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手来,要不然就开枪了。”
刹那间,草丛山峦之间钻出一百多人,举着枪,对准我俩。
我大脑飞快运转着,有人居住,看起来规模不小,但是大都是普通人,热武器这么多数量是从哪运来的。
隔山观虎斗?是看我们消耗过大,而趁乱打劫的。
能在这居住,这自然是有些手段的,没准弄辆交通工具,对我俩的作用自然是极大的。
张柘看了我一眼,我点了一下头,我们两个跪地高举双手:“别开枪,大哥,我们两个是顺民。”
一个身穿卡其色的男人蹲在石头上,啜巴一口嘴上的烟头,扔在地上,从石头上跳下来:“带走,拉回去。”
十几个人按住我俩,我趁乱摘下手上的戒指吞入口中。
我们两个被拉到一个营地里,外墙是用粗糙的石头,木板,铁皮围起来的。
我被反扣住手臂,练过擒拿术?我有些惊讶,但更主要的还是,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男人们被剥掉衣服,顶着烈日,抬着钢材,木板搬运的。
瘦,太瘦了,被晒的皮肤都开裂了,有人实在虚弱,哪怕肩上扛着一袋沙土,仍被压翻在地,沙土重重地落在男人身上,他口吐鲜血,是肋骨被压断了啊。
一旁的小领班,一脚狠狠踹在男人的头上,男人的面部没在沙土之上,因为不能呼吸,不断地挣扎着的。
领班见差不多了,松开脚,男人艰难地抬起头流着鼻血,额头被沙砾之中隐藏的玻璃碎片割开了口子。
“快点干活,要不是人口不够,早就把你弄死了。”
女人呢?样貌平庸的就拉过去跟男人一起干着力工,或许之中有人以前是个胖子,因为长时间营养摄入不足,体重暴跌,皮肤也没缩回去,就这样耷拉着,看起来就更丑陋了。
漂亮一点的呢?躺在帐篷里或者小破房里,眼神空洞,赤裸着,里面乱糟糟,气息萎靡。
当然无论干活的还是干活的,也是会有很多人拉过来一个破布遮蔽隐私部位。
我俩被粗暴地扔进人群中,扒光了衣服,厉声呵斥道:“快点干活,干不好,就是死。”
我俩找了一个破布,围着隐私部位,抡着镐子,凿着山坡的石块。
“怎么办?怎么跑出去。”
张柘毕竟是二级武者,这种情况也是无可奈何,当然我也怕,放冷枪,但是大数据库完全可以使子弹无效化。
“先不急,摸清地形,就看准时机,抢走一辆车跑了。”
“这些人怎么办啊?哥。”
我扣了扣嗓子眼,吐出戒指,重新带到手上:“我不知道,关我什么事?你想帮他们,把这些人都杀了,放走他们?”
张柘否认道:“不是,放了他们,死的更快,外面全是进化者,放了他们,他们没计划,没头脑,只想着逃跑,只会加剧死亡。”
“更何况,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屈辱可受了,脸已经丢光了,再怎么样,也就那回事了。”
我有些惊讶他的想法,对,真的很对,我推测实际统治者一定是个超能力者,并且善于隐藏。
所以被推成统领,而那些有本事的,适合这末世的人,则成为了权力拥有者,从刚才押送我俩就能知道。
而没什么符合这需求的人,什么你会英语?你是个知识分子,小混混,长得再漂亮也只是发泄性欲的工具而已。
一旁的草丛攒动一下,张柘有了些好奇,轻轻拨开草丛,却看见,那些累死的,自杀,或者患病而死,或者被虐死致的人堆积成山。
人山上蹲着几个人,佝偻着身子,大口吃着。
听到草丛里有响声,最近的一个人扭过头看去,一个人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他下意识捂着脸,随即,放下手臂,眼神溃散痴呆:“要吃吗?嘿嘿嘿,能让肚子不会饿。”
他手捧着黄土块,已经分不清是土还是肉,邀请着张柘。
张柘吓得一屁股跌倒在地,抓住我的胳膊惶恐地说:“食人魔,一群食人魔。”
我怎么会感知不到?我甩开他的手说:“别惊讶,人饿急了,就他妈不是人了,就是畜生。”
“脘病毒已经感染了这些人了,离他们远点,如果过来,就狠狠踹他们,踢一边,感染了你,你就跟他们一样,行尸走肉的。”
一位脘病毒患者,看了我一会,随即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嘴里呢喃着:“好肉,好肉,你能让我咬一口吗?求求了,就一口,真的太美味的,太美味了。”
我抡起镐把,狠狠地将这人抽翻在地:“就这样。”
张柘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们,纷纷看向我俩,有些不舒服:“哥,他们看着咱俩干什么?”
我低着头继续抡着镐子:“想吃咱俩,因为武者气血旺盛,肉质自然鲜美,我看啊,这些人十个有八个都吃过人。”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那边的泔水桶,扔在那,依然还有个底,看样子,至少搁置四天以上,而人不吃可以坚持一周,但是这些泔水桶最起码六天填充一回。”
“有的人消化快,肯定就是饿的快。”
张柘明白了,劳务一天后,我俩被扔进笼子里,是和几个人关在笼子,在夜空中,我似乎能觉察到这些人眼珠子里散发着像狼一样的绿光。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杀气外露,这些人识趣地把脑袋扭到一旁不再看向我俩。
从根子里烂掉的,怎么能指望他们有什么作为。
这些人一听到枪声,就吓的腿肚子都是软的,这种恐惧已经深深地刻画到骨子里了。
如果首领命令他们去对付进化者,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几把枪要远比进化者要厉害的多。
就好比,一个每日就窝在自家小镇上的人,别的小镇,基本没去过几次,就以为是自己看的那样,随意批判指责,一进城市,就觉得自己呼吸都是爽的,说出来不闹笑话吗?
我闭上眼,耳边的,喘息声,惨叫声,殴打声不绝于耳。
咯吱一声,笼子的大门被打开,笼子门口围满了人,一个男人双手放在裤腰带上,看样子连裤都没来及穿好。
“新来的两个,跟我走,首领想见你。”
我有些诧异,但还是走了出去,跟着这个人,来到一个豪宅里。
门口的侍卫看我们来了,立马把门打开,男人推开屋门:“首领,人带来了。”
“让他俩进来,你先走。”
男人让出一条路:“进去吧。”
我进去后,发现这还真的乱,衣服满地扔,沙发上男人正好完事,把一个女人推一边,他拿过来一张毛毯,盖在胯上。
我看了一眼女人,我记得以前,是个明星,在进化者还未出现前,我记得很有名的,这么些年过去了,依然这么漂亮。
男人围了一张毯子走过来,伸出手,想抚摸我的脸,我有些厌恶,但没有表态。
他收回了手,手最终没有伸到脸上,转向拍了拍我的肩膀:“像,太像了。”
“像什么?”我有些不耐烦了。
他跪在我面前,双手捧着我的手,让我的手背贴在他的脑门上:“你就是神的子嗣啊。”
我满脸问号:“什么jb玩意?”
开玩笑呢?我要是神的儿子,我还用得着这么窘迫呢。
“神没告知您?”
“嗯,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男人我也认出来了,是韩蕊手机照片里的那个雕刻师。
“那我就不能说了,既然神决定历练你,那我这个信徒若是多嘴了,那就是大不敬了。”
“好了,好了,带我上去看看吧,我要看这的四周。”
我眼睛一眯,他并没有拒绝的余地,虽然他是超能力者,我暗自用大数据库扫描过他了。
但是他只是个隐藏系的超能力者而已,周围的人也都是普通人,我杀出去不是难事。
“当然了,神子,请允许我这么做。”他伸出手恭敬地说道。
我们两个来到了屋顶,我看了一眼四周,远方还有灯火,近距离十几里地吧。
“既然同为生产者,为什么不抱团取暖?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我平静道。
男人拍着栏杆说:“那叫乌鲁塔镇,不过是披着人皮的叫花子而已。”
此人,管中窥豹,只见一斑。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
我忍不住说:“都是一个地方的,连市都没出,搞驴蛋地方歧视呢?非他妈含贱?”
这人瞬间跪地,磕头道:“神子息怒,神子息怒,这是三十年前的事,我实在不能说啊。”
他没有反驳,我说:“算了,算了,能在末世之中仍然不肯合作,你们两个之中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仇恨吧。”
“圣明。”
我看了一眼平地上的奴隶问:“为什么这些人混成这逼样了?”
“神子要放了他们吗?我现在就下令。”
我摆了摆手说:“算了,我没那么好心,告诉我缘由就好了。”
他苦笑道:“真不是我们故意这么做,这些人,一见进化者,就内乱,为了鸡毛蒜皮的小利益,争夺的不亦乐乎。”
“我知道了。”
我差不多明白了缘故,越是无知的人,就越是有莫名其妙的自信心,以为自己是大智者,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那的唯一。
或者,就像解开枷锁的野兽一样胡作非为。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没一个是无辜的,真真正正的全员恶人。
如果没有法律的约束,或者就是有法力的约束,你在街上看见一个纯情,没有女朋友的男生,你怎么就不知道他脑子的睡过的,比后宫佳丽三千还要多?
当然也有好人,但是好人都死了,好人在这种情形,一定是死的最早,为了他的善心而做出农夫与蛇的事。
你给了吃的,那你就要做好饿死的准备,或者别人都知道你善良纷纷找你借粮食,给还是不给?
不给,一天打你一顿,而且每顿的人都不一样,四分之一的概率碰到,杀人的人,那你就死。
给,都要玩,你没粮,找人要,谁搭理你?
或者你也成为个施暴者,施暴就有粮,你就能活下去,你还愿意成为之前的那个软蛋吗?
人是一定要自私的,而且这个自私,还不能第一时间发现。
我没了兴致,这个营地,完完全全就是他一个人撑起来的,其他人无法就是安保,或者耕地,拓展领地范围。
要是没有他,这些人早就被发现了,一个六级武者,没有大数据库,就可以全歼灭了这里。
一个四级武者有大数据库的加持,灭了这,也不是难事。
或者内乱,人数更加稀少,仍然免不了一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