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去年,吴小莲和她那个相好私奔时,秦刚早就知道了消息,就在秦青青姐妹都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秦刚却一直按兵不动。
可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秦刚知道,以吴小莲的脾性,你无凭无据找她麻烦,她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秦刚不动声色,等到吴小莲带上二人的所有积蓄,以为可以万无一失地溜之大吉的时候,秦刚带着周成林把她和她的相好抓了个正着。
人证物证俱全,吴小莲当即束手就擒,而他的那个相好,则被秦刚揍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落了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可悲下场。
当下年关将近,家家户户要忙的事情多,加之秦刚在家,吴小莲也知趣地不再早出晚归去麻将桌上消磨时间。
刘香香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自从婆媳俩上次大吵之后,刘香香和吴小莲虽然见面都是横冲直撞,谁也不搭理谁,可还算相安无事,没有再生事端。
正当秦武以为吴小莲可以就此消停,而他自己也准备松口气的时候,麻烦找上了他。
说起秦武的这个麻烦,就难免要提到王麻子那个贵州媳妇香草和她十二岁的女儿,当然还有睚眦必报的吴小莲。
这些年,香草一家四口也都去了外地打工。前些日子,王麻子撒手西去后,香草怕王麻子媳妇孤单,就把十二岁的女儿丫丫送回烂朝门来陪伴婆婆。
丫丫和母亲香草一样,很是老实听话。
因为之前丫丫都在外地读书,回来读插班学习有些吃力,香草就拜托门对门的邻居秦武有时间帮忙指点一下丫丫。
王麻子媳妇腿脚不好,也无法每天去镇上接送丫丫,所以丫丫只得自己去上学。
有时候,丫丫遇上吴小莲接送她的两个孩子,丫丫就会与他们同路,更多的时候,丫丫都是自己去上学。
这天早上,赶集的秦武在石厂坡看见丫丫独自上学去,就叫住了她:“丫丫,听说我们当地的书本和外省学的不一样,我看看你的书呢!”
秦武因为受过香草的拜托,这样关心丫丫的学习,也并无不妥。
事实上,丫丫一次都没有就学习的问题主动问过秦武。
听秦武那么说,丫丫站住了,老老实实把书包递给了秦武。
秦武拿出一本教科书翻翻,紧挨着丫丫站着,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道:“嗯,的确是有些不一样!”
丫丫不吭声,乖乖站在秦武面前,一言不发。
秦武看看黄瘦的丫丫,摸摸她的脸说:“丫丫,你是不是长瘦了?”
丫丫摇摇头,轻声说:“我不知道——”
秦武笑笑,又捏了捏丫丫的手腕,道:“丫丫,你这皮肤和你妈妈一样好啊!”
这一幕,恰好被送孩子回来的吴小莲看在了眼里。
由于今天吴小莲要去镇上买装香肠的配料,专门起了个大早,所以她此刻回来正赶上丫丫去上学。
秦武背对着吴小莲,毫无觉察。
吴小莲干脆把自己藏在几步远的一块大石头背后,偷看秦武表演。
因为当初秦武捕风捉影向秦青青告发自己和杨成千的事情,吴小莲对秦武一直耿耿于怀,两人如今见面几乎都不说话。
“畜牲,这是想老牛吃嫩草啊!”看秦武把丫丫的手抓在他自己手里,吴小莲在心里骂。
冬天的清晨大雾弥漫,能见度很低,除了赶集的路人和学生,路上行人很少。
秦武四下张望,见没有别的人,就对丫丫说:“丫,现在还早,我们去那块大石头背后———坐坐,我帮你辅导一下功课吧。”
丫丫没吭声。
秦武接过丫丫的书包,扭头朝吴小莲藏身的大石头看看,开始带头在前面走。
对秦武这个代课老师邻居,丫丫既敬又怕,她虽然有些犹豫,还是老老实实跟在了秦武身后。
吴小莲见自己藏不住了,在大石头后大声招呼丫丫:“丫丫,你还在磨蹭什么,要迟到了!”
秦武听出了吴小莲的声音,忙把书包递给丫丫,装作没事一样,匆忙走开了。
看着秦武的背影,吴小莲计上心头。
她满腹心事回到家,欲言又止地对秦刚说:“二狗,你发现没有———你们家那个假老师对丫丫没安好心呢!”
“谁?”秦刚抬起头看着吴小莲,随即明白过来,又道:“胡说!”
吴小莲把手里的东西重重扔在面前的桌上,立起眉毛,道:“你爱信不信!”
看吴小莲那架势,秦刚有些相信了。
他看着捣鼓调料的吴小莲,又画蛇添足地问了句:“当真?”
“假的!”吴小莲道,瞥了眼秦刚,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我就说不可能嘛!”秦刚讨好地朝吴小莲笑笑,言不由衷地说。
依秦刚对吴小莲的了解,他已从吴小莲的表情中,看出了她并没有说谎,但他的内心还是不肯相信妻子的话。
在秦刚看来,他更愿意相信吴小莲是恨屋及乌,故意给秦武找麻烦。因为吴小莲不喜欢刘香香和秦青青姐妹,所以迁怒于包括秦武在内的所有秦家人,不是不可能。
“一定是她个家伙在打胡乱说,捕风捉影!”秦刚看着吴小莲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在心里想。
其实,秦刚想的也没有错。自己的堂哥秦武既是为人父母之人,还是做了老师的知识分子,怎么也不应该对一个孩子有非分之想。
不是秦刚袒护自己的堂哥,恐怕烂朝门的父老乡亲都不会相信秦武一个为人师表的人会那样龌龊。
直至后来东窗事发,派出所来人带走了秦武,秦刚才恍然大悟。
派出所带走秦武的理由,让烂朝门的人们大跌眼镜。女人们更是议论纷纷,像受惊的野兔般乱作一团。
“你们知道警察为什么带走秦武么?”崔大嘴眨巴着眼睛,明知故问。
“难道你还不知道么,听说秦武那个人面兽心的———昨晚去香草家欺负丫丫啦?”李麻子说,一脸的愤怒。
“当真?”陈二嫂压低声音,忙道:“不清楚,我没有听说呢!”
“当然!”李麻子看看周围,用手捂住嘴巴道:“人家丫丫是借吴小莲的手机给学校老师打的电话,丫丫老师去派出所报的案,能有假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