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和春竹被请来的途中,就从寒水那里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三嫂,针法是我改的,跟师兄没有关系。”
春竹立即道:“师父,是我要求改针法的,师妹根本不知道!”
两人争抢的行为,惹得古月兰冷哼了一声,“这种小事需要你们争来抢去吗?”
“三嫂,我错了。”
“师父,我们错了。”
古月兰瞧他们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没好气道:“我有说你们错了吗?”
青梅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春竹若有所思,小心问:“师父,那我们是做对了吗?”
“针法改的不错。”古月兰给予了肯定,“谁的主意?”
青梅指着春竹。
春竹却指着青梅。
这一幕看得崔幼黎忍不住笑了,“其实,他们那天讨论针法的时候,我也听到了几句,那会儿春太医也在。”
“这么说,这套针法是他们三个人想出来的?”古月兰问。
崔幼黎但笑不语,眨巴了几下眼睛。
不得已,春竹再道:“师父,那天我们确实请教堂兄来着。”
“不错,没师父在的情况下还知道请教比自己优秀的人。”古月兰一番夸赞,让紧张的青梅和春竹如释重负。
春夏闻讯而来,问道:“古大夫,少夫人用的针法有何不妥吗?”
“并没有。”古月兰看着春夏,“你们改的不错。”
春夏松了口气,“那就好。”
古月兰却不打算放过他们,开始挨个提问,直把他们问得要自闭的时候,拔针的时辰到了。
“三嫂,我来帮少夫人拔针!”青梅不想再被提问了,太可怕了。
“屏风后有春云守着,不需要你。”古月兰一口回绝。
青梅哭丧着脸,小声嘀咕:“三哥,快来管管你媳妇吧!”
靠得近的春夏险些笑出声,好在他憋住了。
“你说什么?”古月兰隐约听见她的声音,但没听清她说的内容。
“我……我在背医理呢。”青梅如今也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哦?背的哪一段?大点声,让你师兄和春太医也听听。”古月兰刚说完又改口,“你还是从头开始背一遍吧。”
“啊!”青梅惨叫一声,悲戚戚的把一本医理从头开始背起。
这一背,就足足背了半个时辰,剩下的内容由春竹接着背。
旁观的春夏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谁知堂弟卡壳的时候,他就被古月兰盯上了。
按说他都是太医了,哪里需要听古月兰的。
只是,谁叫他还想跟人家请教呢,于是乖乖往下背。
你以为背完就完事了吗?
并不是,还要被提问。
春夏忽然就不羡慕堂弟了。
帐篷外,杨昭时吓得不轻,悄悄的往后退,却被太子拦住了去路。
“怎么不进去?不是要找三妹吗?”太子还不知道古月兰正在大发神威。
杨昭时可是深受其害过,干笑着道:“表哥,我一会再来。”
“来都来了,一起进去!”太子拽着他进了帐篷。
青梅和春竹看到太子的刹那,眼眸放光,似乎在说:殿下,快救救我们。
太子挑眉,笑着问:“三妹,你这是做什么?”
“哦,抽查功课。”古月兰看到了躲在太子身后的杨昭时,“二哥,相公最近比较忙,你的功课我今天也一起检查吧。”
杨昭时低垂着头,“不用了,我回头自己找妹夫检查。”
“二哥不用跟我客气。”
“我怕累着三妹。”
“怎么会呢,每次抽查二哥功课我可是很高兴的。”
杨昭时轻拉太子的衣袖,低声道:“表哥,快帮我!”
太子可算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表弟刚才为何要逃走了。
“阿时,我也想知道你最近学习的情况。”太子一句话,直接把杨昭时的求救给堵死了。
杨昭时错愕的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表哥!”
“嗯,我在。”太子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害羞,我叫其他人都离开。”
“我不是……”
春夏立即道:“公子,那我等先告退了。”
说完,他拽着春竹一起离开,青梅乖觉的跟了上去。
杨昭时那个气啊!
你们倒是带上我啊,喂!
太子见此,轻笑出声,“表弟,如今只剩我和三妹,还有你表嫂了。”
最近杨昭时有点放纵,书都没有好好看,好好背。
“三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杨昭时开始打感情牌。
“诗词运用的不错。”古月兰给予了肯定,“二哥既知道同根生,就该努力一些。
大哥在武将中那也是威名赫赫,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我的医术大家也是有目共睹;表哥自不必说,朝臣谁不认可他的贤德与才能呢?
二哥,你除了容貌、家世,自身可有什么值得让人津津乐道的本事呢?”
杨昭时惊呆了,然后乖乖的站好,“三妹,你检查吧。”
再让你说下去,我就真的一文不值了。
太子以为从小被宠的表弟会生气或者难过,没想到他反应平平。
“那二哥就把《道德经》背一遍,然后解释一番。”古月兰说。
杨昭时顿时来了底气,毕竟这是他先前学过的。
于是,他滔滔不绝的背起来。
端坐在一旁的太子很是满意的看着他。
屏风后的崔幼黎也在香禾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坐在了太子身边。
半个时辰后,古月兰的抽查才结束。
杨昭时险险过了关,有气无力的坐在古月兰身边,“三妹,我到底是不是你二哥?”
“是啊。”古月兰特别友爱的看着他,“二哥有什么疑问吗?”
“那你为何如此整治我?”杨昭时感觉自己的脸面都丢光了,虽然帐篷里没外人。
“二哥不想努力也行,就是以后出门别说我是你妹妹。”古月兰一句话就拿捏住了杨昭时,“我可不想有个啥也不会的二哥。”
杨昭时:好想打人!
此时,江定也知道了铁木勒没死的消息。
“真是可惜了!”
杨昭英却摸着下巴道:“你不是说匈奴的军医不行吗?这叫不行?”
“只能算铁木勒命大。”江定叹气。
方元善却道:“对匈奴的情况,斥候也只能远远的盯着,内部情况却一无所知,这对我们实在不利。”
“妹夫想潜进匈奴军营?”杨昭英兴奋起来。
方元善看出他的意图,“大哥,你就不要想了,阿月不会同意的。”
“你去他就同意了?”杨昭英不高兴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