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黑衣人齐刷刷的看向她,不明其意。
她慢慢地爬起来,起身的同时,将身边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握在手中,这是刚瘸子砸向她的那一块。
踉踉跄跄走到瘸子身边,蹲下来,眼底泛起兴奋与激动,嘴角上翘,露出笑意,显得十分狰狞。
双手握着石头的一端,尖头朝下,高高举起。
瘸子恐慌起来,嘴里“唔唔唔”的叫着,身子拼命想挪开,可就是挪不动。
石头落了下来,砸到了他的命根处,一下,两下,瘸子痛的晕厥过去。
石头未停,三下,四下...无数下,直到那里变成了一摊肉泥,鲜血染红整个裤裆。
英子方才住手,嘿嘿笑了,无比畅快,多年来受到的凌辱与折磨,在这一刻,得到彻底的释放。
将手上的血在瘸子衣服上擦净,双手在他身上,裤子里四处乱摸,找出银子,从自己身上掏出块巾帕,放在上面。
又去摸老婆婆的衣兜,找出银子与首饰,也全放在巾帕上,包起来,塞进胸前衣服里。
从地上挑了几个包袱,背上,朝着来路跌跌撞撞的走去。
“这瘸子真是坏事作绝啊,现在好像没有地方给我们下手了呀?”一个黑衣人犯了愁。
“咋没有,你们没发现他嘴特别臭么。”声音显年轻的黑衣人道。
“对对对,把嘴给撬开,把舌头给割了吧,李玉儿那张嘴与他这个爹一样。”
另一个声音沉稳的黑衣人语气里带着怒气。
“不用,让他变成哑巴就行了。”年轻黑衣人,手指上夹着一粒黑色丹丸,走到还在昏迷的瘸子身前。
蹲下,一手捏着他下巴穴位,将嘴张开。
“呃,你刚才喊我家星儿什么来着,哦对了,小骚娘们儿,那就让你从此后变成哑巴,谁让你嘴贱。”
说完,将手中丹丸往瘸子嘴里一投,嘴巴合上,下巴一抬,喉结滑动,丹丸便下了肚。
...
两位老者,一位年轻男子先后出了树林,闲庭悦步的走在边境小镇的大街上。
有间酒楼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看似生意还不错。
三人信步入内,点了满满一桌,酒楼的特色招牌菜,再来两坛子百里香,不缓不急的吃喝起来。
“姥爷,叔公,我还有事要办,就不跟你们回去了,你二老保重,我忙完了再回来看你们。”
云希说着,放下碗筷,拿起巾帕抹着嘴角的油渍,然后向夏长老与李门主抱拳。
“你这孩子,啥事啊,这么急,见着怜星一定要让她把差事辞了,你俩赶紧完婚才是正事。”李门主叮嘱道。
“就是就是,这事可得放在心里才是。”夏长老也在旁附和。
“知道了,知道了。”声与影均已远去。
...
边境小镇。
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大街,前方蹒跚的走来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她肩上挂着一根绳,正躬身前倾,一手端着一个瓷碗,一手握着肩头的绳子,随着脚步的挪动,往前使力。
身后绳子的一端,系在一块木板的两个角上,木板上坐着一名浑身散发着恶臭的男子,无数只绿头苍蝇“嗡嗡嗡”的在他裤裆处飞着。
男子向路过的行人,伸出没有手掌的手臂,“哦哦哦”的说着什么,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行行好,好人心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母子俩吧。”老婆婆手里拿一个瓷碗,向行人乞讨着。
行人捂着鼻,脸露嫌弃,纷纷绕道离开。
“驾...,闪开,闪开!”一辆马车从街道后方疾驰而来,车夫挥动着手中的长鞭,大声的不断喝斥。
老婆婆拉着绳子,慌乱的朝街边躲闪避让。
恰好一位伙计模样的小伙,也着急往街也躲来,事发突然,小伙只顾着去看飞驰而来的马车,并未留身边情形。
老婆婆蓄着力,埋头往前,猛然一冲。
好巧不巧,与小伙碰到了一起。
老婆婆冲势太强,撞到小伙后,又往前扑了两步,在肩头绳子的拉扯下,才稳住了前冲的身子,手中瓷碗脱手而出,“咕噜噜”朝车轮下滚去。
“嚓!”一声碎响,飞弛而过的车轮,将碗碾了个稀碎。
车轮从木板边沿碾过,木板被震荡了起来,将木板上的男子掀翻倒在地上。
等老婆婆从惊魂中转身过来,想找人算帐时,马车已经绝尘而去,与她相撞的小伙也早已不见人影。
一名中年男子用竹签剔着牙,打着饱隔,从街边的酒楼走出,沿着街边朝这边而来。
身着上好的锦段长袍,挺着大肚,显得十分贵气。
喝了点小酒,有些微醺。
突然,手臂一紧,蓦然看去,一位污垢,白发上还沾着干草屑的老婆婆正拉着他。
男子挣脱开来,抬脚朝前迈出一步,老婆婆又扑上来,扯着他衣袖不放,露出满口黄牙,大声叫嚷道。
“快来看啊,这人把我儿子撞伤了,不赔钱就想走。
还把我讨饭用的碗也给砸烂,大家来帮我评评理,太欺负人了。”
男子被纠缠的很不耐烦,提脚向前,想挣脱离去。
脚上却似有重物,无法提起,低头一看,一个全身脏兮兮的男子趴在他脚边,双臂用力抱着他双脚。
一股难闻的恶臭袭向他的鼻中,心中恶心翻涌,嘴一张,刚在酒楼吃下的山珍海味,全吐在了抱着他腿的男子身上。
吐过后,男子酒也全醒了。
“真他妈的晦气,松开手,拿给你。”大力甩开老婆婆的纠缠,从怀中拿出钱袋,掏出两粒碎银,扔在地上。
地上趴着的男子,立即松开抱着的那双脚,朝碎银躺着的地上爬过去。
伸出好手要去拾起碎银,一只穿着黑布靴的脚,踩在了碎银上面。
老婆婆走到远处,弯腰拾起另一粒碎银,直立起身往这边走,就见几个官差站在她儿子面前。
赶紧过去跪下,不断哀求。
“你说,你母子俩这是第几回讹人了。
再让你们这样讹下去,这条街都没法做生意了。
来人呐,扔到林子里去。”
苍南国.皇陵。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皇陵笼罩在黑沉沉的幕色之中,显得更加阴深恐怖。
守陵人已熄灯躺下,窗外里响起阵阵打鼾声。
一阵肉眼难于觉察到的空间细微波动,轻松穿过皇陵前的阵法,缓缓地来到皇陵的一则。
墓门开启了又关上,而设置在右,右,乃至墓门中的机关均纹丝不动。
漆黑的墓室里,突然半空中有一点亮光,亮光由一点变成了一团,缓缓上升,在墓顶停下。
墓室在亮光的照射下,也变得亮敞起来。
皇子的棺椁旁,一个黑衣人显形出来,俊脸冷峻而沉着。
他正注视着躺在棺里,穿着白袍锦衣,年纪二十上下的皇子。
眉目如画,双目紧闭,唇角轻扬,泛着一抹妖邪与不落凡尘的矜贵。
美白如瓷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浅笑,似刚刚睡熟了般,正在做着美梦。
黑衣人一手托着另一只手的手肘,另一只手的食指半屈着,在自己人中与唇间来回摩蹭,眉心微蹙,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