异议了，然后瞄了赵芹一眼，看着赵芹就在那呆呆的坐着下神，也不知道她想的什么，不说话就当她没意见，就这样吧。等整个会议结束，都没有看到当事人之一姜玉柱，他没有经历过大会上的惊涛骇浪，也没见到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为了保住他而付出的努力，哪怕就是让他打扫大院，他也很难接受教训，所以这个会基本等于白开。
等这件事都说完了，许大茂才说了帮人家找书的事儿，大家顿时都对许大茂刮目相看啊，一般放电影这次去了，下一次还早着呢，他帮人准备好了书，还要专门送一趟，这是什么样的精神，在对比姜玉柱，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大家都表示要帮忙，会留意，但是实际上，难度很大，因为很简单，现在的课本，都是一届传一届的，你想要留下，是要付钱的，虽然说就几毛钱，但是几毛钱就不是钱了。反正许大茂也就是刷刷名声 也不指望大家帮忙。
等散会的时候，何雨柱突然喊住了赵芹，“赵姐，这两天我媳妇闲的没事干，给鑫鑫用细麻做了两件汗衫，你过来拿一下吧。”
“你可真舍得，我又不急着用，你媳妇给你看着四个孩子，刚出月子，不让她好好养着，让她做什么衣服？”
“赵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媳妇主意正，我劝了她也得听啊，也没费多大工夫，那点细麻还是你给的呢。”赵鑫前一段时间又收到了一个邮包，里面同样装了一封感谢信，和一些果干，另外还有很大的三块细麻布，夏天穿麻纺的衣服，确实比较舒服，赵芹就给梁拉娣两块，给赵鑫做两件衣裳，当初说好的，等出了月子，养好了身子再说，结果没想到她这么早就给做好了。做完了衣服之后，还能富裕一点，够给两个小的做身衣裳的，大夏天的，省的捂出什么好歹来。
赵芹跟着到了何家，见了梁拉娣直接就说，“你也真舍得，刚出月子就开始忙活，现在不注意，等老了有你受得。”
“哪啊，咱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哪这么矫情，人家生了孩子下地干活的都有，我这才哪到哪啊。”
“生了孩子干活的，你听谁说的，发生在哪，被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种事就是人咬狗，没见识过，看着稀罕，也就传开了，真的没几个。有的是听说的，有的就是胡编乱造的，拿着这种事儿往自己脸上贴金，或者说，一群大老爷们或者当婆婆的，见不得自家媳妇生了孩子，在家里调养，说出这事儿来攀诬的。这种事儿当个故事听听就得了，谁信谁傻子。”
可惜赵芹真的没想到，后来这事儿居然在一段时间内成了荣耀，当然还是谎报的居多，自家媳妇自家疼，就算不是为了媳妇，为了孩子，大家也一般不会弄出这种事儿来，多少年了，大家都知道，不好好坐月子，不利子嗣，谁傻啊。
“我知道了，以后碰上这种事儿我就听个乐，这不是我看着今天的天热的早，这才五月初，就热的不行了，先给孩子赶出来吗。行了，你先拿着，下次我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