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姜黎将孩子送去了幼儿园就接到了周凌雪的电话，她第一时间接听，“出什么事了吗？”
周凌雪的声音吞吞吐吐：“黎姐……”
“怎么了？”姜黎心想着这两天公司应该没什么事才对。
“厉总刚刚吩咐你有空来公司做……”
姜黎有种不好的预感，“做什么？”
“做最后的交接。”
“好，我明白了。”
姜黎坐在长椅上，盯着车来车往的繁华街道，天空雪花无声飘落，她伸出手接住一片飞落的雪花。
北城也下雪了。
一片落在她的唇上，一如那天他们登上山顶，他的吻夹杂着雪花。
姜黎看着看着眼泪无声滑落下来。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当初在姜家的时候就已经流得差不多了。
可是近来她似乎总是控制不住压抑的情感。
眼泪顺着下颌一点点滑落到她的手背，晕染出一团水渍。
风一吹，手是凉的，心也是凉的。
胃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每当她抑郁胃就疼得很厉害。
也许她该去医院了，她和厉霆枭的纠葛到此结束。
以后他会和别人结婚生子，而她不知道能活多久，她只愿多陪着布布久一点。
姜黎擦干眼角的泪水，回了自己的公寓一趟，公司的一些资料还放在她这边，厉霆枭的车钥匙，甚至他从前给她安排了另外一套离公司比较近的员工公寓，零零碎碎东西不算少。
修长的指尖抚过每一件和他有关的东西，姜黎嘴角泛起苦笑。
她在家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等出发时为了掩饰眼底的悲凉，她精心化了个妆，甚至还穿上了一条漂亮的连衣裙。
女人都是这样的心思，和前任见面的时候希望自己是漂亮且美好。
前者是想要表达出自己过得很好的意思。
姜黎是个例外，她希望厉霆枭比她过得好，将来儿孙满堂，长命百岁。
最后一面，她想要体面离开。
所以很少佩戴首饰的她难得戴上了一对耳钉，涂上了艳丽的口红。
她的脸本来就很漂亮，过去当助理的时候妆容太浅，整个人有些寡淡。
如今稍微一妆点，立马变得艳丽无双。
她提前在镜中练习好了最美的微笑，她希望自己最后留给他的记忆是美好的。
姜黎抱着纸箱，她想要亲自和厉霆枭道别。
从前对她畅通无阻的办公室，倪安略显歉意的看着她，“抱歉黎姐，厉总现在有点事，你在会客室休息一下吧，或者秘书处也行，你的工位还在那。”
在他们心中姜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因此对她仍旧维持着从前的恭敬。
“也好。”
姜黎去了秘书办公室，看到她进来所有人都停下来手上的工作。
“都忙吧，不要管我，趁着这个时候我再跟你们交代些事情。”
姜黎大步流星走进来，仍旧和当初做总助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拿出一个记事本，上面的人名被她画了一个圈，后面还有三五之类的数字。
赵媛一脸诧异看着她，“黎姐，你这是……”
“这是合约快到期的商家，我画的这几个圈代表对方很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