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温热爆烈的气息扑来,张去尘早已运动功法,蓄势以待,劈出一掌,略阻气势,双手一分,抓住周标何厚的肩膀,斜斜向左飞跃出二丈。
“轰”的一声巨响!
院门口,一个巨大的火球爆开,直径达五米,左右院墙被气浪推倒四分五裂!
我操!这家伙的火球符还真快及上灵符了,茅山派的符箓之术还真不是盖的。
张去尘早先也用神识扫察过两个道士,也就两个平常人,连古武者都不是,未免小看了一些。
看来一些名门大派多少还是有些底子真料,
至少二师兄的符箓之术是比不上茅山派的,不能再让他扔符了,把出租屋炸塌了就麻烦。
何况黄丽李妮还在屋里,身边周标何厚也受当不起!
“去将那二人拿下!”
张去尘吩咐一声,将周标何厚扔向那司机和凌少。
这二人自两个道人上场便远远走开,估计见识过道人符箓的威力。
张去尘摸出三枚治穴的金针,
那道人见火球符未能建功,又是指诀翻飞,一连三张风刃符向张去尘上中下三路飞来,半空中化为三道呼啸而来的劲气,意欲将张去尘斩为四截。
张去尘也不敢硬接,这劲气无影无形,很难把握,轻啸一声,弹身而起,如白鹤飞空,跳起一丈多高,三道风刃从脚下走空。
张去尘不欲杀人,右手一扬,十米之内,金针脱手,瞬息而至!
瘦高道士见两次符箓无功而返,不由大急,
正要摸出冰刺符来,只觉微微一痛,三枚金针透入体内,钉住膻中期门天池三穴,刹时石化,呆若木鸡。
矮胖道士在七八米外观战,见到师弟符箓两次走空,心想要糟!只怕今晚师兄弟碰到了硬茬,恐怕有一场恶战。
左足一顿地,摸出一纸请神符,两手指诀翻飞,请神符无火自燃,闭目凝神,念动咒语。
可惜方围五十里地,少有寺观庙宇。
只因西京之地多为帝皇灵寝之地,以前虽有守护僧人道士看护,华夏中兴后,大都作鸟兽散去了。
只有北郊一城隍庙有些香火,盖因人死后,需请祖告庙,延续至今。
其实,请神之术,实乃盗术,人间古时,寺庙道观,遍地皆及,华夏神仙,各领香火。
更兼一些山精石怪作祟,乡人亦以香火供之,无知之人只图有求而灵验,或急病投医,不管什么神佛菩萨,仙人鬼怪,一概求之,
诚心而祷,倾注自身意志力,意识是能量,意志力是意识的一种能量释放。
但因为常人意识能量弱,所以意志力能量更弱,如果人数众多,对同一事物默愿祈祷,倾注意志力,
一时聚集大于消耗,这种意志能量就会在泥塑本身的菩萨上形成一种堆积,
就如蜜蜂酿蜜之蜂巢中的蜂蜜,而这种力量就是意愿之能量,叫做愿力,
请神附身,其实就是盗用庙观之中神佛身上的愿力为已用,
而请神符就是引导这种愿力的一种法阵,这也是茅山派的一种秘术。
张去尘虽不会请神附身之术,但这种道家技法倒不陌生。
见到矮胖道士的请神符尚未及灵符级别,能借用的力量也就有限!
刹时,矮胖道士浑身颤抖,面色苍白,想必一个凡躯借愿力入体,也不是件好受的事!
矮胖道士颤抖了十几秒,猛地睁开眼晴,精光四射,瞪向张去尘,完全变了一个人。
“原来是你这个小贼!”
矮胖道士改变了语声,
“害我落到如今的地步,纳命来!”
矮胖道士高举双手,冲了过来!
张去尘一愣,这声音好熟悉,这是谁?谁会叫我小贼?
啊!昆仑奴,弓奴!
“你是弓奴,你是妖尸弓奴的残魂!你怎么附在了他的身上?不对啊!”
“还不是被尔小贼所害,我魂魄无处安身,一个时辰未到,没有找到夺舍之人,眼见得就要魂飞魄散,幸好闯入城隍庙中,在愿力之中养身,可惜我一身功力百不存一,
我正要在愿力中将养,谁知被这贼道与愿力一并拘来,今日,不是尔死就是我亡!”
弓奴咬牙切齿,挥拳打来,可怜当年跟随薛仁贵大将军牵马坠镫,捧弓负箭,也学了些军中拳脚,打起来也像模像样。
张去尘挥掌相迎,也大吃一惊,自已炼气七层巅峰的功力,力量上竟然不及,
甫一接招,便被震开两三米远,一阵气血浮动,
果然愿力是天底下最好的力量,全是精神意志之力,也是人身自蕴最精纯的先天元气之力。
不过,张去尘并不担心,这请神之力终是外力,
如轮胎之气,用之即耗,久耗必净,乃无源之水,无根之花,没有功法运转补充,只会一而再,再而衰!
遂改为游斗之法,与之周旋,弓奴附体于矮胖道士,怎比得上张去尘身心法如一,如砣磥般乱转一气,招招式式都击到空处!
料想矮胖道士,也未曾想到自己的请神符,会弄来这样一个货色,法术一个不会,还占据了他的身体主动权,真是有满腔幽怨无处诉说!
游斗了十几分钟,弓奴拳法散乱,脚步虚浮,力量不及开始之时的三分之一了。
张去尘也不客气了,一招鸿钧古拳“大展鸿图”右手一掠腰背,便封了矮胖道士三处大穴,僵立当场!
张去尘伸掌按在矮胖道士头顶。
“你不是要将我千刀万剐,锉骨扬灰吗?你现在打算怎幺死!”
“饶命!饶命!我投降!我愿意认你为主!”
弓奴慌了。
“你不过一缕残魂,我要你何用!”
“主人,我有用,我有用的,我知道一些秘密。”
弓奴慌忙道,“曾经跟随薛帅到过一些地方,也认识一些东西。”
“我不会允许你夺舍他人,岂能容你祸害苍生,”
张去尘虽不介意饶他一命,但这夺舍是违背人伦常理的,而自已又不懂收魂养鬼之术!
“主人放心,这个牛鼻子蠢笨之躯,我还看不上呢,将来若有机缘再说。只求主人暂时饶过!”
“那你现在如何存身?”
“主人,这牛鼻子身上有一段养魂木可暂时寄寓我魂魄无事!就在这黄色布袋之中。”
张去尘扯过矮胖道士的布袋,打开一看,
哦哟,东西还不少,一个红漆葫芦,一段黑色木头,招魂铃,金钱小剑,符笔符纸,功法秘笈,零零碎碎十多样。
拿出那段五寸长的黑色焦木。
“你还不滚进去!”
“我…我法力消耗厉害,已经无法出窍了,还请主人作法,送我进去。”
弓奴小心翼翼地说
张去尘只得伸掌于矮胖道士百汇穴上,透出一团灵力,
在道士脑海意识中寻到弓奴的神识体,一把裹住,提取出来,瞬间钻入养魂木中,再打几个指诀封住!收入戒指中。
走过几步,将高瘦道士的布袋也没收了,伸手解了穴道,
那边矮胖道士回过魂来,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想必是神魂被弓奴压制过久,又兼请神耗尽体能,一时支撑不过!
“念你是道门一家,今日且饶你俩性命,若是尔后再助纣为虐,滥杀无辜,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快滚!”
张去尘厉声喝道!
高瘦道士抱起地上的师兄,匆匆在夜色中逃去。
那边何厚周标早已将凌少和司机擒拿在地,那司机倒是个后天中期武者,与何厚过得几招,
奈何周标收拾了凌少,两师兄弟几下便将他打翻在地!
“将他两个带进来!”张去尘跨过垮塌的院墙,回到一层堂屋之中。
“你要将我怎的?”
凌少爷挣扎着说。
“你带人将我的院子弄成这样,难道不要赔偿吗?”
张去尘笑着说
“我是个守法守信的公民,你只要赔偿了,我马上放你走!”
“赔多少?”
凌少也不是愚蠢之辈,知道对方是要敲诈一番!
“这院墙乃我开山立派之地,事关声誉,当然不能以寻常计算,还有半夜三更,扰人清梦的精神损失。
念你年少无知,马马虎虎赔个整数吧!”
张去尘漫不经心地说
“哦,为了给你长个记性,车留下,走路离开!周标你知道怎么做,若不配合,就扔在下面地窖里埋了,华夏十几亿人,少一两个没人在意!”
说完,张去尘头也不回上了二楼。
半个小时候,那司机扶着凌少在黎明前的薄雾里仓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