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诛魔!”
想来王海波也只有这招自创招式拿得出手,打个一手准子,不偏不倚砸中天花板上的漏水口。
紧接着,粉红色的气体缓缓倾泻。
从天花板开始,有无数的裂缝逐渐延伸,就像是脆巧克力被咬了一口。
“是死亡陷阱!”
林子强对于这种场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嘭!
大门被紧紧锁住。
前无生天,后无退路,而粉色气息漫延得很快,霎时间便充斥半个房间。
“快想想办法阻止它们!”
“如今只能搏一把了。”
“指的是?”
当林子强瞥向王海波的时候,已经在他眼里寻找到答案。
这家伙是想,往上跑!
时间不给人任何的犹豫,就跟速度决定成败一样。
两人踉跄逃上二楼,才发现出路早已被堵,万不得已之间,开了一扇门,随机进入房间。
噔!
就像是欢迎他们的到来一样,关了门,顶上的灯骤亮。
房间里的陈设一览无遗。
是个充满童话色彩的婴儿房。
七彩斑斓的墙面上,画着所谓的梦想国度。
“嘤嘤嘤...”
【他们,已经有孩子了?】
【不!要是这样,幻象中的她绝对不是毛筠淑!】
林子强坚信,毛筠淑绝对不可能当母亲。
她才大学刚毕业的模样,想象一下,是丧的教主就已经很怪诞了。
已经成教主了,还有时间去生个小孩,任谁都觉得荒诞。
然而,下一秒,林子强与王海波都彻底懵圈了。
拐过小走廊,房间里摆放着婴儿床。
床头的铃铛轻轻摇曳,就像母亲温柔的手劲。
而在床头的墙上,竟是毛筠淑抱着婴儿的正面照!
“是徒弟!怎么可能!”
王海波的惊讶显现在脸上。
那是一种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林子强则显得沉稳许多,换句话说,他将惊讶藏在心底,慢慢消化。
得亏得到多方位的提醒,否则看到婴儿房的场景,想必他会当场昏厥。
怪异还不止于此,正当两人仔细端详壁画的时候,它动了!
手中的婴孩笑了,而毛筠淑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林子强二人,露出诡异的笑容。
顿时,房间开始被挤压,连地板都开始蹦跶。
哐!
门打了开,红色雾气进入整个婴儿房。
“难道,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已经超出道士的意料,这简直就是妖魔!”
能随意操纵万物,就连空间也成为帮凶,怎么看都觉得离奇。
哪怕是神明,恐能力也不过如此。
“我明白了!是幻术!”
“幻术?”
当我们进入房间的时候,就中了幻术。
王海波仔细揣摩细节,先是整个房间,后是婴儿房,种种怪诞,就像是某个人的内心世界。
换句话说,像是曾经毛筠淑的内心世界。
“怎么可能...”
林子强越想越荒诞,毕竟身上的鱼干怪,好歹是死神。
身中幻术?那是对神明的亵渎。
更准确说,这是不敬,对神明的不敬就是一种犯罪。
轻描淡写间,一股幽怨从心头涌动。
红色气雾竟逐渐散去,整个婴儿房开始晃动,碎裂。
“真的是幻术?”
还没等林子强确信,眼前场景轰然倒塌,露出房间最真实的模样:
一具金色镶边的棺椁,正放在房间中央,周围的地板上,凝出厚厚的灰尘,有无数的黑渍染在地板之上,像极了诉苦的恶灵。
而他们两个,正杵在摇摇欲坠的楼梯之上。
黑色的戾气不断从棺椁中冒出。
方才挥掷而出的铜钱正巧落在棺椁之上。
然而它早已被腐蚀成黑褐色的灰烬,就连黄符都未能幸存。
“好强大的戾气,竟跟犼相仿...”
强者的气息,总是那么凌人。
当人达到一定水平之后,对于危险的判断,多半是直觉精准。
“它在呼吸。”
悬空的撞幡,破烂成缕,却能清晰捕捉到气流的律动。
一张一弛之间,淡定从容。
这里,已经很久未见人迹,看得出来,棺椁里封藏的是个凶猛家伙。
四根发寒的铁链,其间不断有水渗出,滴落在地板上,凝出霜花来。
再仔细一看,竟不是霜花,而是人油。
叮!
偏偏在此时,手机震动。
【将棺椁里的东西,救出来。】
是苏宇发来的消息。
这意味着,整个空间的信号还是很强烈的,而且对方正时刻监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纵看整个房间,窗帘布盖着朦胧,透不进半点光亮。
周遭的寒气,反倒是墙壁上的灰映射出的阴森。
大自然真是神奇,明明是暗无天日的地方,硬是让粉尘染了光,形成特有的世界。
“有多少把握?”
现在可不是欣赏,亦或者说罢工的时候。
林子强很镇定,他很想透过棺材板,一睹眼前怪物的尊容。
【钧?或许你不该死。】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放过他人,亦成全自己。
谁不想跟心爱的人白头偕老,共度一生呢?
当然,为了一个人爱得死去活来,那是很可悲的人生。
只有多爱几个,才会明白,这世间终究是没有谁离不开谁。
有的顶多是过不去内心的坎。
人为什么只有一双手,或许它的意义便在于此。
爱本与舍相融而不可分。
哪怕对方已经封土,林子强依旧痴念着起死回生。
他对毛筠淑的喜欢,不掺水,就如成全她一样,不记恨。
【如果有一天,再相见,当我看着你挽着他的手,就不要再说“你好”了。】
“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妖魔鬼怪呢!”
王海波也困惑,没有感受到一丝杀意,就连戾气也未泛滥。
平静如水,亦或者说,对方正在“酣睡”。
天空中的妖魅,外加怪异的棺材,死亡陷阱...
布置这个局的幕后人,毫无疑问是毛筠淑。
而棺椁里,大概率就是她所谓的恋人。
若推测无错,符咒和铜钱应该有用才对...
“想办法把它撬开。”
“也不是没有方法,我的想法是,火攻。”
“需要我做什么?”
“压制住体内的力量就行,我需要借火。”
“借火?”
所谓借火,便是借人身上的三把火。
王海波引红线勾火,将火气维持在双指之间,随后便取出一把糯米来。
莹莹之火,在糯米上涌动,蹿动,跳跃。
随即,甩抛,投掷,追上两道黄符。
预想的结果是棺椁着火,直至将棺椁烧个彻底。
实际情况却是,糯米正中棺椁,随即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