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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没有再拦着阎郁,只要不瞎就能看出来二人之间的关系。

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初现端倪了。

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可看着阎郁对顾爻那全心爱护的样子,徐青觉得,这人好像也不是不能托付。

他身边见到的感情,从无善终。

父母婚姻,父亲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哄骗了母亲,成就了他如今地位。

他见过母亲以泪洗面,最后,郁郁而终。

他也见过姐姐姐夫貌合神离,只不过姐姐强势,能镇得住那一群妖魔鬼怪。

就算是徐家内部,也是乱得很。

他爸的情妇,拉出来都能组一个足球队了。

不把那些女人带回家里,已经是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最仁至义尽的地方。

不让脏东西脏了孩子的眼。

呵。

虚伪,恶心,肮脏至极。

那些东西,他也早就看过了。

让人作呕。

恶心得要命。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护好他的妹妹。

娇憨天真的少女,合该永远被人捧在手心。

而他,早就和这徐家一样,糟透了。

徐青垂着眸,掩下眸中的失落,“阿爻,你没事了,我就先去银行。”

顾爻转身,就看到徐青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向外走去。

“徐青,等等。”

“嗯?”

顾爻上前两步,一把拽住他的手,将手上的盒子,珍而重之地放到他的手上。

“这是贺言深给你的。”

他摇了摇手,打了个哈欠,像是累极了的模样。

“东西我已经带到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着,顾爻就拉着阎郁往自己的房间走。

他知道,徐青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

既然知道贺言深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那他自然乐意帮忙。

而且现在这世道,又能期待什么未来呢?

他不想徐青后悔。

徐青看着手上的盒子,抿了抿唇,怔愣了许久,还是颤着手指将盒子打开。

漂亮崭新的手表在阳光底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清晰地照出徐青那双流泪的眸。

[“贺言深,我给你打了那么久白工,生日你都不送点值钱的礼物,也太抠了吧。”]

[“那阿青想要什么?”]

[“那就手上这牌子的表那个新款吧,我还没来得及买呢。”]

……

徐青也没想到他当时的一句玩笑话,如今这东西,竟然到了他的手上。

这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对于贺言深来说,可能就是攒了很久的积蓄。

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还对自己这么慷慨干什么?

贺言深的钱大半都资助了那些贫困的学生,哪来的这么多钱还给他买生日礼物。

徐青不知道。

他只觉得手上这个盒子重有千斤重。

重到他承受不起。

他颤着手合上盖子,将那四四方方的东西按入怀中,上面好像还残存着贺言深的气息。

温热的掌心与跳动的心脏间,隔着的贺言深沉沉的情意。

没有宣之于口,却体现在方方面面的情意。

蠢货。

真是个蠢货。

***

阎郁扶着顾爻往他的房间走,是越走越偏,他那紧锁着的眉头越皱越深。

往日总要讨些便宜的人,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临到门前,顾爻偏头看去,就见阎郁的眉头皱得死紧,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我们阎大少爷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不高兴。”

阎郁抿了抿唇,转头看向顾爻,将人往身侧带了带,“先生,徐青真的是你最好的朋友吗?怎么让你住这么偏的地方。”

憋了一路的话还是不吐不快。

让先生住在这样的地方,实在是有些委屈他了。

他在晋北新建了一座宅院,是按着先生的喜好建的,不知先生愿不愿意陪着他回去。

思及此,阎郁垂了垂眸,有些失落。

顾爻看着,忍不住轻笑出声,抬手捧起丧气小狗的脸,踮起脚尖在交叠着的薄粉花瓣上落下一吻。

花瓣带着清浅的檀香。

微风拂过耳畔,蜻蜓轻点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而小狗有些呆愣。

顾爻笑着捻了捻那带着水光的唇瓣,“我是喜静,徐青才特意给我安排的这里,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赌气。”

清俊的青年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像是春日满院的桃花,在融融春光中,带来满目生机。

“我才没有。”

阎郁抿着唇,偏过头,耳朵却红了个彻底。

顾爻也不戳穿他,只是抬手用指尖捻了捻那红得彻底的耳垂。

“阿郁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能管得住手底下的人吗?”

面对青年的调笑,阎郁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却被玩心大起的顾爻逼到靠在门上,退无可退,窘迫异常。

葱白的指尖挑起眼前人的下巴,“哟,这是哪家的小美人啊,和爷回去,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听到这调戏的话语,阎郁的脑子宕机了一瞬,眼神中都带着不可置信。

明明还是那张清俊到不染尘埃的脸,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怎么跟个土匪头子似的?

“小美人这是害羞了吗?要不要爷手把手教你一下,必叫你体会什么是人间……”极乐。

之后的话尽数淹没在呼吸交叠的唇齿交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