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紫灵的伤现在怎么样了,她能醒来么?”冷玲珑传音道。
“原来你说的解蛊之人就是紫灵呀。”怜星这才恍然大悟。
“不然呢?你认为还有谁,那个凌霄表哥么。
你这脑袋瓜子咋就变迟钝了呢?”
冷玲珑一指头敲到怜星额头。
“哦,我知道了,幻蛊倒好办,用幽冥幻蛇的赤珠就可解。
但碧血蚕就非得用古玉才可以,现在能驱动古玉的就只有紫灵。”
云希悟出其中原委。
“还是你更通透,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冷玲珑由衷的赞道。
“当然了,不然对棋咋能每盘都赢你。”云希挑挑眉,沾沾自喜的得尺进寸起来。
冷玲珑瘪瘪嘴,掀掀眼皮白了他一眼,不甘的道:
“别高兴太早,我一定会反败为胜的。“
“唉呀,你俩人,先说正事,现在是让紫灵出来么。”怜星打断斗嘴的两人。
冷玲珑手一扬,凭空结出一个浑浊不清的术法结界,对怜星点点头。
紫灵早已从昏迷中苏醒,只是待在山谷里修炼,怜星一唤,便出现在几人身前。
屋中,几位长者正心急如焚的朝门口张望,见怜星三人先后迈步回来,在他们后面,跟一位漂亮的紫衣姑娘。
夏建国将怜星拉到一边,狐疑的悄声问道:“这姑娘就是那个解蛊的人么?”
怜星肯定的点点头。
“年龄还没你大,真能解那碧什么蚕?”夏建国还是不信。
不光他质疑,连在场的夏长老,夏五爷几人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且不说怜星三人出去一趟,就莫名带回一个姑娘来。
一看这姑娘,除了冷冰冰,柔柔弱弱的没半点高人样子,让人相信她的解那绝蛊,确实有点难。
但因是怜星他们找到的,众人心里质疑,倒也无人发声反对。
紫灵在一张空椅上盘腿坐下,垂目观鼻,口中念起法诀,展开胳膊举过头顶,纤纤的凝脂玉指悬空成兰,屈肘收回胸前。
一颗灰色珠子被一团紫光包裹着,自掌中飞出,悬浮至屋中上方。
另一道浅淡的紫色光束从她白皙的指尖逸散而出,罩向床榻上的夏大老爷。
屋中的其他人见这姑娘的施法手法运用自如,都不自觉的将呼吸减缓,生怕声音一大,会影响到她施法。
这时,紫光里的灰色珠子开始散发耀眼的红芒。
一时间,紫光萦绕着红芒,红芒里渗着紫光,让不大的屋子变得绚丽起来。
紫光裹挟着红芒,斜斜的照向夏大老爷张开的嘴里。
夏大老爷的五官开始扭曲,神情异常痛苦,似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的爬出他体内。
不多时,一只没人见过的虫子被红芒带出夏大老爷口中,顺着红芒的光束爬向赤珠。
冷玲珑拿着一只瓷罐,罐口伸到幻蛊下方,拿着盖子的手在上方。
指间有粉末撒到幻蛊身上,幻蛊落进瓷罐里。
幻蛊刚掉到罐口时,他手里的盖子就已落下。
修长手指指向手中的瓷罐,一阵比划,布下好几道术法来封住罐口。
来到屋外,结起屏蔽空间,将瓷罐放到事先架好木柴上,点燃。
直到瓷罐被烧的通红,神识探知幻蛊已成一滩灰烬,才解除瓷罐上的术法,让其因碎裂。
柴火燃烬后,挖出深坑,将所以灰烬一起埋进土里,方才了事。
幻蛊与其它靠撕杀夺食的蛊虫不一样,它可以是任何一只虫子。
有毒无毒都可,大小不论,只要宿主的嘴巴能吞下即可。
它是施术者用精血养到七七四十九天后即成,这是与施术者建立血盟的过程。
在这四十九天里,还要通过术法注入特殊药物,让其体内慢慢可以产生致幻物质。
有人说那特殊药物是狐狸的迷烟,也有传言说是九尾狐的心头肉加异草制成。
不管真假,这样炼出来的幻蛊在施术者的术法控制下,确实能释放致幻物质,启到迷惑宿主心智的作用。
碧血蚕与幻蛊最大的区别在于,一个是有奶便是娘,一个则是一生只认一主。
也就是说碧血蚕到了新的宿主体内,就改换门庭另投主子,认宿主为新的主人。
若施术者不加以术法控制,它就蜇伏在宿主体内,靠宿主的血气滋养而活,并不嗜血。
幻蛊在施术者长期的施术锤炼中,从一个傻白甜的小呆萌,升级成拥有一定智商的精灵小怪,在死忠与任性妄为中游离。
智商的高低取决于施术的修为深浅,正因如此,才让它过份依赖施术者。
它释放致幻毒素,是无需受到施术者的术法控制,全凭自个儿心情好坏而为之。
但若接收到施术者的术法讯息,它便会严格执行施术者的要求,让宿主产生施术者想得到的幻像。
若被人从宿主体内取出,它便会回到施术者身边,就似一个在外飘泊多年的孩子,渴望见到母亲一样。
倘若施术者若死去,断了那唯一的母子精神意识相连,世界便是它的天下。
它会自己找新的宿主,并用幻像控制他,借助宿主的躯体让自己变的强大。
要想让它臣服,只有比它幻术厉害无数倍的幽冥幻蛇或天狐才可以。
所以,冷玲珑才会在撒下化骨粉后,还要如此小心谨慎的处理它。
值得庆幸的是,这两种蛊虫都是孑然一身,不会产卵繁殖后代。
屋内,众人以为夏大老爷体内的蛊虫都出来了,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紫灵收回赤珠,结完印法,一睁开眼,夏老太太便上前来磕头拜谢。
“现在谢,还为时过早,夏大老爷体内还有一只蛊虫未除。
想让它出来,就需要一口大缸,一堆柴火,缸内装满禽畜的鲜血,必须是新鲜带着温度的才可。
柴火不能过旺,也不可让其熄灭,让血液一直保持与人体一致的温度......”
云希与冷玲珑留下,指挥着所需物什的准备,怜星则与紫灵回客房休息。
两人来到客房所在的小院,伸手推开客房门,侧面客房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道困意倦倦,不断打着哈欠的男声在院中响起。
“星丫头,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你们去了哪里,怎么都不叫上我。”
怜星与紫灵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里等下脚步,转身望向慕容凌霄。
“谁让你瞌睡那么大,这都快响午了,你才起来。”怜星笑吟吟的揶揄道。
“唉,你不知,我昨晚数了一晚上的星星,天现鱼肚白才有睡意。”
慕容凌霄无力的倚在门框上,手掌轻拍张开的嘴巴。
“昨晚有星星吗,我咋没瞧见?”怜星调侃道。
“怎么没有,我......我......”慕容凌霄侧头看向怜星,要反驳她,刚说了个开头,蓦然看到站在怜星身后的紫色人影。
还未出口的话语立即全被噎在喉咙里,面红耳赤,吭吭哧哧的“我”了好半响,也没见一句完整的话说出来。
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背脊也有力了,腿脚也不发软了,身子离开刚刚还靠在上面的门框,双手慌张的摸上头发与脸,又低头看向身上松散的寝衣。
招呼也没一个,转身进屋,还关上了房门。
怜星见他如此狼狈样,摇摇头,与紫灵相视一笑,进入客房里,带上门。
“紫灵,刚施了法,对你的伤口没影响吧。”
“有一点点,休息一会就好。”
“给我看看,裂纹如今怎么样了。”
紫灵解开衣衫,露出胸前的裂纹给怜星看。
之前脖子与胸前的细裂纹倒是消失了,玉质也恢复如初,独独在心口正中的位置,透明的玉质皮肤下,有一个针眼大的隙缝。
“这可要怎么办才好,若是人类,我还能想出诊治的法子来,回头我问问玲珑,看他知不知道古籍里有没有什么法子。”
怜星蹙眉,眼底尽是忧色,紫灵不可以再有事了。
“我会没事的,怜星,别担心。”
两人在这厢说着话,门外响起“笃笃笃”轻轻的敲门声。
还有慕容凌霄那温润清朗的声音:“星丫头,我找你说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