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烬城.别院。
慕容妍霏是在下马车前出的太虚幻境,二十多年了,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熟悉而又陌生。
鸢儿见到希儿,很是喜欢,抱着就亲不停。
“玲珑,你与鸢儿...”看着庭院里,逗着希儿玩的鸢儿,怜星意味深长的询问道。
冷玲珑用扇柄搓搓头,有些难为情的道:“小妮子,挺好的。”
“鸢儿是个心思单纯的好姑娘,你可别负了她。
咦,你现在可以喝热茶啦?”
怜星见冷玲珑的茶杯里冒着丝丝热气,记得以前他只吃冷食的。
“你这丫头,修为咋就没一点长劲呢,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我早就恢复肉身了,来,你看手是不是热乎的。”
冷玲珑眉骨一挑,轻叱道,将手背覆到怜星手背。
“说说,这两年你都在冥城做什么了,咋就把修为给搁下了呢?”抽回手,冷玲珑端起琉璃茶盏,送到唇边。
“唉,当老师,带娃。”怜星哭丧着脸,叹息道。
然后将冷玲珑救走云希后的事说了一个大概。
“想不到叶霓裳,这么快就将冥王这块寒冰给融化了呀。”
怜星没有给冷玲珑说纹守宫花的事,这种女人之间的事自是不便跟一个男子讨论的。
抬眸瞥了他一眼:“冥王这是老房子着火,没得救了。
说说你吧,如今春天来了,你这根枯木也该发芽了吧。
你咋就不跟凌霄表哥好好学学呢,把紫灵的冷心捂得暖暖的。”
“丫头,你不提凌霄这家伙还好,提着我就来气,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说好了,若接到你们,就给我们传讯的,他倒好,他与紫灵过二人世界去了,留个口讯也不清不楚,害得我来回跑冤枉路。”
冷玲珑没有接怜星的话,而是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骂起了慕容凌霄来。
不知为何,鸢儿除了好,他真得说不出别的来,想到一直随身带着的那颗凝固了的眼泪,手不自觉得按按胸前放着眼泪的位置。
那个曾经触动他内心深处的人,已成为别人的人妻,人母。
自还魂崖后,再也没有遇到过能带给他同样感受的女子。
不是他不爱,而是没遇上那个可以让他心动的人。
他岔开话题,给怜星说起他将云希救出冥城后的事,当然省略了云希误解的那一段。
只将云希佯装昏迷不醒,慕容凌霄借灭门之际暗中将陈家老小接走及后来之事说了一遍。
“那帮人也很精明,云希昏迷了半年,他们又观察了半年,一年后苏若才带着那个小女孩出现。
苏若与杋杰是夫妻,每次杋杰看见苏若与云希在一起,那眼神像要把他吃了般。
直到今日,云希才寻到与苏若独处,上演一番夫妻恩爱的戏码,让他们确认云希真的是失忆,将苏若当成自己的老婆,小女孩是两人的孩子。
以前杋豪杋杰及子凯都没出现过,今日终于全给引了出来,也就是说请君入梦,今日才算正式开始。
他们在云希身上手段用尽,可就是接近不了他,所以你放心,云希与苏若之间并没有实质上的接触。”
怜星听后,并没有立即回话,沉默片刻后,远眺窗外的庭院,悠然开口道。
“玲珑,中秋那夜,金银山顶上发生的事,我已全都知道了,让你跟着受了委屈。”
冷玲珑先是一愣,既而回过神来,怜星说的是被云希误解的事。
“没什么没什么,我反倒还希望能成真的嘞,真是便宜冥王那老小子了。”冷玲珑摆摆手揶揄道。
第二日,冷玲珑去佛夏村把夏建国接了来,与怜星算是父女终于团了圆。
半夜时分。
怜星与慕容妍霏的房门被敲响。
“怜星姐,睡下了吗,开开门,我有事要找你。”门外传来莺儿的说话声。
怜星与慕容妍霏也刚刚躺下,听到声音,怜星披上衣服拉开房门。
怕把希儿吵醒,出门后顺手将房门带上。
“怜星姐,不是我找你,是玲珑找你。”鸢儿小声的说道。
怜星点点头,跟着鸢儿来到客厅。
客厅里,除了冷玲珑,还有陈云希。
冷玲珑见怜星与鸢儿进门来,起身对云希道:“你与丫头好好谈。”
经过怜星身边时,低声叮嘱道:“他是偷跑出来的,时间不多,好好谈。”
说完与鸢儿一起出了客厅,走时还将门给一起带上。
客厅里,是短暂的沉默。
云希终还是控制不住思念的欲望,三步并成两步,上前将怜星揽入怀,这个相拥实在等得太久,恍若隔世。
“星儿,冥城里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怀疑你与玲珑。”声音轻缓而哽咽,带着复杂的情绪,愧疚的,懊恼的,还有歉意。
怜星任由他拥着自己,抱的那样紧,似要将自己融进他身体里,带着胡茬的下巴在头顶来回摩挲。
怜星双手垂立在两侧,没有回应他的相拥,水雾弥漫上了眼眶。
她也很贪恋眼前这个怀抱,盼了两年,发生过的事虽说不再意,但却依旧是根刺陷在肉里,她不没有大度到,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云希,我不怪你,你安心的把陈家的事处理好,需要我做什么,你就尽管说。”
明明是一句暖心的话,却裹挟着丝丝寒气,还有清冷的疏离。
酸涩萦绕上云希的心头,疯狂的肆虐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他不甘心,苦苦等了两年,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扣住怜星下颚,颤抖着双唇凑了过去。
在唇落下的那一刻,怜星将头撇开,下颚从云希的指尖滑落,他的唇从嘴角掠过,留下一抹微凉。
寒了的心,怎么吻都是冷的。
怜星离开云希的怀抱,转身走向门口,在门前等下,叮嘱道:“快回去吧,别耽搁久了让他们发现。”
语气依旧平淡,似古井无波,宛如稀松平常的一句叮咛,客客气气的应付。
云希慌了,重未有过的惶恐,是一种即将失去最重要东西时的惴惴不安,星儿的心正在离他而去。
他宁愿星儿变成炸毛鸡,对他又打又骂,那样至少星儿还是很在乎他,两人的心依旧是靠在一起的。
而现在,星儿身上的疏离将他隔开来,这不是他想得到的结果。
指尖抵至掌心,用力的攥了攥,关节因太过用力而发白。
他迈步上前,一把拽住怜星正要拉开门栓的手,扣着她的肩头,转过身子,将她抵到门后。
顺着手臂滑至手腕,手掌贴上掌心,十指相扣,举起来摁到头侧,强势而霸道,带着占有欲的吻下。
嘴里梦呓一般的低喃着:“星儿,不要,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
怜星左右晃着头,躲避着云希的吻。
云希放她的手,捧着她乱动的脑袋,桎梏着她,抿抿双唇,再次吻下。
带着惩罚的情绪碾压着怜星的双唇,最后成了咬,痛同时传递到两人心里。
一股咸腥弥漫在二人的唇齿之间,云希探索着,贪婪的想要更多一些。
怜星默默的承受着云希的疯狂,心却没有被撩起半点涟漪,心如寒潭,日子太长,结起了霜花。
云希撬不开紧闭着的皓齿,饶过怜星红肿的双唇,牙齿落到她的脖子,锁骨,一寸寸的啃噬,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无数个重叠的草莓印痕。
双手挪到怜星胸前的衣衫门襟上,被怜星一把攥住手腕,带上了力,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
掀起眼睑直直的看向云希的双眸,沉声道。
“云希,你出来得太久了,快回去吧,我们的事以后再说。”这次,怜星的语气里有了一点温度。
“星儿,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是我不对,我不该乱猜忌,可那都是我太在乎,怕失去你。
你就像打小阿龙那样,给我也来一顿竹笋炒肉吧。
只要你能解气,怎样对我都可以。”云希为自己的过失辩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