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奔袭,幸不辱命!”
见乌乌姑娘出来认领了,疲乏的跑腿侠也不疑有他,径直将包裹,递向李秋水。
因为李云歌知晓巫行云现在的情况,也知道灵鹫宫,没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便没有告诉跑腿侠,乌乌的形貌与年龄。
反正只要他来到灵鹫宫,说出乌乌的名字,自然会有人懂的。
“乌乌姑娘,请亲启。”
李秋水和巫行云,就跟饿鬼投胎一般,也忘记争吵了。
同时伸出手,将包裹迎了过来,放在桌案之上,三下五除二打开。
“他还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巫行云希冀问道。
“这倒没有,不过……”
跑腿侠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道:“不过倒是有一封亲笔信,李公子想说的,应该都在里面吧。”
果然。
快速将包裹拆开之后,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
除去几件艺术珍品之外,一份蜡封的书信,赫然也在其中。
巫行云顿时满心温暖,畅想不断,眼神都柔和了千分万分。
却不想。
眼疾手快的李秋水,又借助她的出神,一把便将书信抢走,然后飞身离去。
“李!秋!水!”
巫行云爆喝一声,眸中的柔情瞬间消散,杀气四溢。
她快速交代竹剑:
“将这些东西收好,谁要是损坏分毫,死不足惜!
带贵客去休憩吧,满足一切要求!”
说罢,她便也腾空而起,鸿飞冥冥,追踪李秋水气机而去。
与缥缈峰毗邻的另一座山峰。
当巫行云追逐至此的时候,李秋水已经打开信封,通篇阅读一遍了。
见杀气腾腾的师姐追过来,她不仅没有讥讽与调侃,反而满眼复杂,亦是浮想联翩。
“贱人,给我!”
巫行云呵斥道。
但也没有出手去抢,因为她也怕争执之间,将亲笔信给毁掉了。
不过这次,李秋水啥也没说,径直便将信扔给了她。
这倒让巫行云没有预料到。
她懒得再骂这个恶心人的婆娘,连忙拿起书信,一字一顿的阅读起来。
字迹谈不上龙飞凤舞,甚至有点歪扭蹩脚,但其中蕴含的感情,却让巫行云心驰神迷,肝肠相念。
李云歌毕竟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贵公子。
他的书法造诣,还停留在中学的书法课呢。
又不想浪费反派值,在这种没必要的地方。
反正乌乌肯定不会嫌弃的。
所以写的也很随意。
正如他所想。
全篇阅读下来的巫行云,就跟当初李秋水,小心翼翼珍藏那封辞别信一样,工整折叠起来,揣入自己胸口。
也顾不上骂李秋水了,兀自伫立高峰,透过云层,眺望罗阳方向。
想必已经开始思量脑补,李云歌的近况了吧。
好一阵。
巫行云才从文字里的柔情中走出来,她稍微收敛心思,斜眼看向李秋水,道:
“怎地这幅表情,你嫉妒了?
李秋水,我是怎么说的?
他必然是念我,胜过爱你的!”
“又如何呢?”
李秋水心不在焉,远眺西方,道:
“反正你也不是乌乌,至少在他眼里,不会是的,而我……”
说到这,李秋水沉默了,满心愤懑,化为一声悲凉叹息。
原因无他。
却是想到了,李云歌既然都想起,给乌乌寄来相思了。
那自己的那份呢?
如果他也是像这般,派人千里奔袭送信。
那么一旦送到了自己给出的假地址那里,查无此人之后……
岂不一切都暴露了?
跑腿侠二号,若没能在假地址,找到“李秋水”这个人,回去如实禀告了……
李秋水都不敢深想。
心中全是悲凉与落寞。
云郎。
我真不是有意欺骗于你的。
我……
我只是没能来得及坦白啊!
你可千万莫要再对我失望了!
也千万莫要,此后不再思念于我!
不过李秋水哪知道啊。
李云歌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给她寄东西。
他知道那是假地址。
也知道李秋水,大概率还在灵鹫宫。
又岂会做无的用功呢。
“而你如何?”
巫行云狐疑的打量,这个说话说一半的女人,道:“而你说谎说太多,让他寄信,都不知道往哪去寄?”
说着,巫行云越想越觉得可能,便哈哈大笑了起来:“报应!真是报应啊!李秋水,看来他对你,又要低看一眼了啊!”
“……”
……
……
‘+100。’
‘200。’
远在千里之外的李云歌,实时的收到了回馈。
他也约莫猜到状况了。
李秋水果真在灵鹫宫,没有远去。
巫行云基本被自己“榨干”,一连产生两次反派值,还一次比一次高的几率不大。
所以后者那两百点,应该就是李秋水提供的了。
她应该还在想,自己或许也给她的假地址寄信了吧?
秋水放心。
我是不会多此一举的。
你也不用太愧疚、绝望。
宽心些。
最迟西夏招亲剧情,我们还会相见的。
到时候,还得让你好生款待下呢。
“云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似笑又非笑。”
身旁的任盈盈诧异道。
“没事。”
李云歌侧头调笑道:“我只是在想,到时该怎么称呼岳父大人呢。”
“坏啊你!”
任盈盈又是满脸羞红。
而后声若蚊蝇道:“你都说岳父大人了,怎地还在纠结如何称呼呢。”
“这不是怕他,看不上我这个粗犷野人吗。”
“怎会!”
说着,任盈盈反应过来,自己也知道,恋爱脑害人啊。
平时自己心思如此敏捷,怎么到李云歌这里,就迟钝万分了呢。
这个坏蛋,分明是在调侃自己!
结果自己还本能的急切,想要与之争辩。
真是太蠢了我。
真是太坏了他!
任盈盈白了他一眼,顺着他道:
“是的,我爹爹乃日月神教前教主,眼光高的没边,所以你可得好好表现了,不然……他绝对不会同意,我们的事情的!”
“但熟饭已经铸成,他若是不同意,我又该如何面对结局呀,索性投河死了算了。”
李云歌故作悲情,摇头晃脑,一脸惆怅。
“去死吧你!”
任盈盈心知自己肯定说不过他。
便也不讲了,粉拳乱锤。
就这样卿卿我我,打打闹闹着,两人便已经来到了梅庄大院前。
“我们要怎么做?现在该告诉我了吧?”
任盈盈收敛心绪,问道。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怎地还问。”
李云歌侧头瞟了她一眼,道:“冲进去,找到地牢,抢人,回家。”
“就这样?”
“就这样。”
“可是地牢的钥匙……”
“没关系的,相信我吧。”
“好!我信你!”
砰!!
话落,李云歌便隔空印出一掌,轰在实心大门之上。
大门连带着门锁,都顷刻间,碎裂一地,空门大开。
“梅庄四友,出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