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山林又走了一天,中间再也没遇到兔子,倒是意外找到了棵野梨树。
看见有吃的姜献跟个猴子似的三两下爬上去开始摘,无邪在树下脱了外套接着。
可惜季节过了大部分的梨熟透都掉地上烂了,树上拢共也就十几颗,姜献一下就给它撸光了。
两人找了块石头坐下,随便用水冲了冲就开始啃。野梨味道并不好,又酸又涩还皮厚茬粗。他俩还是吃的很开心,不为别的就是饿急眼了。
吃了一肚子酸梨,稍微休息了会两人继续前行,天快黑的时候远处出现了村落。
看到那点点灯火,姜献与无邪都快激动哭了,相互拉扯着冲向村子。
快进村时无邪突然说:“来的时候老痒说这种深山里的村民有敢抢劫杀人的。”
姜献笑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无邪:“就咱俩这造型,是抢你的破背心还是抢我的烂裤子?放心吧,真有敢动歪心思的我全给他毒晕。”
无邪想想也对,他俩跟叫花子似的真没什么可抢的。
进了村子,姜献找了家看起来比较富裕的,敲开了门就问村里有没有住宿。开门的大爷摇头说没有,但他家可以借住有热水还管饭。
谈好了价钱就被大爷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有个大土炕被褥也还算干净。
大爷又领着他俩去了旁边的卫生间,里面卫浴齐全。
姜献满意的拿钱让大爷给准备些吃的,大爷收了钱笑呵呵的去了厨房。
无邪去洗澡的时候,姜献跑到厨房看大爷做饭。
跟大爷聊了几句,才知道他就一个人住,老伴已经去世了。儿子在县城里做生意,每个月带老婆孩子回来看他两次。
姜献问清楚大爷家还有他儿子留下的换洗衣服就提出想买两套。大爷看了看姜献那身乞丐装最后嘬着牙花子同意了。
都洗漱干净换上了衣服,两人对望一眼都乐了,袖子裤腿都短一截。反正比原来那套干净,也就凑合穿了。
吃过饭两人都抓紧睡觉,多少天了可算是躺到床上睡了个好觉。这时的无邪早就忘了进村时的担心。
第二天一早,在大爷家吃了顿早饭他俩就坐着拖拉机进了县城。
黑瞎子这时候打了电话过来,听筒里黑瞎子贱兮兮的声音传来:“小白你到哪了?用不用我开车接你?”
姜献翻着白眼说:“谁稀罕你接,我坐飞机回去不香吗?”
黑瞎子郁闷的直接挂了电话,又剩他一个人,路上得无聊死。亏他还在农家乐等了姜献好几天,终于打通了电话得了这么个结果。
姜献跟无邪从小县城一路坐车到了安市,随便找了个宾馆放下行李就去商场换了身行头。
在安市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坐飞机回了杭市。
到杭市姜献先跟着无邪回了他的雾山居,有些事一路不方便说只能跟他回家说了。
无邪泡好了茶,姜献才开口把他在墓里跟在无邪与老痒身后的所见所闻都讲了一遍。其中黑瞎子的存在直接被他省略。
姜献讲完后一口喝完杯子里的茶说:“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了。”
无邪想了想问:“姜献你怎么也正好去了那里?”
说实话就等于出卖瞎子,没办法只能放大招了。
拿出那张地图说:“你走之前不是发信息给我说去秦岭吗?”
无邪想起他确实临走前给姜献发过信息…
拿过地图看了会他就更无语了,这早知道姜献有地图他跟老痒何苦绕那么多圈子…
无邪揭过这个问题换下一个:“你在祭台里毁了的神物到底是什么?”
姜献再次强调:“那是邪物。”喝了口茶后他把青铜棺材上的祭文内容大概说了下,又解释了神蜕的事。
无邪沉思了会问:“这种物化的能力也不算坏吧,怎么就说是邪物呢?”
姜献忍不住揉着眉头,这些对无邪来说还是太匪夷所思了些,有些细节他根本身在局中没注意到。
“无邪你跟老痒一起那么多天,真的没有感觉出不对吗?他一直在逼你……”
无邪忍不住打断:“他没有…”
姜献决定加把火,:“水道里的鱼,青铜树上的猴子这些不该出现在那的东西都是怎么来的?你就没怀疑过?”
无邪听了皱起眉头陷入沉思,确实每当他想退缩的时候危险就会突然出现…
姜献又说:“那天你们掉下瀑布,老痒当时是重伤但他可还没死,他居然物化了个自己出来把自己沉到河里,你还觉得物化出来的东西好吗?”
无邪一时也无话反驳,如果这么看确实物化出来的老痒有些邪性,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如果是真的老痒一定不会这么做,可他早就死在了那个山洞里。
想通了一些关窍后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老痒最后为什么会消失?”
姜献吹了吹杯中的茶淡然道:“物化的源头毁了,这个被自己物化出来的假货自然会消失。”
话题到了这里两人都陷入沉默。半晌后后,无邪消化了所有信息也想通了很多事。
他真诚的对姜献说:“姜献谢谢你,不光是谢谢你带我出来,还谢谢你为老痒做的那些。我欠你的人情恐怕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没有姜献他根本无法活着走出那里,更别说寻找老痒尸骨整个过程的难度有多大。
姜献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说:“老痒最后的遗愿对我有些触动我才帮忙的,至于带你出来就是顺便。”
该说的已经说完姜献就提出要走,无邪要留饭姜献婉拒了。
无邪一直把他送到雾山居门外。他突然出声问:“老痒以后会怎么样?”
姜献停下沉默了下说:“或许真的有轮回吧…”虽然他也不确定,可万一呢?
无邪笑着点头,冲他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