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二,你就以为我与老五手里就真没有证据吗,若是手里没有底牌,又怎敢把你抓来?”
“啪!”陈主事说完用力的往桌上拍去。
他朝夏老五努努嘴,夏老五会意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大摞新旧不一的纸张来,每张纸张的下面都似有红印。
“瞧,这就是证据。”陈主事接过来拿在手里,从第一张开始读了起来。
“某年某月某日大概在某时,二房的二老爷来药铺找我,说他最近感染了风寒,很是严重,让我给他开服药。
我观了他的气色、舌苔又把了脉都很正常,并无染病的迹象。
可二老爷却非要让我给他赔一付,还从桌下偷偷的将一根金条放进了我的衣兜里。
我当时虽也觉得奇怪,但我家里等着我一人挣钱来开锅,也就按他的要求开出了治风寒的方子。
此事过去了半个月后,二老爷又私下里找上了我,给了我十根金条,让我找个借口向大老爷辞工,并要我把家迁去外地。
很多年后,有次途经佛灯镇,想偷偷地去看下夏氏药铺,毕竟自己在夏氏药铺打工了那么多年,大老爷对自己也不错,
工钱从未克扣过,逢年过节还有奖金礼品拿。
说没半点留念之情,是假的。
但到了夏氏药铺后,发现早就关了门不做了。
后来,遇到以前药铺里,一起共事过的伙计,才知道了夏家后来发生的那些事。
联想起当初二爷无病症却非要让开方子的事。
就想会不会与老太爷生病有关,心里就一直深感愧疚。
老太爷曾对他有再造之恩,不仅给了他一份工,还将自己的医术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他。
上述所说绝对真实无半点掺假,否则天打五雷轰,全家都不得好死......”
陈主事念完了第一张,将手中那摞纸片又递回给了夏老五:“老五,来,你来接着念。”
“夏老二,你想狡辩也狡辩不了,每个人都按上了指印的。
这些可都是我与老五多年来,寻找到的证据,当年可谁都不敢说,直到夏家倒霉了,这才都开了口。”
陈主事说完拿起桌上的烟盒,想再抽上一支烟解解乏,可他伸手一捏烟盒,空了。
悻悻然的缩回手,将双手反背在身后,互相握着,低着头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等着夏老五接着读证据。
“某年某月某日,夏家的二少爷来怡红院找我,给了我一大笔银子,说家里的老鼠实在太多了。
让我帮他找一种毒药,但药性不可太烈,怕老鼠一下子给毒死了,死在角落里发现不了会发臭,要慢性,这样才易发现老鼠。
过了大约有半年的时间,他有一次来找我,说夏家大少爷那活不行,让他帮买几包春药,要最烈的那种。
后来夏家大院出事后,他借口说要娶我做妾室,将我从怡红院里给赎了出来。
我还想着心愿终于达成了。
结果,他却把我送到了一个乡下,并将我关了起来。
没两天就来了一个人,要灭我的口,缠斗中那人的后脑勺撞在了门板的一颗铁钉上,当场死了。
我侥幸的活了下来,逃离了那里......”
“何大小姐在东院出事后,那个最先发现她的丫环吓疯了,被大太太关到了柴房里。
有一晚,我去小解回来,路过了那座院子,发现有人正朝着这座院子走过来。
当时大家都在传这座院子里闹鬼。
我从小就是在棺材铺里长大的,自然也不太信这些。
就爬上了院外的一棵树上,想看看究竟。
没多大一会儿,见有两人抬着一个女子进了院子里,两人将女子放下来后,那女子就一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
他认出来了,就是那个疯了的丫环。
另外那两人身着黑衣,脸上围着黑巾,只能看出是两个男的。
有一人将一条白绫搭在了水井旁的树上,还结了一个结。
另一人则爬上了与那棵树相邻的墙上,掏出一块长条状白布来,用树枝支着,在白绫那里不停的晃动着。
那个丫环跟中了邪似的,就朝着那里慢慢地走了过去,到了白绫下,伸出双手想去抓住白绫往自己脖子上套。
因够不着,地上那人就一步上前去,弯下腰来从身后抱着那丫环的腿往上举,帮她套了进去。
我本想下树去制止他们,解救那丫环,却见墙上的那人跳下了墙,与地上那人一起出了院门。
二人在院门处先后扯下了脸上的黑面巾,借着月光,我认出来了,那是二房的二少爷,另一人是柱子......”
“我那天赶着牛从镇上经过,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牛群也不慌不忙的走着。
路上人也不多,更没有马车或放炮这种会让牛受惊的东西。
都走到镇中心了,牛群里却突然乱了,开始横冲直闯起来。
后来检查牛身上时,才发现有三头牛的腿上各有一道拇指长的血口。
为了赔那条人命,我是搭上了我的全部家当。
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作下的孽,我要咒他不得好死,下辈子不成变成人......”
“那天,我是负责三少爷婚宴上管酒水的,那天办宴席太急,酒水本就是伙计跑遍了全镇才好不容易给凑齐的。
二少爷一来就得要拿走一壶,我又不敢违他的意,加之知道平时二少爷并不会饮酒。
觉得他会浪费,要不就是想恶作剧,以前几个少爷也常干这样的事,把尿洒在酒壶里。
于是便悄悄地跟着他,想趁他不注意就把酒壶拿回去。
后来跟着他到了一个僻静处,见他四处张望,我便躲在了假山后,见他从衣兜里拿出了两个纸包。
打开纸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进了酒壶里,还提起酒壶来用力的摇了摇。
最后哼着小调就直接去了东院......”
“夏老二,还要我再继续念下去吗,我可给你说,这一摞证据可只是一小部分,还有许多还没拿来。
包括你后来怎么贿赂前任城主,送了些什么给炎世子全都有。
要念完,怕也要过十天半夜吧。
我与大哥这么多年来,土匪也没做了,就是专门收集你的这些证据。
对了,你的大女儿还有二子、三子是在云泽大陆的夏家公馆吧。
还有你的四子与五女、六女是在冥羽洲的南苍派与弦月宗吧。
要想在云泽大陆上修建公馆应该要捐不少钱吧。
还有众所周知,冥羽洲的南苍派与弦月宗可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派。
就是冥羽洲上的百姓要想进去,都非常不易,而你夏老二却一下子进去了三个子女。
不容易呀,真是不容易。
在省城时用夏家所有人的资产为自己也挣了不少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