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些都是我们陈氏家族内部的隐秘,为了争得家主位,仇怨一代接着一代。
家族内部发生的那些事,我也不是太清楚,我与弟弟两人自小都是在玄天门,外公家长大。
我爷爷,我爹也没有与我提及的太多。
我八岁那年才回到陈家。
那一年,玄天门有仇家上门来寻仇,门派内部也出了奸细,致使玄天门大乱。
外公为了我与弟弟的安全,将我与弟弟分成两路,由玄天门长老一路护送去苍南缥缈岛陈家。
从冥羽洲去苍南,途中必经芑云国。
弟弟倒是一路平安回到陈家。
我这边刚出佛灯镇不久就中了敌人的暗算。
护送我的人全都死了,长老身受重伤带着我一路逃命到一座大山上,我二人掉下山崖,命悬一线。
所幸被一父女俩所救,还将我们安全的送到成阳城,与前来接我的陈家人汇合。”
云希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牌,递给婆婆。
“没曾想,那个父亲竟然是我大爷爷的关门子弟,姓夏,叫夏建国。
那小女孩叫夏怜星,与怜大夫的姓名一个音,就不知字的写法是不是也一样。
我爷爷告诉我,夏叔不仅医术精湛,在术法修为上也得到了我大爷爷的真传。
我大爷爷在术法修为上面可已临天人境,比我爹与三叔都高深许多。
爷爷说夏叔住在佛灯镇不远的佛夏村。
我这次来芑云国就是为了找夏叔,想跟着他学术法的。
这块玉牌是当年夏叔留给我的信物,夏怜星那里也有一块一样的,是当年我留给她的。
我到了佛夏村,向村里人打听夏叔家,村里人却告诉我,夏叔早在几年前就已去世,家里也此发生变故,夏怜星更是不知所踪。”
婆婆看手上的玉牌,这不是与怜星那块一模一样么,出自术法与雕刻世家的她又怎会看不出来,这两块玉牌都来自同一块玉佩。
她心里真是千般滋味,拿着玉牌翻了一面,顿时一懔,云希这块玉牌后面,竟然也刻两个字:“怜星”。
这两个字比怜星手上那块的云希二字要新,应该是后来才刻上的。
婆婆侧头,意味深长的看向怜星。
怜星低头,眼泪噼里啪啦的一颗颗往下掉,落到药蛟身上,它正伸出长舌不停的舔着被泪水打湿的地方。
它变成麻绳后,舌头小而细,任它怎么舔也舔不完。
婆婆知道,是云希说的话勾起了怜星的伤心往事。
她伸出温暖的手,拉过怜星的手握在手中,轻轻抚摸着,安慰她。
婆婆的举动也引起了云希的注意。
“怜大夫,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云希有些紧张,不知所措。
“没,没有,不是。”怜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掏出绸绢来擦拭脸上泪水。
慌忙说道:“夏叔这么好的人,家里发生如此不幸,真是太可怜,夏怜星也是时运乖蹇,命运多舛。”
婆婆转过身子,一手拿着玉牌,一手拿过怜星手上的绸绢帮她擦着脸上的眼泪。
怜星在绸绢的晃动中,看到婆婆手里半握着的,云希那块玉牌后面刻着的“怜星”二字。
她抬起眼来疑惑的看向婆婆,婆婆只看着她笑了笑,回转身去,将玉牌还给云希。
“云希,这块玉牌你要收好,夏怜星只是失踪,说不定以后你们还要凭这块玉牌相认,是不是。”
云希接了过去,重新戴到了脖颈上,放进衣领中。
“云希,你的伤还没好,得多休息,我婆孙俩去准备点吃的,就不久待了。”
婆婆起身,走到床前,搭把手帮云希平躺到床上,帮他盖好被子,便与怜星一起出了房门。
婆孙俩来到厨房,怜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扑到婆婆怀里大哭起来。
婆婆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这孩子命太苦。
“婆婆,对不起!云希的话让我想我爹了。”怜星发泄完心中的凄苦。
看着婆婆胸前的衣服已被自己的泪水浸湿好大一片,有些不好意思,抽噎着道歉。
“傻孩子,心中有委屈,哭出来就好了,不能总自个儿憋在心里,长久下去对身体不好的。”
婆婆心疼的抬手,帮怜星整理好她额前乱发,打趣道:
“你把婆婆的衣服哭湿,道了歉;小阿龙的衣服刚也被你哭湿了,你是不是也该给它说对不起呀!”
“是呀,是呀,怜星,快跟我道歉,我原谅你,怜星,对不起,阿龙原谅你。”药蛟在婆婆肩头一蹦一跳的。
怜星被它如此混乱的话,逗的破涕为笑,婆婆也跟着笑了起来。
“怜星,说不定你与云希的缘分早在你们小时候交换玉牌时,就已注定。
这样一来啊,倒也能了却我们慕容家与陈家结亲的夙愿。”婆婆拍拍怜星的手道。
“婆婆,你想多了,云希只是把我当成大夫,他不会喜欢我的。
再说我们也并不了解他的为人处事,那群害他之人,个个都与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才不要嫁给一个心狠手辣的行恶之人。”
怜星想起云希那一口一口“怜大夫”,就浑身不自再,鸡皮疙瘩掉落一地,不屑的说。
“是啊,姻缘天注定,若有缘,兜兜转转都是你的;若无缘,天天在一起,终还是入了别人怀。”婆婆怅然所失,心事重重的说道。
云希人年青,又有灵草汤药治疗,伤势已见好,能走出房来,到院中与药蛟玩耍了。
还会帮采摘水果或帮怜星打下手,研磨草药等。
与怜星熟悉起来后,也不再口口声声的左一个怜大夫,右一个怜大夫了,而是直接喊怜星。
婆婆这几天很少出屋,紫灵虽没在云希眼前出现过,但怜星知道她待在婆婆屋里,好似与婆婆有什么事一样。
怜星虽心中狐疑,但也不便去寻问,仍天天按部就班,做着自己手上的事。
自从云希出现,院子里就热闹起来,药蛟以前总被怜星与紫灵欺负,玩不过,它便总说男子汉不能与小女子太过计较。
现在有了云希,他俩很快就玩到一块儿,还称兄道弟起来,不过,这个兄可不是云希。
药蛟傲娇的给怜星说:”怜星,你今后不能再用手指弹我额头了,不然我让我小弟陈云希来收拾你。”
怜星提起药草就向它扔去,药蛟闪身躲过,四足并用爬到云希肩上,上窜下跳的大声叫嚣。
“你这小娘们儿,太凶悍,看以后谁敢娶你。”
云希与怜惜都被它这人模人样,泼妇骂街般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
笑完,怜星便继续忙着手上的活计,云希也过来帮忙,药蛟依旧赖在他肩头,不肯下来。
“云希小弟,你们陈家的术法是不是很厉害呀?”药蛟问道。
“陈家的术法至今也有上千年的传承了,还行吧。”云希谦虚道。
“云希小弟,你的术法怎样?”药蛟在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呀!”云希故意拉长声音,卖着关子。
“佛夏村过去不远的峡谷那边,有个迷踪阵,我12岁那年去破过。”
怜星一顿,当年那个黑衣少年原来就是眼前这个云希,难怪药蛟总说他身上的气息熟悉。
“那可是被大家公认的神阵。虽说最后被我破了,但我却无缘与那高人一见,甚是遗憾。“
云希抬起头,望向院墙上开得正灿烂,一簇簇,一丛丛的金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