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沈鸠原本听得正认真,哪成想这宫女也是个没眼色的,抬腿一脚将扑过来的人踹了出去。
沈鸠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让人把那半死不活嚎哭的宫女拉下去随意处置之后,示意面前这个继续。
“沈,沈司主?”面前这个已经被那句“随意处置”吓傻了。
沈鸠敲了敲太师椅的扶手,问道:“那位小殿下,可有特别喜欢吃的物什?”
“有,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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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予安一觉醒来的时候,殿里乌漆嘛黑的一片,肚子饿的咕噜直叫不说,身上还一身黏腻的汗。
起身直愣愣地盯了虚空好大一会,赵予安才低着头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找吃的。
谁知脚还没碰到地,就被一只手箍着腰带了回去。
一瞬间灯火通明,赵予安不适地闭上了眼睛,等他适应了睁开眼的时候,正好撞见赵景延披着外衫跨下床,正对着殿中值夜的宫人说些什么。
赵景延交代完回头,见床上的小孩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于是又回到床边,在赵予安疑惑的目光中摸了摸他的额头。
“刚退热,不可这般。”
赵景延说着坐在床边,弯腰将赵予安整个人连同露在外面的两只脚丫,用锦被裹住揽在怀里。
“饿吗?孤已经让小厨房热了清粥,一会儿便能送来。”
赵予安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还有点懵,反应慢了半拍地才反应过来赵景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皇兄……”
赵予安点了点头,喊了赵景延一声,才发现自己声音哑的厉害:“我好像睡了很长时间……”
“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景延闻言将赵予安汗湿的额发拨到一边,给他倒了杯温水,手指隔着杯子试了下温度,确定不会烫着赵予安才递到他嘴边。
赵予安乖乖地喝了水,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记不得了。”
赵景延放下空杯子,刚要说话,便听得赵予安道:“但我好像记得自己喝了很苦的药,还吃了一颗特别甜的梅子……”
赵景延顿了顿,道:
“你得了风寒,烧的有些严重,睡了整整一日,不记得了倒也正常。”
赵予安点了点头,觉得赵景延比前两日话要多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生病的原因,总感觉赵景延对自己也比前两日亲近了许多。
“皇兄,那颗梅子是你喂给我吃的吗?”
赵景延没喂过赵予安梅子,自然知道喂他梅子的人肯定是赵温狄,但刚想说不是,就听见怀里的小团子道:“原来皇兄这么好……”
赵景延一顿,垂下眼睑,摸了摸怀里小团子的脑袋。
一颗梅子就能获得好感的的孩子,放在赵温狄那里,他到底是不能放得下心。
半晌后,赵景延没有否认赵予安的问题,也没有承认,只是揉着他的脑袋,柔声道:“若是予安喜欢,皇兄以后便让人在宫中多备些,可好?”
“嗯……”
赵予安浑身还没什么力气,趴在赵景延怀里闭着眼睛软乎乎地应了声。
他觉得这辈子不仅自己那位心狠手辣的二哥和颜悦色了许多,似乎就连这位一向不近人情的太子大哥也比上辈子好说话了不止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