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一辆马车在去向阳村的岔口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三人,正是夏老二、夏老三与老四三兄弟。
三人待马车调头往回走远了,才也抬脚进入了向阳村的岔路。
走在最前面的是夏老四,他身上没伤,心也着急,被关了这么多天,还不知家里人担心成什么样了。
接着是夏老三,他脸上、脚上的肿已消了,但伤势还未好完整。
走在最后的是夏老二,他伤的算是最重了。
“我说,你俩别走那么快,我是一个重伤之人呐,就不能背下我吗?”夏老二挪动着步子着实困难。
“喂,夏老四,你没被打,几天下来还肥上了一圈了,背我一下。”他见前面两人不理睬他,补充的又说道。
夏老四,夏老三在前面停了下来,但谁也没有要背他的意思。
就这样夏老二叨唠了一路,数落了两兄弟一路,咒骂了夏老大老五一路。
老三老四不接他的话茬,走一段便停下等他一段。
终于到了石鼓山的鹰峰石,老三老四停下来靠在鹰峰石上,等着夏老二爬上山来。
等了好半天,才见夏老二气喘吁吁,满头是汗,痛的咬牙切齿到了鹰峰石旁。
鹰峰石旁有棵人腿粗的歪脖树,夏老二便将身子斜靠树杆上,直喘着粗气。
一边喘着,嘴上还不饶人。
“夏老四,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见我都这样了,还合起伙来欺负我。”
“欺负你?就因没背你,是吗?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造下的孽太多,总有一天老天也看不下去的。”
夏老四鄙夷的朝夏老二翻白眼。
“我做啥孽?还不都是为了夏家也为你们吗,我这个家主当的真是,吃力不讨好。”夏老二回怼道。
“夏家主,啥时把我们四房的家产还给我们?别以为我爹娘走了,家产就是你的了。”夏老三冷冷的开了口。
“是啊,是啊,还有我们五房的。现在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夏老四不失时机的立马补充道。
“家产,哪里还有家产来,不都上缴了吗,这事你们不早就清楚吗?”夏老二气的直吹胡子瞪眼。
“上缴?与城主交好的是你,夏老二;把子女送出芑云国的也是你,夏老二。
与旁人有啥关系,凭什么要拿我们的家产去为你赎罪。”夏老三反驳道。
“你......你......”
“是啊,那天听夏老五他们的意思,你在云泽大陆有座公馆,还花了不少钱将子女送去了冥羽洲,这些钱都是我们的吧。”
夏老四想起了自家娃,这么多年来跟着自己吃苦挨饿的,没过一天好日子。
“说不定你在成阳城里还藏着不少私宅家产啥的。”夏老三冷笑道。
“那...那是我做生意赚来的,与你们,与夏家有何关系。”夏老二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夏老三,夏老四真是气的牙痒痒。
“你挣的,我们一分都不要,把我们的归还给我们就行。
就算今天,我与老四不开这个口,老大,老五明天也会来找你要的。”夏老三说道。
夏老五心里也是觉得堵的慌。
“夏老三,夏老四你俩别太过分。你俩等着瞧,有你们好看的。”说着,他转过身去,抬手去掰树上支出来的一根树枝。
他想掰下来当拐棍使,老三老四还想要回家产,没门,到了他嘴里,哪有再吐出去的道理。
“回去再想想办法,定要让老大、老五、老三老四啥也得不到。”他边左右,上下的掰着树枝边在心里做起了盘算。
他自己也不知啥时,一只脚就踩到了树干上,双手用力的拉着树枝。
夏老三、夏老四都十分奇怪的看着夏老二,不知他为何突然找上了这棵树来出气。
这是一棵有些年头的降龙树,树枝韧性极强,不易折断。
“连你也想来欺负我,是吧,我今天还偏就不信邪了,不把你给折断,我就不姓夏。”
夏老二来了犟脾气,身上伤也不痛了,使出了全身力气去掰树枝。
“这棵是降龙树,你掰不断的,它这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才遇上了你夏老二。”夏老四讥讽道。
这时,一个粗犷的男声,从二人背后响起。
“夏老四,你们三人都走到这里啦?我接到城里的电话,让我带人去路口接你们,说有伤病员。”
来的正是夏村长,还有四个队员,一名队员手里还提着一副简易担架。
他一到山顶,就见夏老三老四正靠在鹰峰石上,看着夏老二在掰树枝。
他左右看了看说:“伤病员呢?你们三个也没受伤呀。”
“谁说没人受伤,我......啊!”夏老二见救兵来了,立马来了底气。
他抓着树枝,把脚从树干上放了下来。
那知脚踩在树干上太久,有些发酸,脚尖刚落地,变故突生。
他手上的树枝丢去了力气拉扯,便用力的回弹,把夏老二也一起带向了山崖边。
夏老二只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手里还抓着一把树叶,就滚到山下去了。
这事发生的太突然,山人的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夏队长最先反应过来,立即让人从另一头绕道去山脚下寻人。
这石鼓山以前就是座悬崖峭壁,山脚下是峡谷,秃石林立。
只因山那边修了条大道,从山顶上过去会近许多,村里人才会这座山上过去。
人一旦掉落到山脚下,非死即伤。
天快黑了,夏队长他们一行人才一身狼狈的从山下上来。
四名队员抬着那副担架,夏老二浑身是血的躺在上面。
夏队长看到夏老三,老四寻问的目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便领先朝着山下的村里走去。
夏老三,夏老四跟在后面也下了山。
夏老二被树枝弹出山壁,往崖下掉落,先是脚撞到了山壁上的凸石。
接着腰砸到了一棵树干上,最后脑袋碰到峡谷里的一颗大石上,半边都凹了进去。
抬回家的当晚就落了气。
夏老二这一辈子作恶多端,临老了连树枝也不放过,最终才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
消息经由夏村长传到了陈主事耳里,他是好一阵庆幸,幸亏听了义父的劝言。
夏老二恶事做绝,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真是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