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事努力回忆着。
他进到屋里,三人躺在地上睡,审问,出屋见义父。
揭开夏老二的阴谋,与夏老三缠斗,停下来,准备再动手,门被推开,有人押着夏老二回来......
“唉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事呢?”陈主事一拍大腿,大腿上还有伤,痛得他好一阵龇牙咧嘴,直吸冷气。
“有线索了?”
“玉蟾找到了?“
“想到啥事了?”
三人异口同声的同时朝陈主事开口。
三当家与夏老五见陈主事龇牙忍痛的样子,不由的也蹙起眉,将目光斜移开去,感同身受的,那痛形如在自身般。
伤处的疼痛终于缓过了,陈主事这才开口。
“我就说嘛,这夏老二为啥要急着逃跑,现在想来,他会不会是玉蟾得手了,才跑的。”
“是啊,抓他的小卒不是说,是在城外的臭水沟里抓到他的吗。”夏老五补充道。
“这玉蟾真是他在古董店买来的吗?”陈师爷追问一句。
“是的,他说当时古董店老板还开了票据给他的。”陈主事确定的说。
“可是当初上缴财产时,他的那些古董瓶罐,玉镯子都交了。
为何单单这只玉蟾没交出来,只能说这玉蟾对他很重要。”三当家也在旁做着分析。
“算下来,这只玉蟾在他身边也有十多年了吧。”陈主事若有所思说。
“孩儿呐,这个夏老二是与你一起长大的,他的为人怎样先不说,他对机关阵法上的水平怎样?”
“义父,你是说夏老二发现了玉蟾身上的机关?”
“夏家就夏老三小时候爱捣鼓机关阵法,其他人都不会,夏老二最大的特点就是鬼点子多。”
陈主事答道,他有些明白义父的意思了。
“大哥,你可别忘了,夏老二自己虽然不懂机关阵法,但当年他在这成阳城里,可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
夏老五也想起了什么来,补充道:“说不定找人掌了眼,知道了玉蟾身上的秘密。”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他之所以趁乱逃到城外,就是想将玉蟾带出去。”三当家接着下起定论来。
陈师爷不再言语,心里暗自叫苦,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非神仙,能测算出来的也就只有那么点了。
“这样,光我们几个脑袋在这里想,也无法将玉蟾找出来,还不如来点实际的。”陈主事目光坚定,隐约还透着一股狠辣。
“老五,你先去府里,将老二押到牢里,然后找一两个犯人,过下堂,让老二见识下。”陈主事安排道。
“别整出人命来了,到时不好向城主甲交待,还容易被乙查府抓住把抦。”陈主事接着叮嘱到。
“明白,大哥。这个夏老二,坑了我们这么多年了,也是该让他吃点苦头了。”
甲清府的仓库里,过了两天轻闲的日子,用过午餐没多久,夏老五带着一帮小卒开门进来。
进门也没多话,四周看了一眼就走到夏老二身前,二话不说便把他的外套给扒了下来。
对着衣服就上下其手,似在找什么东西。
然后,又让小卒把仓库翻了个底朝天,又问了夏老二一些话,最后悻悻然的离去。
仓库中被关着的三人一脸懵,玉蟾不是在那个陈主事,夏老大手上吗。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隔没多久,有两小卒就进仓库里把夏老二给押走了。
待夏老二被抬着送回来时,身上已是皮开肉绽,伤痕累累,躺在稻草堆上直叫唤。
夏老三,夏老四听明白了,那些人说玉蟾是夏老二拿到城外藏起来了,要他交出来。
夏老三,夏老四没去理夏老二的叫唤,自从那天知道了真相,才明白真正心狠手辣之人,永远是站在人后,操控着一切的人。
夏老二,不值得同情与怜悯。
连着三天,夏老二每天被抬着出去,又被抬着回来,伤势一天比一天重。
夏老二躺在稻草上,已经没有了呻吟的力气。
夏老四最终还是无法把心肠硬到底,喂他喝了一些水与吃食。
晚上,陈主事家。
“大哥,再这样审下去,夏老二就没气了。”夏老五心灰意冷的说。
这三天来,吓也吓过了,鞭子也抽了,刑具也上过了,可夏老二却始终不说玉蟾放到那里去了。
“孩子,这两天过刑,我也在旁,看来玉蟾之事还真是另有隐情啊。”陈师爷在旁似有所悟的说道。
“义父,依你之见是?”陈主事也是没啥好法子了。
“我想问下,这玉蟾是不是你们夏家祖上的传家之物?”陈师爷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开口道。
“或者说,你听家里的老人提过或见过没?”他又补充了一句。
“没有,这个我可能肯定,我太爷爷、爷爷、我爹,都没提过家里还有这样一个玩意儿。”陈主事说完又看向了夏老五。
“唔...唔...唔,我也没听我爹说过。”夏老五的头摇得似拨浪鼓。
“还有一个问题,夏家家主位传承,上任家主是否有,传家宝或信物的传给接任家主。”陈师爷接着又问。
“我太爷爷之前的家主,有没有传什么不清楚,我三伯说过太爷爷去世时,都没有交出家主位。”陈主事答道。
“嗯,也就是说,夏老二这个家主,其实是当的有名无实了。若是这样,他或许是真正啥也不知道。”陈师爷若有所思的道。
“义父,我还是没明白,你是说玉蟾不在夏老二哪里?”
陈主事满眼困惑,不解的望着陈师爷。
“嗯,这样来说吧。要做一件事都要先讲动机,对吧?
夏老二,当初在古董店买这玉蟾,是因为他好玉,而好玉就是他的动机。
但因好玉而牺牲自己的性命,这太不值当。
这几天都把他折磨成那样了,他也还是那些话,问不出别的来了。
要么,他确实没偷走玉蟾,因为你揭穿了他的阴谋,怕你报复,所以才想逃走,而非是携玉而逃。
要么,他做为家主,而这玉蟾又是传世之宝,必须要以命相护。
但按你说的情况看,玉蟾并非夏家之传家宝。”
陈师爷分析道。
“依我建议啊,明天还是找个大夫给夏老二治治伤吧,别出人命了。
把他们都放回去吧。你觉得呢?”陈师爷长长的叹了口气。
“义父,玉蟾不找了吗?”陈主事疑惑的问道。
“不找了,时候到了它自会出来的。”陈师爷笃定说道。
“夏老三,夏老四可以放回去,夏老二不能放,把我与老五坑的那么惨。”陈主事想起来,心里还有余恨未消。
“孩子,放了吧,他伤成那样,也没两天好活了。
你把他关着,你与老五的命运也回不去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现在大家都知道,夏老二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都会防着他的。
再说也算把他给收拾了。
就算他要丢命,也不能是在你手上,是不是。”陈师爷语重心长的劝道。
陈主事没有回答,义父这是为他好,他明白,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他抬头,看看夏老五,夏老五朝他点点头;
又看向三当家,三当家也点点。
“唉......,义父说的确是有道理。玉蟾也找不到了,事情也说开了,再留着他们也没多大的意义。
老五,明天一早,你就请大夫过去看夏老二的伤势吧。
然后让大夫开些药,你再找马车,让马车送他们回去吧。”陈主事安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