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秦牧还在宫室中,陪着大小乔姐妹花吃早餐。
早餐也不简单,有莲子羹、小米粥、珍珠翡翠白玉汤、糯米糕点、清蒸豆腐等等,都是一些较为营养,而且清淡的羹汤菜肴。
秦牧把自己的伙食削减了一番,但是对于宫中妃嫔、皇子、公主们的伙食,还是一切照旧的。
他不会亏待自己,也不会亏待自己的家人。
现在秦牧的形象是“朴素”,但只是明面上的。
毕竟,以秦牧的身份,随时都能到别的后妃宫里蹭饭。
这个时候,秦牧还在喝着一碗较为精致的小米粥,喝得很是香甜,入口即化的那一种。
只这一碗小米粥,做工颇为复杂,价值的话,也在一百个铜板以上……
这就叫奢侈!
忽然,一个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
坐在软榻上的秦牧手里还端着那碗小米粥,定睛一看,是一个穿着湿漉漉蓑衣,戴着斗笠的士兵。
准确来说,是驿兵。
大魏现在的驿站网络还是颇为发达的。
每一处驿站,都在官道的边上,连成一片,负责公文、塘报的传输,以及官府来往人员的住宿等事宜,作用很大。
这驿兵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身上的斗笠和蓑衣还在滴水,却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径直来到了秦牧的跟前,递上一道奏表,道:“陛下,青州急报,六百里加急!”
“……”
秦牧皱了皱眉头,接过小乔拿上来的奏表,看了一眼,眉头更是紧紧的一拧,眼中尽是一种凝重之色。
这一刻,小米粥也不香了。
“来人!”
“传召房玄龄、杜如晦、王猛、王安石到滋德殿议事!”
“诺!”
看见秦牧这个样子,大乔和小乔都不禁对视了一眼,倍感疑惑。
小乔按耐不住,颇为担忧的询问道:“陛下,发生了什么事?”
“青州的济南郡、平原郡发生严重蝗灾,赤地千里,饿殍无数……”
“什么?”
大小乔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今年这雨水,是难免有些失调的。
一个地方大旱,引发了蝗灾,另一个地方则是洪水爆发。
……
不多时,秦牧就来到了滋德殿中,等待王安石、王猛、房玄龄和杜如晦这四个肱骨之臣的到来。
诚然,现在朝中的能臣很多,可以被秦牧委以重任的也不少。
只是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位高权重,有什么事情的话,秦牧都可以第一时间交给他们去办。
“陛下。”
“不必多礼,都坐吧。”
“诺!”
等到房玄龄等人都各自落座之后,秦牧这才把青州的济南郡、平原郡发生严重蝗灾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王安石皱着眉头道:“陛下,当务之急,还是尽快从冀州、徐州一带调拨粮食,运送到灾区。”
“现在济南郡和平原郡发生了如此旱灾、蝗灾,必定颗粒无收,庄稼都没了,今年的收成必然也没有。朝廷必须要做好准备。”
秦牧点了点头道:“赈灾的事情,却是也不必急于一时。相比于青州一带发生的旱灾、蝗灾,在朕看来,兖州那里发生的水灾,才是最可怕的。”
“青州那边好歹也有储存的官粮、义仓,熬几个月都不成问题。”
“要命的还是水灾,尤其是黄河决口的情况下。”
“至于蝗灾,可以让官府就近组织人手扫灭蝗虫。”
“如若百姓家中的粮食果真不济,也能从就近的州郡征调过去赈济。”
闻听此言,王安石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青州、兖州、冀州、徐州,这些地方,可都是大魏的重要产粮区。
农业发达!
如果是发生蝗灾、旱灾的话,有以前储存的粮食在,倒是一时半会儿的饿不死人。
水灾的话就不一样了。
毕竟洪水爆发,能把房屋和农田一起淹没了。
就连百姓家中过去的屯粮,也会被淹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陛下。”
作为尚书令的王安石,又向秦牧进言道:“近日来,太尉李靖上报,康居、花剌子模叛乱,他请求征讨。”
“西边的安息人也不安分,屡屡发兵骚扰绥远都护府的边陲,似有东扩之野心。”
“李靖请求发兵打击安息国,或灭之。同时,岳飞将军也请命北征通古斯。”
“不知道陛下认为可行吗?”
对于这些事情,秦牧早就收到了李靖、岳飞的奏报,只是迟迟没有作出决断。
这倒不是秦牧过于优柔寡断,而是兹事体大。
岳飞那边还好说,毕竟北庭、安西、安北这三个都护府设置多年了,人心归化,那些鲜卑人、匈奴人、丁零人、乌桓人等等,就跟没了牙齿的老虎一样,对帝国构不成什么像样的威胁。
而且,实际上这些年来,胡人当中的青壮年男子都被编练成了仆从军,成了帝国的鹰犬、爪牙。
就算岳飞率军北征通古斯,估计漠北草原上,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再者说,薛仁贵、马岱、王凌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
漠北比较靠近中原,靠近大魏本土,一旦漠北发生叛乱,帝国就能从几个方向进兵,保证叛乱能被迅速镇压下来。
李靖那边的情况则是不一样。
李靖治下的绥远都护府,那里曾经是贵霜帝国的故地,还囊括了康居、花剌子模等邦国,大小叛乱不断,而且绥远都护府的设立还不足一年……
“朕想听一听你们的看法。”
闻言,王安石沉吟片刻之后,便道:“陛下,臣以为还是不宜动辄大战。”
“诚然,现在诸都护府都能做到自给自足,不必帝国调度什么粮草辎重。然,打仗那是要死人的。”
“那些从本地征召而来的仆从军就是乌合之众,也是一个巨大的变数。”
“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背刺,一旦我军出征不利,遭遇惨败,最后这些仆从军一定会转变成帝国的敌人,对我们反咬一口。”
“这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如太尉李靖一般,他镇压康居、花剌子模的叛乱也就罢了,如果跟安息人开战,即便能胜,也是惨胜。”
“倘若我魏军折损严重,就无法镇压得了境内的反动势力。”
“到时候别说是灭了安息国,为大魏开疆拓土,可能连原有的城池土地,整个绥远都护府也丢了。”
“这样,岂不是因小失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