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和他都遭了埋怨,偏偏赵温狄还不能发火。
毕竟事实也如那御医虽说,他们两个宫中的人加起来也不及大昭帝一人照顾九皇子照顾的好。
这倒不是在拍大昭帝的马屁,如今看来倒也是真的。
赵温狄话音落下很久都没人敢说话,直到赵景延开了口。
“都下去吧。”
赵景延面上看不出喜怒,东宫宫人听到这句话,还以为是自家殿下出面护着殿中宫人,也突然觉着那九皇子对于自家殿下来说也不过如此。
刚松了口气,准备谢恩退出去,却听见自家殿下对着一旁的东宫大太监道:“带今日当值的宫人去南北庭,到北司沈鸠处领罚,再让南司那边挑些会养哄孩子的过来。”
赵景延不像赵温狄说话那样带着一股子捉摸不透的恶意,但他面无表情说出要让宫人去北司沈鸠处领罚的时候,不仅那些宫人,就连赵温狄都忍不住侧目看了赵景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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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庭,北司。
沈鸠丢下手中沾了血水的鞭子,让人拖着一具半死不活的犯人回了牢房。
接过一旁恭敬递来的干净帕子擦了擦手,笑着地看了一眼面前东宫大太监身后一群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宫人。
“这些是?”
“沈司主别来无恙,”苏盛朝沈鸠拱了拱手,随后似是怜悯地叹了口气:“这些人因照看小殿下不利,惹了二皇子和太子殿下不快,这不,杂家只好遵着太子殿下的意思,把人带来沈司主这里调教来了,一会还要沈司主与南司那边说一声,挑些会哄孩子养孩子的送来东宫。”
苏盛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事情的始末,就带着身边的两三个小太监回东宫复命了。
苏盛一走,原先那些宫人便一个个跪下朝沈鸠磕头,脸上的惊恐一览无余。
“沈司主,饶命啊……”
“沈司主,饶了奴才吧……”
“沈司主,奴婢服侍了小殿下很长时间,真的不知道那位小殿下身体不适……”
“沈司主……”
沈鸠掏了掏耳朵,随手拉过一个太师椅坐下,被这一浪盖过一浪的声音搞得心烦,不由地开口道:“太吵了。”
沈鸠声音不大,一众宫人又吓得要死,根本就没人听得见他这句话。
“我特么说太吵了你们听不见吗?!”
沈鸠捡回方才扔在一边的鞭子,朝着面前的一群人抽了过去。
被沈鸠这一鞭子抽的皮开肉绽的宫人惨叫一声后突然收了声,其他求饶的人也因为这突然而来的变故哑然而止。
沈鸠坐回自己随手捞来的太师椅,又随手指了个宫女:“你,过来。”
“你刚才说你服侍了那位小殿下很长时间?”沈鸠靠在扶手上托着下巴问道。
“是,自从那位小殿下住进东宫后,太子殿下一直都是亲力亲为,很少让奴婢们服侍那位小殿下,但,但总归是不能时时照顾得到,于是奴婢便被派去服侍那位小殿下……”
有人见沈鸠问那宫女话时没什么动作,一点不像方才那么凶残,甚至还有些和颜悦色,便忍不住在这个时候扑了上去:“沈司主,奴婢愿为您做牛做马,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