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希,丫头怎么总是遇上美男。
不过,这男子的相貌似在哪见过,我想想。”冷玲珑传音。
“玲珑,不用想了,若我没猜错,他应该与慕容家有关系。”
云希说完,将冷玲珑手中的袖转乾坤仪翻过来,让他看底部。
“哎呀,对对对,这美男的长相,气质与美人儿,哦,呸,丫头她娘,你岳母有几分神似。”
“嗯,先看看再说。”
年轻男子被青衣人簇拥在中间,椅子后面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眸光凌厉的老者。
那几个青衣人,从精神与外泄的气场,就能判断都是身怀绝技,修为高深之人。
怜星立于年轻男子身侧,举起胳膊朝凉亭中一扬手。
那些穴道被制的黑衣人,额前冰锥立即融化成水,穴道解开。
怜星又唤出一颗药丸,来到东方凌身前。
“你...”
东方凌刚想问你要做什么,怎奈一张口,药丸已激射入口,抵至喉头,本能的滑动喉结咽入腹中。
登时,腹中有股撩心的炙热向上窜起,迅捷涌向僵直的胳膊。
有从肩头开始一点点蔓延至指端,所经之处,知觉恢复,暖阳阳的很是舒适,疼痛感也逐渐消失。
怜星示意他伸过右手,翻过来,露出手背,几道红色的抓痕已见血迹。
涂抹上药膏,抓痕处的火辣感骤减,冰凉冰凉的很是受用。
不多时,抓痕出乎预料的结疤,再多时疤痕消失,皮肤竟恢复如初。
惊得东方凌双目圆睁,上下唇好半天也无法合拢。
怜星刚回到白衣男子身侧站定,小兽便寻过来,好似几年都没见着般,亲热得不行。
怜星宠溺的抱着它,指腹在它背上轻轻摩挲。
她这一举动,还让东方凌与上官木都错愕不已。
东方凌的诧异来自,这神医是自己出主意,抓来做最后底牌的,现在她却出手救自己。
她就不怕,自己不放出魂魄么。
上官木除去惊异更多的是心灰意冷,神医投靠敌方,卸去己方王牌,五弟的命恐难于救回。
云希与冷玲珑之前还仅仅是猜测,如今见怜星这番举动,四目相视,心中确定。
不着声音,脸上平静若水,冷眼相看。
“阿凌,把他们要的魂魄放出吧!”
“师傅,袖转乾坤仪还在他们手上。”东方凌很不甘心。
东方凌的岁数,看样子比年轻男子大十几岁也不止,却称其为师傅。
“没事,放吧!”
东方凌点点头,默念出咒语。
冷玲珑手中的袖转乾坤仪,顶端的阴阳,开始徐徐旋转。
少顷,一个陌生男子的魂魄从袖转乾坤仪顶端中心的小孔飘出。
“五弟!”上官木惊喜大喊,掏出符箓,诵出口诀,符箓挥向魂魄。
然后,他将符箓放进一只同样描有符文的锦袋中,贴身放好。
心事达成,脸上泛起喜色,神情也轻松许多。
接着,景王虚虚淡淡的魂魄飘出,冷玲珑收进玉扇中,合拢折好。
袖转乾坤仪升起,悬浮于手掌上方,手指朝向微动。
似平常手指不经意间的挲动般,十分轻柔不着半分力道。
袖转乾坤仪却猛然电弛般飞向凉亭里的年轻男子。
抵至年轻男子面门,年轻男子脸上依旧心如止水,脸上看不出一丝慌乱。
双手扶着椅背两侧扶手的老者,右手离开扶手,成掌立于腰际,指尖斜向前方。
手势平常轻松,似要去推椅子般。
脸上似古井无波的安然静谧,眼底寒光乍现,让周围的温度骤降几分。
袖转乾坤仪的冲势戛然而止,稳稳的悬停在年轻男子眼前。
倏地,脱力般直直坠落,年轻男子抬手,轻轻接住。
然而,老者的手掌并没放下,相反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搭上力道。
凉亭外,冷玲珑改为手心朝下,手指朝前舒展。
两人之间,一股强大的波动涌向四方,将众人的衣袂荡起,往后飘飞。
立于两边的黑衣人不得不踉跄后退,才得以稳住身形。
“林叔,好了,我们回吧!”
年轻男子轻飘飘的吐出淡淡的几个字,似春风和煦,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不舍带起一丝潋滟。
老者直视冷玲珑,后者迎上他的视线,眉骨往上一挑。
两人同时收掌,中间的波动即刻遁于无形。
“神医的徒弟留下,其他人请回吧!”老者发话。
推着四轮车辇转身走向凉亭侧方。
“云希,小心,我在营帐等着你与丫头。”冷玲珑望向云希,叮嘱。
云希回望他,点点头让他放心。
“小友,这,我们得把你师父救走呀!”上官木着急起来。
“我们走吧,他会把神医平安带回的。”
冷玲珑拉着上官木的衣袖,走向出来的那个山洞。
云希目送二人进入洞口,才落回视线,走进凉亭,与在此等候的怜星并肩走向另一侧。
“云希,怎么与玲珑脸上看不出半点诧异,还将袖转乾坤仪主动还回。”
路上,怜星传音问出心中疑惑。
“因为我俩已猜到真相。”云希侧头看向怜星,眼底漾起一抹温柔,嘴角弯起会心的笑意。
...
营帐。
冷玲珑与上官木钻出密林,天气已大亮。
远远的就看到营帐那边,有士兵或侍卫一窝蜂的奔向其中一顶帐篷。
众人脸上没有应敌般的紧张,而是窃喜与猥琐。
全都挤在帐篷门口,探头朝里张望,有挤不进去的,还将脑袋紧贴在白色帐幔上。
冷玲珑与上官木不明就理,但也预感到定是有不好的事正在发生。
“不好,小友,快走,那顶帐篷是两位姑娘住的。”
上官木认出旁边的帐篷是他、李诞与杋杰住的。
昨天下午自己出帐篷找叶总管时,看到李诞的女徒就是从被众人围观的这顶帐篷中走出的。
脸色骤然大变,立即出声。
二人三步并两步赶到帐门前,兴趣盎然的士兵侍卫们见有客人返回,立即闪开,退至一边,好奇与探究的盯视二人。
冷玲珑走在前面,狐疑的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视而过,再转头看向帐篷里。
眼前的场景,不由的让他也为之色变。
地上,四处散落着男女的衣物,被子也堆落在床下。
还有一处角落里,有滩呕吐物,旁边倒着两个酒壶。
床榻上正在上演不堪的一幕,不过表演只有上方的一人。
眼神迷离恍惚如坠幻境,对周围的嬉笑嘈杂声全然无感,只一心做着自己的事。
不至力竭,不至精尽,誓死不休。
似被人操控着的提线木偶。
冷玲珑立即一扬手,床下被子展开飞起,盖住不着缕寸的躯体。
上官木跟上前来,伸头朝里张望,身子也是一僵。
必紧是过来人,还算镇定,与冷玲珑交换一个眼神。
二人收回视线,离开帐门。
冷玲珑抬手朝空中一挥,一道屏蔽术法将帐篷包裹起来,再也传不出一点声音。
“这小子是中了迷药,可这营帐之地,又哪来迷药呢?”
上官木疑惑不解。
冷玲珑闻言,也立即想起来,抬手拍下自己额头,开口自责道。
“唉,这事怪我,之前这小子在荼蘼妖岭的阵法里被三只狐妖迷惑心神,吸入不少迷烟。
当时我正与几只狐妖拼斗,就只给他点开灵台,没来及解迷烟之毒。
后来又遇上些事,就把这事给丢至了脑后。”
“营帐里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叶总管还有侍卫,怎么不阻止呢?
还跟看戏般围观,真是太不像话。”
上官木眼底泛起愠怒,忿忿不平。
“这样下去不行啊,我去给那小子解毒。”
说完转身走进身后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