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交锋之刻
埃鲁的外层位面，是秩序变动最为容易，法则的限制最少的地方。
而到了世界中心的主位面，那一切法则都纠葛在一起的地方，情况倒是要复杂许多。
那里即使已经因“大破灭”而残破凋敝，整体秩序的稳固度也远超其他地方。若是进入到主位面中，两只恶魔的怪异性格也能改善不少。或者说，恢复本性。
恶魔信徒们所做的一切虽然声势浩大，但也就相当于在主位面的世界壁垒上凿了个孔。
两只恶魔继续趴在工位上摸鱼。
但没过多久，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走来，将它们覆盖在阴影里。
两只恶魔当即精神抖擞地站直了身：“老大！”
被它们称作老大的，是一只巴洛炎魔，深渊位面中最典型的恶魔之一。
它叫做巴格力特，刚进阶不久，便带领着一批小弟在灰烬平原上建立了一股势力。
也是因为它的身份原因，它对于恶魔信徒们的计划非常上心。深渊位面如今一切活动都进入了停滞期，要想得到大的发展，以供在日后的大事变中捞够好处，唯有将手伸到主位面那边。
恶魔信徒们提出的计划正符合它的心意——如果能在主位面开辟一条通道，那么自己将有机会带领手下大举入侵，赶在诸位深渊领主行动之前搜刮许多。
而它也能借助在这场浩劫中的收获，为日后更高的进阶打下基础。
“哼，我不是让你们盯着那半位面碎片的么，你们现在在干什么?”巴格力特低声质问，鼻孔里喷出火星。
“我们......我们只是出来歇息片刻!”两只恶魔连忙辩解，“半位面碎片，我们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目前一切正常，融合正在稳步进行!”
“那它的融合进度怎么突然减缓了这么多?”巴格力特怒问，“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个同胞说，她在那边检查调试设备，过一会儿就能恢复正常了。”独眼恶魔说道。
巴格力特两只红色的眼睛，死死盯了它一眼。
随后，他走上前，一巴掌将它扇飞，砸在了旁边的墙上。
“蠢货！主位面那边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个‘同胞’来？”
“也许……也许是那些人类信徒偷偷联系上的也说不定……”另一只恶魔颤颤巍巍道。
“我们的计划，可没有打算告诉其他恶魔！”巴格力特眯起眼睛，“他们之前给出的允诺中，可没有给其他恶魔插手的余地。”
“哼，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
巴格力特对那些恶魔信徒非常瞧不上。虽然有些强大的恶魔信徒，魔化之后的力量与普通的深渊恶魔不逞相让，但它一向觉得，那些人类是靠着拾取逸散自整个深渊位面的残渣，才获得了那种力量。
诸位统管深渊位面的恶魔领主们，不屑于与他们联络，便是这一点的佐证。
他们掌控的那点力量，在真正的深渊恶魔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你看见的那只恶魔，是什么样子？”巴格力特又问道。
“是一个……人类女子的样子。”独眼恶魔答道。
“人类？”巴格力特也不知脑补了什么，脸上阴郁，又大骂起来：“你们这种态度，怎么能完成我交给的任务?”
两只恶魔变了脸色，哆嗦起来:“我们......我们实在是疏忽了，老大请饶恕!”
“让开！”
巴格力特闯过它们身边，来到房间里的监视之眼前。
它的力量比两只恶魔更加强大，也因此，它能透过这个装置看到更多。
它看见半位面碎片的那一端，那整个仪式场的远处，已经有数量庞大的人影集中而来。
“果然，那些家伙已经搞砸了，还让那些孱弱的人类组织起了这么大的阵仗。”
“还有伪装成人类的恶魔？哼！”
巴格力特脸色阴沉，朝房间外走去：
“立刻！组织人手！马上进攻！”
“可是老大，计划还没完成，打开的通道并不能持续很久……”
巴格力特沉默没有说话。
两只恶魔看到它的样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浑身一颤：“是！老大！我们这就去准备！”
……
主位面，冷凝器镇，仪式场边缘。
无数来自小镇里的人，已经集结在了这里，将千米方圆的仪式场团团包围。
黄沙之上，是成百上千个装备不同，模样各异的战士。他们有的是人类，有的是兽人，有的是地精。
但无论他们种族如何，都有一个相同的特征——来自冷凝器镇。
他们斗志昂扬，誓死保卫身后的家乡。
呜——！！
随着一声怪异而低沉的鸣响，仪式场外围的光影屏障又再度减弱了许多，那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半位面碎片，也模样清晰地展露在每个人眼中。
他们知道，那就是混乱的源头，恶魔信徒们的此次行动中最核心的东西。
他们拉开阵型，架起武器，对准了仪式场的核心。无数枪炮瞄准了同一个方向，阵势之齐，似乎能将那里涌出的一切敌人埋葬。
但所有人的神色都不敢有丝毫放松，因为那里将要出现的是深渊恶魔。
是主位面传说中最恐怖的噩梦与灾祸。
“即将到来的，将是一场恶战。”纳塔莉望着远处的景象，轻声感叹。
“是啊，我们或许会伤亡惨重，但这是我们能保护家园的唯有的机会。”马杜尔主教望着前方，眼神沉重。
“若是只有他们的力量，的确不足以与之匹敌。但是，还有我们。”身披主教服的安德烈在一旁说道。
马杜尔主教闻言，看了他一眼，眼神奇怪：
“说真的，你们既然不打算隐瞒身份了，我觉得你现在还是换一身衣服比较好。”
纳塔莉也点点头：“我也觉得。”
这穿着主教袍，自称是秘教成员的家伙，抬手却放出法术，丢出大火球来……在其他人眼中，这多少有些怪异了。
安德烈呵呵一笑：“习惯了。我穿这一身衣服已经几十年了。”
马杜尔摇摇头：“唉。”
他不再感叹，而是朝前踏了一步。
顿时，他的身上放出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