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小冬应该在门口等我们了。”冷玉生牵着言木槿的手,往客栈的方向走去,路上的行人比之前已经少了一大半。言木槿还沉浸在喜悦中,任由冷玉生牵着她的手往前走着。直到看到在客栈门口来回踱步,呵着双手的崔小冬,言木槿往前飞奔过去抱住了崔小冬。崔小冬被抱得一脸莫名其妙,他问:“小师妹,你怎么了?”言木槿心疼地抱着崔小冬,摇了摇头。言木槿拿出一个木雕人偶,对崔小冬说:“师兄,我看这木偶和你好像,看着就让人开心,特地买来送你的。”这个人偶是她逛花市的时候买的,本来是想买给自己,现在她把它送给崔小冬。言木槿看着崔小冬的眼眶还有点红肿,更加心疼。
“谢谢师妹。”崔小冬拿着人偶一蹦一跳地进了客栈。他进自己房门的时候,对冷玉生说:“师兄,我先睡了,刚刚我交代了客栈给师妹房里送两壶酒,不打扰你们赏月了。”崔小冬说着,调皮地做了个鬼脸,把门关上。冷玉生本来想进房的,看到崔小冬把房门都关了,只能来到言木槿的房里,果然看到案桌上放着两壶酒。
“这小冬师兄,没想到还挺细心的。”言木槿坐在案席上,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棉布,坐着还有点软。冷玉生闻了一下酒香,说:“这小子,还挺识货。”冷玉生对眼前这壶酒非常满意。
言木槿看了窗外一眼,看到窗楹把月亮挡住了,只看到窗台洒进的月光。她走到窗外探了一下头,对冷玉生说:“师兄,看来今晚最佳的赏月之地就是屋顶了,能带我上去吗?”冷玉生提起两壶酒,拿到言木槿跟前说:“拿稳了。”言木槿接过酒,只见冷玉生蹲下身子,示意言木槿上他的背,言木槿楼主冷玉生的脖子,准备好了之后,冷玉生背着言木槿走出房门,来到走廊处,他踩着栏杆一蹬上了屋顶。
言木槿在冷玉生背后哇地一声叫出来,幸好不是很大声,没有吵到其他人。落地之后,言木槿看着眼前这又大又圆的月亮,突然一阵莫名的激动。她和冷玉生并排坐着,一人一壶酒,惬意地对饮。言木槿说:“举杯邀明月,遨游天地间···”冷玉生笑着说:“小槿,你还没喝就醉了。”言木槿举起酒壶,对着月亮欢呼。
冷玉生感觉到一阵凉意,轻轻搂过言木槿。在他眼里,言木槿无论做什么,他都能觉得有趣,和言木槿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很自在也很快乐。他望着明月向老天暗暗说道:“感谢让我遇到了小槿。”
冷玉生看着月渐西斜,他对言木槿说:“夜深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要回去了。”言木槿摇摇头,说:“我不想走,我想和你在一起。”言木槿此话双关,但是冷玉生只听出了一种意思。
“以后年年上元节,我都陪你。”冷玉生吻了吻言木槿的额角。
言木槿一听,悲从中来。虽说她只有三年多的命,但是不知道为何,她有种预感,明年的元宵,必定物是人非。到时陪在彼此身边的,除了这轮明月,不知道还有谁。
冷玉生把言木槿送回房里之后,也回了房。言木槿坐在窗台上,抱着酒瓶,月亮已经往酒楼西边移去,此时无风无月,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种孤芳自赏的落寞。
翌日,崔小冬一大早把门踹开,看来他把这里当成紫阳观了。“小槿,我们要出发了,你赶紧醒醒。”言木槿感觉自己才刚闭上眼睛,她睡眼蒙松地起来收拾东西,然后像行尸走肉一般被崔小冬拉了出门。出去的时候,只见冷玉生正在往马背上放东西,看到言木槿这样子,也猜到昨晚他走后,言木槿又不知道何时才睡。
冷玉生问:“要不今天你别骑马了,和我一匹吧,你再睡会?”
“没事,等下骑马我就有精神了。”言木槿说着踩着马蹬上了马。他们在出城门的时候,果然看到有人拿着花将军的令牌来寻何野了,幸好他们早一步出城,否则要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出城门,言木槿像脱缰野马一样,扬着马鞭一直往前跑。冷玉生想要去追,又顾及到崔小冬的骑术,只能在中间游走。等冷玉生进村的时候,言木槿已经和何伯在村口喝茶等着他们。冷玉生把马牵给何伯,在言木槿旁边坐下,言木槿递了一碗茶给冷玉生,冷玉生说:“不知道等下上山的脚程有没有你骑马这么快?”
言木槿想了想说:“玉生,说实在话,你上山需要多长时间?”冷玉生伸出五指,“五个小时,不对五个时辰?”言木槿眼睛瞪得老大,冷玉生点点头。言木槿一旁算,那自己这个脚程得爬一天一夜。那半夜还是得去半山行馆下榻。
“我们今晚要不在山中过夜吧,我觉得去麻烦陈道长不是很好。”言木槿话刚说完,崔小冬也到了。
“山中过夜也好,但是我们要背柴上去,现在山上融雪,没有干柴。”冷玉生起身,去牵崔小冬的马。
“你俩也跑太快了吧,不理一下我。”崔小冬抢过言木槿手中的茶喝了起来。
“我和师兄在商讨上山的事呢,今晚我们在山里过夜可好。”言木槿说。
“好啊。”崔小冬兴奋地说。
“那好,干柴就给你背了。”言木槿哈哈一笑。然后对冷玉生说:“玉生,我的脚程太慢,有可能要耽搁很长时间,你还有那么多东西要挑上观里,要不这样,等下你先把东西带回观里,我和小冬一起走,这样我俩也不会太累。到时你回观里后再来寻我们,估计我们也到半山了。如果连夜赶路的话,应该破晓能上到观里。”冷玉生想了下,觉得有道理,挑着东西走太慢对他来说也很耗体力,而且壶梁山基本没有太大的危险,主要是这两个人胆小,不然放他们自己赶夜路也不成问题。于是他同意了言木槿说的。
崔小冬在旁边听了大喊:“为什么我要背柴火?”言木槿和冷玉生各自喝起茶来,不理会崔小冬的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