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顺离开了匈奴人的军营后,找到等待他的属下,“走吧。”
阿甲追问:“大将军,这次商家也是找咱们做生意吗?”
“算是吧。”萧顺翻身上马,“先回我们落脚的村子,后面的事情我再告诉你们。”
阿甲看他神色愉悦,心里也跟着高兴。
“咱们部落的巫到了吗?”萧顺问。
“昨日回信便说今日上午能到,想来咱们回到村子就能看到巫了。”
巫,在北戎犹如神明一样的存在,会治病、会占卜……可谓无所不能。
萧顺回到小村落已经是傍晚时分。
此时,冬水站在路口等候,看到熟悉的身影靠近,立即喊道:“大将军回来了!”
于是,躲在屋里烤火的达娜跑了出来,“叔父。”
萧顺翻身下马,看到达娜微微惊讶,“你怎么来了?”
上次地宫之行,她的身体受到了不小的伤害,需要好好调养。
“收到叔父的信,我便亲自护送巫过来。”达娜回道。
萧顺进了屋子,便看到年轻的巫坐在火盆边。
“大将军回来了。”巫看着萧顺,指着锅中的肉汤,“要来一碗暖暖身子吗?”
“再好不过。”萧顺坐在他的对面,接过一碗肉汤便大口的喝起来。
等他喝完后,才道:“巫,那位三姑娘此时就在正北军中,商荣打算与我们合作,将她绑出来。”
巫静静的听着,好一会才道:“大将军是想问此行可否顺利?”
“是。”萧顺一脸期待的看着巫。
年轻的巫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火盆看了一会,才道:“我需要占卜问卦,大将军且耐心等候。”
“自然。”萧顺坐在一旁,也不说话。
达娜更不敢说话,偶尔往火盆里添一下木炭。
半个时辰后,年轻的巫才占卜结束,说道:“大将军,此行成与败各占一半。”
“何意?”萧顺皱眉,显然这个答案令他很不满意。
年轻的巫轻叹了一声,“大将军,东夏有句话叫:天意不可违。”
“天意?”萧顺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嘲讽,“就算不可违,我也要出手!”
年轻的巫神色淡然,“大将军的所言所为,也是天意。”
“哼!”萧顺对他这般神棍的话,很是有意见。
达娜担心他说出什么不恭敬的话,立即道:“叔父,您饿了吗?”
萧顺看向她,起身往外走,“我自己找吃的,你陪着巫吧。”
达娜松了口气。
年轻的巫轻笑一声,“郡主不用紧张,大将军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达娜亲自为他倒茶,“巫,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用一直称呼我郡主。”
单俞抿唇而笑,“那郡主为何一直称呼我为巫呢?”
“您是部落里人人尊敬的巫……”
“真是如此吗?”单俞含笑看着达娜,“可大将军为何不听劝,非要和东部落发生冲突呢?”
达娜沉默了。
门外,萧顺不客气的推门走进来,“自然是因为这些年东部落一直欺压我们,再不反抗我们西部落还有活路吗?”
单俞笑而不语,端起自己的碗,继续喝汤。
这样的他很让萧顺不爽,问道:“巫,你祭天的时候,到底占卜到什么了?”
“我说了大将军就会改变主意吗?”单俞抬头看着他。
萧顺轻笑出声,“自然不可能。”
男子汉大丈夫,谁不想建立丰功伟业。
北戎王如今病卧在床,他的儿子们一个个不成器就算了,还不顾百姓死活。
如此,他为何不争?!
单俞放下手中的碗,起身往外走。
“巫,不管你占卜到什么,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心的!”萧顺说得斩钉截铁。
单俞脚步顿了一下,“大将军的决定,也是天意的一部分。”
“你……”萧顺真的被‘天意’这两字给气到了。
达娜看着素来沉稳的叔父被气得捏碎了手里的茶杯,忍不住低头偷笑。
等单俞走远了,萧顺才看着她,“想笑就笑,憋着做什么?”
达娜抬起头,忍着笑意道:“叔父,那位三姑娘当真这么重要吗?”
叔父莫不是看上那位三姑娘了?
“单俞的师父死前曾占卜到一则消息,福星降世,天下一统。这个福星,极有可能就是这位三姑娘。”萧顺解释。
达娜愣了一下,“当真?”
“根据东夏的局势来看,这位三姑娘出现后,确实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其他先不说,那位要死不活的太子确实让她治好了。”萧顺一番解释,让心生怀疑的达娜都信了六分。
太子(赵璟):孤真是谢谢你的评价!
“三日后,你带冬水策应商荣的人,我带人吸引江定和杨昭英的视线,你们务必把人带回西部落。”萧顺交代。
达娜柳眉微蹙,“叔父,杨昭英怎么也在正北军中?”
“听闻他正和那位三姑娘一起游学。”萧顺说完,忍不住嗤笑起来,“匈奴也是倒霉,一下子对上东夏两位最年轻又有勇有谋的武将。这一仗,他们必败无疑!”
古月兰还不知道,她又被人惦记上了。
休息了一天后,她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于是,亲自去为崔幼黎把脉扎针。
“月兰,我这里有春太医和云姑娘照顾,你不用担心。”崔幼黎握住她的手。
古月兰坐在榻脚上,“表嫂,你且安静的让我为你把脉吧。”
崔幼黎含笑不语,静静的看着她。
古月兰故作严肃,绷着脸为她把脉。
过了一会,她才收回手,对一旁的春云道:“今日还是你来扎针。”
春云自然是高兴的应下了。
施针的过程中,古月兰惊讶发现,春云用的针法不是她先前定下的。
等她扎完针,古月兰才问道:“春云,这套针法是你和春太医讨论后修改的吗?”
春云愣住,一脸惊讶,“不是古大夫定的针法吗?当时还是青梅教我的。”
古月兰更疑惑了,便对门外的寒水道:“去把青梅和春竹给我叫来。”
照顾崔幼黎的香禾顿时紧张起来,“三姑娘,这针法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效果极好。”古月兰安抚的握住崔幼黎的手,“表嫂无需担心,我就是好奇谁改良了我定下的针法,还改的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