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去尘倒也光棍,也隐瞒不了,这事一问凌家自然就能找到这里。
“不好意思!你师弟是受人所雇,充当杀手,来取我性命,所以就随手灭之!未必我还要好酒好肉款待,洗尽脖力引颈就戮吗!”
这事明显不能善罢甘休,张去尘也就不客气!
“小子好大的胆!你是何门何派,竟敢肆意杀我形意门中之人!”
魏成仁怒道。
“本人鸿钧观门下,似你等助纣为虐之辈,杀之何妨,不过为民除害而已!”
张去尘掷地有声地答之!
“鸿钧观?”
魏成仁略一皱眉,玄元老道不好惹,但也不能就这么罢了,再说老道多年不在江湖行走,寿近百龄,老朽不堪,境界再高,又能如何!
魏成仁不由胆气大壮。
“鸿钧观了不起吗?玄元见我,也得以礼相待,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使阴谋诡计害我师弟,打劫我形意门财物,你受死吧!“
魏成仁久在江湖,作为一门之主,岂能不熟悉鸿钧观,除玄元道长之外,亲传弟子都不过先天中后期的境界,要说年轻得不像话的张去尘,正面打败他先天后期师弟,是怎么都不信的。
何厚周标早已闻讯而出,窜出西屋。
“师叔祖,弟子来帮你!”何厚人高马大,如铁牛般冲出来。
张去尘飘身而下,一把轻轻拉住他,
“这人是个高手,你们还不成,一旁看着吧!”
“师叔祖?你是玄元嫡传弟子?”
魏成仁吃了一惊,如果是鸿钧观普通三四代弟子,打杀一两个,又能怎样,鸿钧观还能倾巢而出,与形意门来个灭门之战?
可玄元道长的嫡传弟子又大不相同,自己可不一定是玄元道长的对手,
玄元门下三大弟子,可没一个简单的,形意门门人虽多,高手极少,
功夫第二的师弟已死,还真挡不住鸿钧观。魏成仁一时骑虎难下。
“无耻老匹夫,家师乃武林中泰山北斗,名讳岂是由你等宵小之辈呼来喝去,找打!”
张去尘对恩师玄元极为尊敬,听到黑衣老者上一个玄元下一个玄元,如呼小辈般叫来叫去,不由心头火起!
魏成仁正在犹豫之际,听到张去尘的喝骂,不由得气得七窍生烟。
堂堂一派之主,行走到哪里不是受尽殊荣,竟然被一个黄口小儿斥骂羞辱,哪里还顾得及其它!
“好呀!想死还不容易,老夫送你去西天!”
魏成仁双手一展,蛇首鹤翅,蛇鹤双形拳一招“蛇行鹤舞”,左手蛇头如矢飞击张去尘右侧大阳穴,右手鹤翅如刀,扫向张去尘左肋。
张去尘浑身灵气流转,头一低,身形如电,从蛇首底下穿出,轻松避开一招!
张去尘这段时间连进两个小境界,功力大涨,正要寻个高手练练,修真者难寻,超凡入圣者也难遇,
上次与崆峒山提空道长斗个旗鼓相当,这形意门主与提空道长一个挡次,对现在的张去尘压力不大。
张去尘就试试不招架,仅凭身法,能在一个超凡境武者手下坚持多久。
见到张去尘居然负手闪避,视他如孩童,魏成仁不由火冒三丈,堂堂一派之主,越凡境古武者,被一小儿如此轻视,差点被气吐血!
全身骨骼如爆竹般响起,身躯时如灵蛇游走,时如仙鹤飞腾,龙爪虎爪鹰爪,一套套五行形意门绝学演绎出来,如暴风骤雨般倾泄而出。
张去尘却如一片飞羽,一叶轻舟,在掌风拳浪里,或上下飞扬,或随波起舞。轻飘飘如尘埃,忽闪闪如电逝。
半个时辰过去,别说一拳一掌,连衣服都没挨着,魏成仁彻底心惊了,
这小子是什么人?即便是高出自已一两个境界,也不可能将我这般戏耍,看来师弟在他面前,别说阴谋诡计,正面也不是人家三招两式的对手!
忽然心中一动,鸿钧观是修真门派的念头跳入脑中,不由得亡魂大冒。
难怪鸿钧观门人稀如晨星,走的是精兵之道!
看张去尘依然气定神闭,丝毫不乱,不由计上心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风高夜黑,人迹罕见,也不丢脸面。
一连三招紧逼,待张去尘让开去路,双臂一展,如鹤飞起,堂面话都懒得说,直接飞身而走。
“且慢走!”
听到一声呼喝,头上似有物飞过,抬头看时,只见张去尘负手立于面前一丈之处。
“你待要怎的?”
魏成仁走又走不脱,只得站住,气急成败地道,成名至今,几曾被人如此逼迫过!
张去尘抬手向着五米外的一株脸盆粗细的法国梧桐,一招风刃术劈过,
“哗啦啦”大树无声而断,切口如利刃一刀而切过。
“我不是你长辈,没义务陪你练拳,你是认打还是认罚!”
张去尘漫不惊心地说。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此时,魏成仁只想脱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认打如何,认罚如何?”
“认打,接我一招,生死不论!认罚,交点刚才的培练学费!”
张去尘坚起一根手指,
缺钱啊,没办法!杀人没什么意义,这种古武家族,绵延久远,多半涉黑,豪取强夺,肯定横财不少。
“一百万?…一千万”
魏成仁惴惴地说!
“你怎么这样没出息,你师弟都送了几千万,偏你说得出口,也不难为你,凑个整数,一个亿就够了!你形意门家大业大,不会这点小钱都拿不出吧!你这个门主值不值这个价,你自已掂量掂量!”
“你…!”
魏成仁看了看倒在一旁的大树,暗忖,这一招接下来肯定九死一生,想不到今天自已居然要付钱来赎身。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千古艰难唯一死啊。
可自已一死,老婆情人财产都是别人的了!
一个亿不算多,完全可以找凌家来补这个缺,打定主意就不再纠结。
“报上卡号,我给!”
魏成仁只想尽快离开这伤心之地。马上拿出手机安排家中转帐。
张去尘一招手,周标嘻嘻哈哈跑上前来,报上公司帐号,小师叔祖硬是要得,公司未开张,钱倒如流水般涌来!
不到十多分钟,确认到帐,魏成仁一言不发,飞身就走,耳际传来张去尘的警告!
“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我不介意上形意门登门拜访!”
三人回转,张去尘总算了结了桩心事,自已不在,形意门高手撞上门来,曹旺他们万难抵挡,闹个非死即伤,岂不糟糕!
这样最好,借他个胆,形意门也不敢来寻仇了。
时间己近三点,三人正要分开睡觉,一阵马达声由远及近,三人走到窗前,只见一辆豪华版的玛莎拉蒂从远处向出租屋驶来,雪亮的灯光如匕首般直刺而入。
“周标何厚,今天真是财帛星高照,又有人来送钱了!”
在张去尘三十米的神识中,看到了凌少,这个少了半个巴掌的家伙,真是记打不记痛,居然还敢亲自前来,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底气!
两个头顶道冠和身披土黄色八卦道袍的中年道士下得车来。
一副昂首傲视的高人姿态,凌少在一旁指指点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司机。
四个人不谎不忙向出租屋走来。
院门口,张去尘负手而立,周标何厚后站一步,侍立左右。
“凌少爷几日不见,倒是更显标致,不知伤口结疤了没有,偕同两位道长远来,是欲借宿,还是叙话!”
张去尘面含微笑,不无嘲讽地招呼。
“姓张的,不要嚣张!”
凌少咬牙切齿地道:
“我不远千里,就是要亲眼看两位道爷怎么收拾你,才泄我心头之恨!”
“哦,这只怕你要失望了,我也是道门中人,天下道门是一家,都是自已人!”
张去尘笑道。
“啊…”
凌少一下愣住了,怎么可能这样!
“娃儿不要胡说!天下道家虽多,真传止剩茅山,其它的都是伪道!你算什么道家!”
一个矮胖道士傲慢地说!
“我师出鸿钧观,观中尊奉鸿钧老祖,乃道家始祖,怎不是道家,你居然不认鸿钧始祖为道家,难道你茅山派要背宗忘祖吗?”
张去尘笑骂道。
“你…”
矮胖道士有些气急成败,“我没有不认鸿钧始祖为道家,是说你们这些人,盖间房子,奉个始祖,练点武功,就自以为道家,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道,所以是伪道,休要与我们扯在一起!”
“哈哈,真是可笑之至,你茅山派不过后梁之时上清派弃徒陶弘景,无处可依,遂在茅山结庐而居,靠一张嘴招摇骗撞,开创了茅山派,
因走得匆忙,根基浅薄,止得一些驱煞避邪,赶魂捉鬼,画符跳傩,煮丹借神,推棋算卦,举火弄烟等等道家微未之术,
这只是始祖为后辈子弟养家糊口的一点江湖杂耍,你也配称为道家真传!
我鸿钧观历时三千多年,传承久远,道陵祖师亲临演道,洞宾老祖亦曾顶礼膜拜,龙虎山武当山执弟子礼,尚不敢妄称道家谪传!
茅山派不过一江湖流派尔!”
“你你你…”
矮胖道士身体连晃,气得几欲昏厥!
“师兄不要与他比口舌之利,小子,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瘦高道士扶了一把师兄,掏出一张红色符箓,左手一坚指诀激发,右手向张去尘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