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昊局促的样子，小慧天真的笑了起来：“真做啊？”
“当然，必须，肯定！”白昊斩钉截铁。
“好耶~”小慧笑着，轻轻拍手：“那就照这个方案，来调整下细节吧。”
“细节？”白昊转了下眼珠子，什么细节，不就是种树？
难道是怎么买树，怎么运输的细节，自己还准备晚点再想。
“对呀，这只是个想法，要实施，还要保证成功，和满足更多人的需求，就需要优化方案，做好细节。”小慧手指一点一点的，像个小老板娘。
白昊寻思，不是简单的找谁买树啊？
满足更多人需求？优化方案？
“现在就想？”白昊还只是有这个脑洞，还只是一番热血。
“你要等到太阳氦闪？地球嗝儿屁啊？”小慧用白昊自己说过的话，取笑着他。
白昊咳嗽一声：“那小慧同学，你有什么想法吗？说出来我参考参考。”
小慧也咳嗽一声，开始了自己的亿点点细节。
听得白昊从一开始的皱皱眉，到后来的挠着下巴，再到挠着额头。
然后眼睛大亮，最后拍手大呼。
“有趣啊，小慧！这个可以哦！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小慧思维飞快：“总的过程呢，就是先向一个方向做到极致，突出一个前无古人，然后根据实际情况，逐步完善配套，承接游客，随时根据变量，调整其中的细节和修补不足。”
小慧的语速，让白昊有点跟不上，但他还是听进去了，频频点头。
“这只是开始，以后我们可以在这片空地上，做很多文章。”小慧指着二号矿井的空置区。
“做文章？”白昊好奇着。
“对呀，”小慧搂着猫咪，“到时候咱们把这里搞成山水江南，请几个懂琴棋书画的，带着大家弹琴读书，下棋画画。”
“山水江南，琴棋书画？这……可是煤矿老区。”白昊提醒道：“都是荒山，野坑，碎石。”
“白昊同学，要敢想，敢干，别跟老村长似的，你现在年轻都不敢做事情，等老了来啊。”小慧又像个人生小导师。
白昊大口吸气：“我可不是王叔，他不敢干的，我敢，他不敢想的，我敢想。”
“嗯嗯，我和喵喵都支持你。”小慧嬉笑着，捏着猫爪点赞。
白昊满是得意。
“嗯~我对景点的名字有灵感啦！”小慧突然眼睛一亮。
“叫什么？”白昊激动起来。
小慧对着天空伸出拳头：“就叫‘空中花环’。”
“空中花环？”白昊捏着下巴，如批改作业的老师，“很好，满分！”
两人一对眼，哈哈笑起来。
一番热聊后，带着憧憬，两人平复下来。
小慧看着眼前的乱石黑山，看着老旧矿区的破屋烂瓦，忍不住感叹一声。
“建成后，游人骑着马儿，或花香染蹄，或迎风踩雪，或观星看月，小屁孩儿们，就可以跟着爸妈，吃烧烤，抓蝴蝶，捉迷藏，多好……”
“对，多好！”白昊有点坐不住了，激动地一把搂住小慧肩头。
“小慧，你这脑子太好使了，怕是诸葛在世，凤雏当道，郭嘉横行吧！哈哈哈！”
小慧抬头看着白昊，微笑着不说话。
黑夜里，枫树下，猫咪坐在两人的膝盖上。
白昊的声音飘向远方。
“小慧，改天我定要买几十斤书上门，拜你做大军师，字诸葛，名凤雏，号郭嘉同学那种。”
“……白昊，‘名’要放在‘字’的前面好吧，这都说反了。”
“啊？是嘛？”
……
远居村中间小广场。
赵医生关门准备回家，王一寿站在了他身后。
“我去！老王，你怎么还在外面闲逛？”赵医生问道：“又失眠了？”
王一寿已经放弃治疗了，吃过几次安眠药，完全没用。
“没有，我刚从工地上回来，路过，看你开着灯，就过来了。”
“那我现在可是关了灯了，没事我走了哈。”赵医生这就要走。
王一寿一把拉住：“这不还早嘛，我问你个事儿。”
“还早？快十点了。”赵医生靠着诊所的铁门，“说吧，什么事儿。”
“你看我这头，是不是有问题？”王一寿将地中海怼着赵医生。
老赵赶忙躲开：“你脑子有问题，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谁不知道哇。”
“去，不开玩笑，我这头你摸摸。”王一寿又将脑袋伸过去。
“哎呀，去去去，你又不是我儿子，我摸你头干嘛。”
“嘿！老赵，你小子别找揍啊，我真有事儿。”王一寿认真道：“我这光溜溜的头上，最近一个月，慢慢长出头发了，你看，怎么个说法？”
赵医生拨下眼镜，裸视着王一寿的头顶。
以前都是泛着油光，跟镜子一样，现在还真有毛茸茸的一片。
“你这是多久没动脑子了，一根头发没掉，还长出这么多。”赵医生伸手检查着。
王一寿“啧”了一声：“别损了，赶紧给判断判断。”
赵医生捏了捏头皮，半晌没看出啥问题：“有别的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失眠，第二天又不累，很奇怪，是不是我身体出啥子毛病了？”王一寿担心着。
赵医生皱着眉头，放开了他的脑袋：“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没有哇，每天差不多，”王一寿回忆了一下，“就是睡不着半夜起来，会吃点东西，那也是正常的东西。”
赵医生摘下眼镜，挂在胸口衬衫口袋：“你多久没睡了？”
王一寿还在摸着脑门的绒发：“一个多月了吧。”
“一个多月没睡？！”
“也不是，用力睡，也能眯会儿，不过就几分钟，感觉完全没必要，你说这是不是病啊？”王一寿啧啧称奇。
赵医生转身开门，将王一寿带进诊所，用这一个月刚采购的器材给王一寿做了一轮检查。
没有任何毛病，血象分析仪的结果也很好，可以说非常好。
好到像个十八岁的小伙子。
“嘶……”赵医生眉头拉起。
王一寿心里一紧：“真有问题啦？不会是癌症吧？还是糖尿病？我没有大吃大喝啊……”
赵医生赶忙拦住：“不是，没毛病，很健康。”
王一寿扣着衣服，长出一口气：“没毛病，你皱什么眉，乱搞。”
赵医生却若有所思：“你说，张望山有没有不舒服？”
王一寿走到门诊镜子前，对着自己的“秀美绒毛”拨弄着：“我看他精神得很，昨晚吃了那么多龙虾，像不舒服吗？”
赵医生坐在办公桌边，看着外面路灯下的飞蛾，因为光而躁动。
一个多月前，他，王一寿和张望山，跟着白昊，第一次接触了那个盆地螺旋。
当时，三人嘴里都发甜的厉害。
只有白昊没有感觉。
自己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王一寿也出现了这么奇怪的状态。
张望山呢？
赵医生准备找个时间，和张望山聊聊，最好是单独的情况下。
“你说，以后会不会全长出来？”王一寿问道。
赵医生一愣：“什么？”
“我这头发，你说会不会越来越多？”王一寿喜欢着。
“哦，可能吧……”赵医生含糊着。
“我感觉会，呵呵，既然没毛病，我先走了，回去吃点东西，等下还得去山上看会儿，那几个司机，一到晚上，就偷懒。”王一寿说着，就要出门。
赵医生也起身，收拾东西：“一起走吧。”
铁门锁上，两人漫步在村里的太阳能路灯下。
“今天，白昊那小子，又找我要地，说是承包下来搞发展，建大项目，”王一寿叹息着，“又要浪费钱咯。”
赵医生慢慢走着，有点心不在焉：“让他试试也不错，总比在别的地方乱花好，说不定给村子建出什么成果来。”
“他这脑子，让他建村子，那不是把整个村子往火坑里推？”王一寿气道：“要不是他要去打扰总理，硬要拿地，我是不同意的。”
赵医生吐槽道：“你俩差不多，他往火坑里推，你也就换个方向，往水坑里推。”
“嘿！老赵，你这是长能耐了！”王一寿作势要揍他。
赵医生快走几步，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