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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师傅连疼都来不及喊,伸手连忙将料子抄起来。

一番检查,“还好,没事没事。这料子倒是结实,夯哥,帮你验证过了,这料子种老皮实。”

确认料子无虞之后,骆八九哭笑不得看着怎么说都是他有理的小杨师傅。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要不然,自己说什么也得让杨子给自己养老送终。

始作俑者的熊才,早在料子从还未及固定好的夹具上脱落下来时,就一个健步跳到了远处。

这也是骆八九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几分属于他这岁数该有的活力。

毕竟熊才也不过三十不到的年纪。

有一说一,大部分时间里确实显得过于老成持重。

就是这代价有那么点心肝儿颤。

多了这么一个小插曲。

财物没受到任何损失,熊才这才放下心来。收拾好刚才客串餐桌的茶桌,开始烧水。

准备带着骆八九喝口茶。

切机吱吱啦啦的声音刚响起来没一会儿,熊才手边的水都还没烧好,冯老板就匆匆忙忙上了门。

亲眼确认过骆八九安然无恙之后,这才长长的呼出口气。

骆八九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可真没脸再面对他了。

而对骆八九来说,过去的事没有揪着不撒手的必要。

况且作为商家而言,冯老板明哲保身的选择也让人说不出什么不是。

总不能要求别人又管杀又管埋。

天底下哪能那么多好事都落在自己头上。

但冯老板手上还有属于自己那三块料子的货款。

所以骆八九在离开老头家的时候,顺手给他发了条信息。

表示自己七点钟之前,都在熊才的神仙刀。

大家都是聪明人。

冯老板也明白骆八九的意思。

安顿好手边的事,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可能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让冯老板觉得心里有愧,所以卖那两块料子的时候很是尽心尽力。

连同他自己出钱买下的那块,三块料子一共卖回二十二万的货款。

并且不管骆八九怎么说,他都不肯拿走属于他的那部分介绍费。

趁着熊才起身去招呼客人的空,冯老板说道:”骆老板,我心里有数。那种地方的切口料卖不上价。这件事也是我不严谨造成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三块料子的抽头,就当感谢你帮我成功赌成那块墨翠的酬金。咱们往后该怎么处还怎么处。不要因为这个生了嫌隙。”

骆八九怎么可能跟他心生嫌隙,他又不会跟钱过不去。

两人先前的推搡过程中,小杨师傅成功将盖子切了下来。

这块白皮木纳,皮肉间仅有一层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白雾。

因雾层颜色近似皮壳,所以厚度不能确定。

骆八九也不在乎这点似有若无的雾层,他想知道的是玉肉的表现。

因此忙不迭在切口处打灯观察有没有内化迹象。

虽然猴急,但其实心里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的。

毕竟这块三公斤左右重的木那,差不多有两块板砖左右大,一片盖子顶多不过几公分,想一刀之下见内化,概率并不大。

但这块木那属实给骆八九长脸,靠近石心位置已经隐隐有一枚一元硬币大小的黑化表现。

“夯哥,这水平可真是越来越牛了。”小杨师傅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那是!也不看看你夯哥是谁。赌石这行,你夯哥绝对排得上前十。”

高兴之下,骆八九难免忘形。

然而小杨师傅的嘴可不是不中用的摆设,紧接着给他兜头泼了一盆冷水,“造假天花板也都被你解出了,我还真有些期待下一块是怎么个花样倒霉法。”

骆八九:“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小杨师傅:“那还不是因为你前面一直都是这么个套路?”

刚送走客人的熊才,忍不住打断两人的斗鸡状态,“好好切你的料子。才下了个盖子。还有好几片要放。时间紧任务重,少说几句,这月工资是不是不想要了?”

被自家掌柜牢牢掐住命运后颈皮的小杨师傅,立刻偃旗息鼓,认命的继续跟切机较劲。

骆八九提着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回到茶桌前,收到冯老板的转账,正美滋滋数零的时候,身后冷不丁冒出彪哥流口水的声音。

“夯哥,这才一天没见,又有进账?”

回头一看,彪哥跟侯子跟俩阿飘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坐的藤椅后头。

“夯哥,咱们可是患难兄弟。这样的好事,以后还是带带兄弟啊。”

侯子也在一旁帮腔道。

骆八九心里直撇嘴。

自己患的难,一半以上都是这哥俩人为制造出来的。

咋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但转念一想,既然是暂时还甩不掉的狗皮膏药,那就不能让他们闲着。

虽说这俩货干啥啥不行,但跟踪寻人这方面还算可圈可点。

加上骆八九上次遭绑,如今晚上让他自己一人走夜路,心里多少还真有些害怕。

正好带上这俩门神壮壮胆子。

想到这,骆八九坏笑起来。

一脸神秘的说道:“这个简单。今晚走着……”

七点左右时分,小杨师傅成功将白皮木那全部放成了片料。

共计五片。

片料状态下,骆八九能看出种水,却难断飘花最终形态。

但有熊才打保票。

说这飘花不错,连绵起伏状若舞动中的水袖、悬而未断首尾相衔。

称骆八九明天来看镯环,保证足以称得上精绝鬼艳。

今晚夜市摊位上的生意一如既往,没什么独特之处。

十二点收完摊子,骆八九跟丹利将温敏连人带货送回小院。

人还没等离开,丹利就迫不及待表示自己约了朋友,就在此处分别。

骆八九只得象征性的又老生常谈叮嘱了他几句,见他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索性挥挥手放他自由活动。

院子里只剩温敏跟骆八九两人。

就在温敏琢磨着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时,下一秒骆八九也忙不迭的跟她道别。

火急火燎的蹿出了院子。

温敏送到门口,看着骆八九的身影在巷道的入口处,闪身钻进一辆不起眼的车子。

见车子无声无息地开走后,温敏幽幽叹了口气,转身关上了院门。

副驾驶座上的彪哥,一脸兴奋的看着刚上车来的骆八九,“夯哥,自己人的梢都盯?”

侯子没废话,紧跟着刚才丹利坐上的摩托车,不着痕迹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