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道目光聚焦在两人身上。
黎酒只觉得脸颊发烫,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被人揭穿,像是生鸡蛋被剥了壳,靠着那层脆弱的薄皮摇摇晃晃。
她轻撇唇瓣。
就连小鹅肝都忽然变得不香了。
但裴时肆也没再逗她,只贴着她的耳朵缱绻地蹭了蹭,低笑声酥进她的耳膜,然后便慢条斯理地挺直腰板。
苏家姐妹:“……”
酸。
一个字,就是酸。
没想到邱镜月是黎酒的亲妈,而且好像还对她找的这个男朋友非常满意!
但其他宾客悟不了。
他们不知道邱镜月和黎酒的母女关系,还疑惑着她们怎么看起来这般亲密,看起来像家人似的其乐融融。
宴会厅内依旧觥筹交错着。
偶尔有人来找裴时肆合影,若是男性来找,他便起身配合下,若是女性来找,他要么婉拒要么就拉上黎酒同框。
全程男德满分。
就连萧辞他们看了都忍不住摇头,“啧,狗还是裴哥狗。”
“你们说裴哥到底什么时候盯上黎酒这窝边草的啊?真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陆今安好奇地看向纪澈。
宋泊简在旁边摇了摇头。
纪澈抵着下巴,认真思索着,“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你们觉得有没有种可能——”
“裴哥之前像只花孔雀一样,招惹黎小酒的时候,压根就不是把她当冤家招惹,而是真的是只孔雀在开屏啊?”
众人:?
他们面面相觑着交换眼神。
然后像是达成共识一般,齐刷刷地点了下头,“很有可能。”
少年时的喜欢往往没那么成熟。
那些在外人看来的招惹,也许就是少年表达喜欢的方式。
那些藏在打闹中不经意的肢体接触,也许恰好唤醒了少年青春期时最懵懂的欲望。
春天的风知道。
夏季的知了也在说“知了”。
后来自然万物都听见了这个秘密,因为国槐树上的蝉鸣,向全世界诉说了这个深藏暗恋的夏天。
……
moonquakes的答谢晚宴散场。
但#黎氏财阀千金#的词条,依然高居热搜榜首,引发持续讨论。
虽然网友早就猜到她的身世。
但彻底被曝光出来的这天,还是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轰动。
同时好奇着——
moonquakes的下一任全球代言人,这样好的商务资源会花落谁家。
然而当事人已经回了家。
她窝在裴时肆家的客厅沙发上,膝盖抵着沙发坐垫跪着反坐。
双手又乖又慵懒地扒着靠背。
然后抬眸眼巴巴地看着他家的酒柜,波光潋滟的琥珀色眼眸眨啊眨的。
裴时肆一眼就看出她心中的小九九,神情懒倦地挑了下眼尾,“想喝?”
黎酒的眼眸几乎瞬间就亮了起来。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指着他酒柜里那瓶,看起来向琉璃般有着格子质感的、水蜜桃颜色的酒。
裴时肆扭头看了他的酒柜一眼。
他懒散地轻笑一声,躬身朝着扒在沙发靠背上的黎酒俯身凑近了过来。
“小酒儿是不清楚自己的酒量?”
他嗓音低迷喑哑,有几分给人下钩子似的蛊惑意味,“不知道自己喝醉了就爱撒娇,还抱着我不肯松手喊哥哥?”
黎酒是知道的。
但她实在很喜欢喝酒,今晚在答谢宴上看到别人肆意地觥筹交错很是羡慕。
偏偏又让她闻到了酒味儿。
那馋虫就被勾了上来。
现在回到两人独处的空间里,黎酒自然就大着胆子提出想法。
裴时肆躬身低眸轻抵着她的鼻尖。
散笑时。
灼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面庞。
水晶灯的光洒落下来,打在黎酒似羊脂玉般清透细腻的脸颊。
光影落在裴时肆的眼瞳中时。
他能看到黎酒脸蛋上跟着他的气息轻轻拂动而过的纤细小绒毛,可爱而乖巧,跟她那双会勾人的眼睛截然不同。
“你、你干嘛……”
黎酒有些紧张地向后闪躲了下。
两人之间隔着个沙发靠背,裴时肆搂不住她的腰,于是便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就这么想营业?”
伴着暧昧呼吸的嗓音响起,似羽毛般酥酥痒痒地钻进黎酒耳里。
她的心跳陡然跟着加速了起来。
脸颊隐隐泛红,便显得那纤细的容貌更为可爱,“什、什么营业?”
裴时肆深呼吸着凑得更近。
浅褐色的眼瞳里漾着勾人的光,“不是想营业的话,敢跟我一起喝酒?”
黎酒的心尖隐隐跟着发颤。
她眼睫翩跹着动了下,抬眸对上裴时肆的桃花眸,只觉得惑人得要命。
太心动了……
于是她很小声地嘟囔道,“也、也不是不能小营一下啦,那你……”
黎酒再次抬起眼眸看着裴时肆。
这次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的,软着尾音问道,“要上班吗?”
裴时肆的眼瞳深邃了几许。
他喉结跟着上下来回滚动了好几遍,然后嗓音沉哑地应,“上。”
音落。
他捏着黎酒的下巴,然后便直接俯身,欲念极深地朝她的唇瓣压了过来。
“唔……”
黎酒跪着的双腿几乎瞬间软了。
她整个人像被扔到云朵里,被软绵绵地包裹着,紧接着便品尝到云雨间的甘露,让她变得晕晕乎乎起来。
但最后保留的一丝理智。
让她伸手勾住了裴时肆的脖颈,“你刚才答应过要先陪我喝酒的……”
“嗯,等会儿喝。”
裴时肆缓缓松开她的唇瓣,抵着她的额头,嗓音里尽是欲念。
那种压制不住、甚至即将蓬勃而出的欲念几乎要冲散他的所有理智,他隔着沙发靠背便将黎酒抱了起来。
然后调整姿势打横抱进怀里,“先营个业上个班,等会儿喝了酒再来。”
黎酒:???
她琥珀色的眼眸忽然睁得溜圆,完全没想到这只花孔雀竟这么狗!
但身体却依然被他抱起腾空。
而她又下意识地、极为依赖地搂住了他的脖颈,任由她抱着自己上楼去。
然后就被压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