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微微亮,吕岩三师兄弟守在灯旁,即使一夜没有睡觉,他们也很精神。
“师兄,我就说这破灯没有用吧!”
汤正权言语上虽然这么说,神色还是有些失望。
“再等等,这灯不是还亮着吗?这比师父那时候亮的时间长多了,师父那会就亮了那么几个时辰就灭了,这人的灯却亮了一天一夜。”
冯朝文似乎要耐心多了。
“哼”
房间里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醒了,醒了,你看。”吕岩高兴的喊了一句。
“这灯难道真的有用?!”汤正权有些半信半疑,毕竟也有可能是巧合。
“师父!”
楚轩关心的守在床前。
许青山悠悠醒来,他感觉过了很久很久,看着眼前的楚轩,他有些愧疚的摸了摸头。
他差点连累到他了,好在他没事。
“多谢各位道长救命之恩。”许青山深深鞠了一躬。
他看着眼前的七盏灯,瞬间就知道那幽冥地府的明灯来自何处了。
“呵呵,举手之劳而已!道友不必言谢!”冯朝文摆摆手道。
不过看到许青山的眼神看着那七盏灯,他心中一动道:“道友可是知道这灯来历?”
许青山摇了摇头回道:“这灯来历我虽不知,可他的作用我却是有所体会。”
冯朝文起先听到后还很失望,可是听到后面的话后他又来了兴趣,毕竟这位可能是唯一一个借着七星灯回命之人。
“道友可知道这七盏灯接连了哪里吗?幽冥地府!”
许青山神色肃穆,说出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方。
“这世界上真有幽冥地府?”
“怎么可能!”
“那你见到了阎王爷吗?”
许青山哑然失笑,只是说道:“幽冥很大,我怎么可能走遍,又从哪里知道有没有阎王。”
他们想想好像也是,点点头,听他继续说。
“我看到了漫天遍野的孤魂野鬼,幽冥地府大乱,似乎分了好些势力!想来地府也是出了什么事情!”
其他人听了后面面相觑。
“这七盏灯能够联通幽冥地府,给生人引路,不过地府当中,有许多厉鬼,如果不小心就会被厉鬼吞噬。”
大家渐渐沉默起来,没有人去问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他逃出来了,那就是实力的证明。
那原来自己的师父和师祖们呢?答案不言而喻了。
“道友,你先在这安心养伤,我们就不打扰了。”冯朝文有些心情沉重起来。
到底还是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师父,当初要是没有师父,自己师兄弟三人早就饿死街头了。
许青山确实需要好好休养几天。
不过突然之间,小塔剧烈震动起来。
【接收到来自清源妙道真君的天眼,是否接受】
许青山大喜过望,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接受。
忽然他感觉额头有些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生长,接着他下意识摸了摸额头。
小塔散发着一股灰蒙蒙的光线,原本要落于眉心的天眼,被霸道的挤到了右眼之中。
呼
幸好没有真的长出眼睛来,不然真的有些怪异。
接着他睁开天眼,顿时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一缕缕的因果线。
不仅如此世界上的万物,都由各种线条相互交错,相互交织而成。
不过仅仅片刻他就有些头晕起来。
看来现在使用天眼还有些吃力。
不过这完全就是意外之喜,值得庆贺一番。
小塔内部也是大变模样,原本还是混沌一片的空间,此刻亮度白昼。
真灵之力和功德金光散发着难以想象的光芒。
这些都是在黄泉里击杀厉鬼所得。
之后他推演神通三昧真火,一缕缕真灵之力缓缓融入道籍之中。
许久之后,真灵之力变得黯淡起来。
而三昧真火上残篇二字也彻底消失了。
退出小塔,他心情愉悦。
“长生~”
他习惯性的喊了一声,可长生剑没有出现,他正要再喊一句,可是楚轩从旁边拿出一把剑来。
许青山有些不敢置信,他沉默起来,冷静的接过来。
剑身已经不知道碎成什么样了,浑身灵韵早已消失不见,他有些心疼起来,这把剑帮了自己很大的忙。
如今却是落得这个下场,这让他的恨意又浓郁了一分。
如果那天不是长生剑,或许自己根本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他从小塔内抽出一缕缕功德融入剑内,这时长生剑上的裂纹缓缓消失,但是直到自身功德消耗殆尽,还是有些裂纹留下来。
这还是他在地府里杀了几十只厉鬼得到的了天地降下的功德,却还是没能将长生剑完全复原。
长生剑上的裂纹中似乎有一股道韵在阻止它复原。
他叹了一口气,也有些束手无策只能等长生剑自己慢慢恢复。
接下来几天他慢慢静养,攫取天地灵气修复身体上的伤势。
屋外日升日落,时间如白驹过隙,三月以后他总算是可以下床行走了。
“本要去太崇山上去,却不想被留在了这里!立春怕是赶不上了!”
许青山有些无奈的背着长生剑道。
现在长生剑已经恢复了一些灵韵,可以自行吞吐天地灵气,消磨裂纹上的道韵。
“道友,看来你恢复的很不错啊!”冯朝文看到许青山下床后,有些喜色道。
这些天来他时常与许青山论道才发现,这个年轻人对道的理解比自己还要深刻,心境之高让他瞠目结舌。
“有些闷,出来走走,小轩去哪里了?”最近这些天他好像总是看到他往外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嗨,小孩子嘛,总是待不住的,应该是去林子里面去了,还别说,这小轩虽然还小,但是那股子力气却是出奇的大,再过两年或许都会比成年人的力气都大了。”
冯朝文说起楚轩有些感慨万千,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怪异的孩子。
“呵呵,都是蛮力而已!”许青山笑了笑,嘴上和表情明显不相符。
“有打算现在让他学武吗?”冯朝文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有时候会让人惊讶于他的成熟稳重。
果然,许青山摇了摇头。
“不管习武还是修道,都要先把心修好,不然其他一切都是枉然。”
“嘿,要我是他师父,怕是早就忍不住教他武功了,实在是个好苗子啊!”
冯朝文看着许青山,忍不住佩服起来,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对的,眼光眼界之高,让人心悦诚服。
“对了,冯道长,你知道如何学习骗术吗?”
许青山有些犹豫,但还是出声询问。
“这……贫道也不知晓啊!再说贫道又不是江湖骗子!”
冯朝文一脸为难之色,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许青山这时反应过来,连忙拱手道:
“想来是道长误会了,在下并没有侮辱道长的意思,只是在下有需要欺骗的人,是真心向道长求教。”
这时冯朝文脸色才好一些,将许青山引到一旁的茶桌上,给他倒了一杯茶。
就着浓郁的茶香他才缓缓道:“这骗术其实就是欺骗别人的手段,如何欺骗别人全靠语言上的技巧和手法,其本质上就是利用了对方贪婪的心理。”
许青山仔细琢磨,觉得对方深谙此道,点了点头。
“这江湖上骗术无非就是十类,分别为风、马、燕、雀、瓷、金、评、皮、彩、挂,每一门骗局平常人都要花费不少时间练习,讲究的就是一个孰能生巧。”
冯朝文先讲了一个大概,之后又和他讲起每一门骗术是如何的。
“这风呢,也叫蜂,是团伙作案,就像像蜜蜂一样,蜂拥而至,倏忽即散,来得快,走得快。”
……
他讲了很多,滔滔不绝,甚至还夹杂着自己的一些经验之谈。
这些天许青山虽然也时常琢磨,可是却没有他讲的那么深刻,那么详细透彻。
果然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那如果我欲欺天呢?我该怎么做?”许青山最后将自己的目的道明,将冯朝文给难住了。
骗术,骗术,到底还在术的范畴,要想欺骗天地几乎不可能。
他皱着眉头,连茶水都忘记倒满溢出来了。
但是他没有在意,只是眉头紧皱,深吸一口气。
“道友,你骗天干嘛?”他实在没招,只好问他原由,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解决。
“没什么,这天上有人占了不该占的东西,我想抢回来,就得先骗过他。”许青山目露冷色,朝着天上看了一眼。
“嘶”
冯朝文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我该听的吗?天上不会落下雷来劈自己吧!他担忧的看了一眼天上。
好在万里晴空。
“唉,那还是想想怎么欺骗老天爷会更简单一些。”
他有些忧心忡忡的想着:“这位也不知何来历,只是命数一片混沌,现在白云观搭上他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