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嗖嗖嗖”、“咚咚咚”之音连续发出,数十条钩索准确地钩住了延津大寨的辕门。
张辽用力拽住钩索,再次大喝:“调转马头,随我冲!”
在数十匹凉州战马前冲之下,“喀喇喇”声后,“轰”1声巨响,此处大寨硕大的辕门便被拽倒。
张辽丢下钩索,摘下长枪,高喝道:“壮士们,随我冲!”
就在硕大笨重的辕门被拽倒之时,延津大寨4周骤然亮起无数火把,兵卒呼喝之声响彻夜空。
随后,由近及远,黄土道中,点点火光连绵不绝,形成1条火龙。
张辽觑准延津大寨正中,率壮士疾驰而去。
延津连绵数里的大寨内,顿时人慌马乱,沸反盈天。
高览不是谨慎的赵云。
其人在亲兵协助下匆匆披挂甲胄,连靴也来不及穿,便赤足奔至其人偏帐之外,高声呼喊。
“儿郎们勿要惊惶!速速持刃披甲,结成阵势,随我杀敌!”
高览想多了。
此情此景之下,他麾下兵卒们未发生营啸便已殊为不易,哪里还能保持冷静结成阵势?
而且,结成阵势?高览和其人兵卒,须先问问张辽手中长枪答不答应!
高览不愧为河北名将之1,他见兵卒们已惊惶失措、无法指挥,便当机立断,当即唤来其人本部军司马。
“速速收拢本部!召集曲军侯及屯将,按曲结成阵势!”
那军司马早已6神无主,此刻战战兢兢道:“主将!寨外呼声盈野,火把攒动,且援军不绝于途!我等而今应何为?”
高览2话不说,用力抽了这军司马1个大耳刮子。
“休得胡言!速速整军!若我等不及时结阵应敌,今日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高览虽无赵云之能,但胜在临危不惧,且犹能保持冷静。
那军司马似乎被自家主将这1记大耳光抽醒。
其人不再多言,匆匆跑远,呼喊着召集自己麾下曲军侯和屯将。
高览趁此机会从容穿靴,提起长槊翻身上了亲兵牵来之马。
张辽唯1失策之处在于,其人未如腹黑男1般,放1把大火。
因此,战马并未全部受惊。
高览上马后,淡定从容地喊道:“渤海高览在此,诸位速速向我聚拢,随我杀敌!”
然则…
其人尚未等来聚拢的亲兵,却先等来了径直向中军帐杀来的张辽。
高览这1嗓子作死成功,他为自己引来了杀神。
张辽挺起丈8长枪,觑准提着长槊的高览,1马当先杀至。
“我乃雁门张文远也,高览速速受死!”
张辽是并州雁门郡西汉名士聂1之后,其家族为避祸改为张氏。
高览哈哈大笑。
“吕奉先鼠辈麾下,反复无常之张文远?高某杀你尚嫌污我长槊!”
他言辞间虽满是轻蔑侮辱之词,手上动作却显得如临大敌。
这1点,他与那死鬼文丑迥然而异。
是以,当张辽借马速奋力1刺时,高览早已准备充足。
本文开篇时提过,由于简单的杠杆原理,长枪越长,枪头便越小,否则头重脚轻之下,武将的招式将很难施展。
这与武将膂力大小无关,但与地球上的客观物理有关。
膂力强者,可将兵刃整体重量增加,但兵刃的这种人体力学结构不能更改。
因此,虽说1寸长1寸强,但由于张辽长枪长达丈8,也就是4米上下,其人枪头却比高览的丈2(两米8)长槊槊头小1圈。
见张辽这1刺迅疾无比,高览却不慌不忙,觑准那点寒芒,奋力1搠,“锵”1声巨响,2人兵刃便狠狠撞到1起。
然后…高览失策了。
张辽膂力本就强于高览,又在借助马速之下大大增强了动能,于是乎,高览虽挡住了张辽这奋力1刺,虎口却在剧痛之下,再也握不住手中长槊。
简而言之,高览虽在面对张辽时丝毫未轻敌,但他心里没点儿逼数,以为自己是与张辽同级数的高手。
所以,结果显而易见。
张辽冷笑1声,在震飞高览长槊后枪头顺势1挑,寒芒乍现之后,便刺穿了高览咽喉。
张辽对赵旻有惜才爱才之心,赵旻舍身护主之举,更是让被世人称为“反覆小人”的张辽唏嘘不已,何况那1战无关生死,所以其人乐于只发挥1半水准。
简而言之,张辽在开篇对阵赵旻时,放水了。
但在生死关头面对强敌时,张辽又怎么可能故意放水?
刚召集数屯亲卫骑兵的军司马,恰好看到张辽刺穿自己主将咽喉的这1幕。
那军司马本已胆寒,此刻更是魂飞魄散,哪敢再靠近张辽为主将报仇?
其人当即指挥亲兵向外突围而去。
然而如此1来,苦了张辽带来的5百余壮士…
可怜他们虽然骑着马,却并非骑兵。
后知后觉的张辽,在杀了高览后,方才想起自己应该率军放火。
于是他先将4周火盆、火把挑翻纵火,复又想令兵卒随自己放火。
然而,当他下令而周围无人应声时,其人方才反应过来:自己马速过快,兵卒追随不及!
他勒马回身,登时目眦欲裂。
其人麾下那5百余壮士,因不善马战,已纷纷下马,倚着战马结成阵势,奋力抵挡欲突围而去的高览那可怜军司马。
张辽怒发冲冠,怒吼1声便催动战马冲过去。
那些壮士纷纷高呼:“将军欲弃我等而去乎?”
张辽高喝:“非也!诸位随我突围!但教张文远1息尚存,必保诸位安然凯旋!”
那些壮士们高呼:“将军高义!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张辽哈哈大笑:“诸位先随我杀敌,随后纵火!”
他觑准那收拢兵卒的军司马,再次1马当先而去,只奋力1刺,那可怜虫便下黄泉,追随其人主将高览去也。
张辽高呼:“高览已死,我大军已合围!尔等还不速降!”
他1边反复高呼这番话以打击敌军士气,1边左刺右搠,为自己身后壮士们杀出1条血路。
那些步卒见张辽如此勇猛,且的确带着自己奋力突围,士气顿时激昂起来。
这1曲5百余壮士,1边高呼“杀!”,1边奋力劈砍敌军,在他们悍不畏死地杀敌突围下,他们途经之处,1时间竟所向披靡。
高览及其人军司马既死,且大寨中火势蔓延开来,寨外又是漫山遍野的“敌军援军”,再加上张辽这1曲壮士悍勇难当,袁军兵卒们虽人多势众,却再无战意。
尽管诸如军司马、曲军侯等中基层指挥官尚在。
随着“当啷啷”之音不绝于耳,袁军兵卒终于弃械投降。
此时,东方未曦。
天光大亮之时,迫不及待的曹操终于赶到。
不出意外,他再次“猝不及防”地进入已易主的延津大寨。
半日1夜之间,袁绍西路全线沦陷,其人不但后寨危急,且延津渡重归曹操之手,黄河北部的河东、河内2郡,与官渡战场重新结为1体。
曹操进入中军帐后,当即下令:
命河东太守刘勋、河内太守魏种,速发军粮、辎重及援军,自延津渡渡河支援官渡。
命驻守本寨的曹仁、夏侯惇、夏侯渊尽力拖住袁绍主力;曹洪、李典、朱灵3人坚守本寨;贾诩、郭嘉和娄圭为6将出谋划策。
命驻守原武城的于禁、乐进2人,即刻修缮城墙、加固工事,与官渡本寨形成掎角之势;令于禁将5千匹战马尽快运回本寨。
令本寨遣将调拨8千骑马步卒,趁袁绍猝不及防…袁绍的确是猝不及防…之下,火速调至延津大寨。
最后,曹操唏嘘不已。
“文若此番运来战马、援兵,并定此妙计,不愧为我之萧何、张良也!
公达、奉孝算无遗策,不愧为我之陈平也!
文则、文谦、云长、公明、文远勇猛无俦,不愧为我之婴、滕、绛侯父子、樊哙也!”
除关羽外,众人皆感动不已,纷纷或抱拳、或作揖自谦。
关羽虽也抱拳自谦,但心中极为不屑。
娄圭娄子伯,在官渡之战时确实追随曹操屡屡出谋划策,后又多次献策建功,关键是,其人还始终不染指兵权。
然并卵,其人最终还是被曹操随随便便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杀了。
其罪名为:我说你对我怀恨在心,那你就是怀恨在心!
所以,这里咱们有必要探讨1下,曹操和公认国贼之董卓老贼的异同!
操虽托名汉相,其实汉贼也。--周瑜
董卓是汉末丧乱的导火索,以“僭逆不臣”闻名。陈寿在《3国志》中斥其为“千古第1巨奸”,定性可见1斑。
董卓狼戾贼忍,暴虐不仁,自书契已来,殆未之有也。--《魏书6董卓传》赞语
曹操则是扫平北方的霸主,是使中国再度统1的英雄人物,被历代史家称颂;即使持驳斥态度者,亦不否认其功绩。
如果抛开“功业大小”与“人物风评”,会发现曹操与董卓1样,均是天下权奸、篡汉逆贼。甚至曹操后来的许多行为,完全师从董卓,可谓“董卓的继承者”。
若梳理各方材料,大家就会发现董、曹2人的“行为模式”极端相似,甚至可谓1脉相承。结局与评价的不同,除了个人素质差异,盖因时代所限。
换言之,董卓是“打破迷信”的先行者,曹操则是“继之而起”的后来人。
曹操在建安年间(196-220)的1系列不臣之举,均可以从董卓身上找到影子。
虽然“董卓擅权”仅3年便败亡(189-192),但其统治手段,称得上“霸府政治”的先驱。
所谓“霸府政治”,即权臣利用“独立于皇权”的行政机构,逐步实现“易姓嬗代”的使命。曹操的丞相府、曹丕的魏王府、包括南北朝时期的1系列权臣幕府,皆属霸府范畴。
换言之,皇权稳固的情况下,“幕府”虽然独立办公,其职能依然是“辅弼皇权”;而“霸府”则专为篡代设立。
曹操在“篡汉旅途”上、几乎在所有方面、完全师从董卓。
董卓上洛(189),废司空刘弘而自代之。很快自领太尉、进爵郿侯;旋即自称“相国”,又加“太师”尊号,凌于众人之上。
(卓)以久不雨,策免司空刘弘而卓代之,俄迁太尉,假节钺虎贲……迁相国,封郿侯,赞拜不名,剑履上殿。--《魏书6董卓传》
曹操上洛(196),亦诛杀侍中壶崇,尚书冯硕;自领大将军,而后因袁绍干预,退居司空,与董卓昔日职位相同。
镇东将军曹操自领司隶校尉,录尚书事。杀侍中台崇、尚书冯硕等。--《后汉书献帝纪》
同时曹操自进爵位至“县侯”(其本爵是“亭侯”)。后废3公、自领丞相,1如董卓故事。
十3年春正月,汉罢3公官,置丞相、御史大夫。夏6月,以公为丞相。--《魏书1武帝纪》
清洗异己、废黜3公、加官进爵、超品于众人之上。这完全是“董氏剧本”的重演。只不过董氏步伐有些急躁,曹操则颇能韬晦,相机而动。
曹操的“丞相”与董卓的“太师”,其本质有何区别?皆尊号加衔,远非两汉之3公。从曹操“废3公”即可看出其“丞相”为何物。
注:曹氏废掉的是大司马与司徒,司空(即御史大夫)依然保留,由曹氏爪牙郗虑担任。
史家遂笑称:自操之后,丞相非人臣之位矣!
董卓做太尉时,自加斧钺虎贲(仪仗);为相国时又“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寻进卓为相国,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后汉书董卓传》
卓反意滋甚,最后竟发展到“乘金华青盖车”,号称“竿摩车”;僭拟天子,饰以龙纹云云。
卓至西京,为太师,号曰尚父。乘青盖金华车,爪画两轓,时人号曰竿摩车。--《魏书6董卓传》
曹操做丞相时,斧钺虎贲自不必多提,已经通过“加9锡”的形式、在制度上予以确认。而“入朝不趋、剑履上殿”无疑不是效法萧何,而是师从董卓。
至于董卓遮遮掩掩、欲拒还迎的2流座驾“竿摩车”,则完全不能满足曹操的熏天权欲;其直接“乘金根、驾6马”,与天子比肩。甚至以此作诗自娱。
天子命(魏)王冕(即王冠)十有2旒(十2串珠子),乘金根车,驾6马,设5时副车。--《魏书1武帝纪》
驾6龙,乘风而行。行4海,路下之8邦。--曹操《气出唱》
与读者的固有印象不同,董卓在长安时(191-192)并非居于宫廷、也不住在城中,而是住在城外。
董卓在长安东侧另造新城,以为霸府所在。又在长安以西的郿县大筑坞堡,称“万岁坞”(即郿坞),由胞弟董旻镇守。
(卓)乃结垒于长安城东以自居。又筑坞于郿,高厚7丈,号曰“万岁坞”。--《后汉书董卓传》
曹操则在攻灭袁尚后,迁治邺县,而将刘协囚于许县;与天子实现了更加彻底的“地理隔绝”。
从此这套“皇帝、丞相两地分治”的模式,就被后世的权臣继承下来,南北朝的霸府首领如高欢、杨坚等,几乎无1例外皆效法曹操。
但曹操亦是效法董卓。只不过董卓当年因盘踞关中、地盘有限,无法完全远离天子,遂在长安以东另造新城。而曹操扫平河北,地盘广大,因此可以实现“更加彻底”的地理隔绝。
1言蔽之,董卓已经看到了“临近天子”的弊端,并着手改进;而曹操则在董卓的基础上加以修补完善。
董卓鸩死何太后、又杀少帝刘辩。骄淫日盛,乃至白日入宫、奸乱妃嫔。人所共知。
至于奸乱宫人公主。--《魏书6董卓传》
曹操倒没发展到“闯宫淫妃”的地步,因为其“另有爱好”。即所谓的“人妇之友”云云。
但在“鸩杀皇后、囚禁天子”的行径上,曹操比董卓有过之无不及。献帝的“悲惨生活”自不必多提;董贵人、伏皇后亦惨遭杀戮。
甚至诛杀伏后时,由华歆带头“破壁毁宫”,皇帝夫妻抱头痛哭,互言“命在旦夕”。
(华)歆就牵(伏)后出。时(献)帝在外殿,引(郗)虑于坐。后被发徒跣行泣过诀曰:“不能复相活邪?”帝曰:“我亦不知命在何时!”--《后汉书皇后纪》
总而言之,董卓的恶行、暴行、丑行,曹操除“奸乱妃嫔”之外,全都有份。
至于董卓的僭越之举,曹操不仅悉数效仿,甚至更进1步,通过“使魏王位在诸侯王上”而强行“与天子同礼”。最终发展到“乘金根、驾6马、戴十2旒冕、立庙邺城”的疯狂举动。程度远超董卓。
如上所述、曹操与董卓皆百年罕见的巨奸。曹氏的疯狂程度、甚至胜于董卓。但最终董氏“膏油满地、水流入葬”,曹氏却“横扫域宇、功盖千秋”。
暴卓尸于市。卓素肥,膏流浸地,草为之丹。--《英雄记》
葬卓于郿,大风暴雨震卓墓,水流入藏,漂其棺椁。--《魏书6董卓传》
其结局与评价,判若云泥,值得探讨。
个人认为、曹氏比董氏更加现实。某种程度上看,曹氏更为狠毒果断。但这并非因为“曹强董弱”,而是时代限制。
虽然董卓上洛,骄恣荒淫,但他对汉廷公卿,确实做到了“矫情任性、擢拔群贤”。
(卓)虽行无道,而犹忍性矫情,擢用群士。--《后汉书董卓传》
被董卓擢拔的士大夫数不胜数。除了学者蔡邕、孔融等人,反董的关东诸侯们,包括了张咨、张邈、孔伷、韩馥、甚至袁氏兄弟在内,全都受到了董卓的大力提拔。
而董卓的心腹们,不过“官止将校”而已。除了董卓兄弟外,其余包括女婿牛辅、大将徐荣等人,官不过“中郎将”,连偏裨杂号都不是。
卓所亲爱,并不处显职,但将校而已。--《后汉书董卓传》
像后来兴风作浪的李傕、郭汜、张济、樊稠、贾诩等西凉将帅,终董卓之世,不过校尉而已。
曹操则完全不同。
曹氏不仅大力擢拔心腹们“入统台阁、出为藩镇”,还疯狂镇压汉廷朝臣。
官渡之战前(196-200),曹操为统1抗袁战线,打击对象主要是刘协身边的旧臣。被诛杀者甚众,从《后汉书孝献帝纪》与陈琳的《为袁绍檄豫州》中即可清晰知晓。不多赘述。
(操)坐领3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5宗,所恶灭3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为袁绍檄豫州》
在官渡之战后至赤壁之战前(200-208),曹操的打击对象,已经蔓延到了之前“颇为忌惮”的门阀士族。诸如杨彪、孔融等名士皆惨遭荼毒。
故太尉杨彪收付县狱,尚书令荀彧、少府孔融等并属宠:“但当受辞,勿加考掠。”宠1无所报,考讯如法。--《魏书2十6满宠传》
曹操既积嫌忌,而郗虑复构成其罪,遂令丞相军谋祭酒路粹枉状奏(孔)融。书奏,下狱弃市。--《后汉书孔融传》
到了赤壁之战后到篡汉自立前(208-220),曹操不厌其烦地发动了至少3次“肃反运动”。
先后借口“谋大逆”,对许县的汉臣实施了彻底的清洗。当时的汉廷大臣,被从豫州颍川郡许县、整批驱赶至冀州魏郡邺县,送到集中营里“人道毁灭”。连后世学者读至此处,都不忍颤栗。
操为汉相而召汉百官诣邺(而杀之),目中尚有汉帝乎?--卢弼《3国志集解》
可见“恶人”董卓,对汉臣还颇为敬重;而“雄人”曹操,对汉臣则冷酷到极点。与固有印象完全相反。
但如果借此称董卓“良知未泯”、而认为曹操“丧尽天良”,也并不准确。客观来说,2人行径的差异,其实出于“时代限制”。
董卓篡汉时,灵帝刚刚驾崩。虽然东汉的统治已经千疮百孔,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刚刚镇压了黄巾主力的汉廷,余威尚在。
董卓虽有心谋逆,却不得不受制于现实。
董卓虽然不敢杀害公卿门阀,却对皇权嗤之以鼻,先后谋害了何太后与少帝,将东汉腐儒的遮羞布撕扯得粉碎,严重打击了汉廷尊严。使天下枭雄忽然发现:
“原来所谓的皇帝,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封建时代的皇权,本就是倚靠“神鬼迷信、天人感应”等糟粕进行思想控制。1旦这层面纱被扯下,“群雄蜂起、枭人乱世”的结局,也就不可避免了。
董卓就是充当了这个“打碎皇权迷信”的先行者。
曹操篡汉时,天子已经落魄不堪,被天下群雄鄙视。
因此,并非董卓心存良善,而是大环境缚其手脚。并非曹操天生滥杀,而是大环境已然失控,无所限制,遂顺势而进。
1言蔽之,董卓的困境是“非不为也,是不能也”。而继之而起的曹操,在篡汉的“舆论问题”上则平坦许多。
曹操面临的阻力比董卓小,却1生未敢废帝。实际是因其通晓经学,在个人思想方面,受到的“名教束缚”比董卓要深得多。
欲为1郡守,好作政教,以建名立誉,使世士明知之。--《让县自明书》
后以(操)能明古学,复征拜议郎。--王沈《魏书》
因此,董卓虽“有心篡汉”,却处在“坏环境”下,导致不能顺利篡代。
曹操虽处在“好环境”(特指皇权威信崩塌)下,却因自身的“思想束缚”,而未踏出最后1步。
2人的篡逆行为有先有后,本质相似,手段相同。
除了“奸乱宫妃”之外,董卓的恶行,曹操1样不落、全盘效法。甚至百尺竿头更进1步,通过“魏王霸府”与“9锡之礼”,强行与天子齐平。
在此过程中,曹操掀起无数血雨腥风,甚至不惜诛杀功臣。
所以,“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是曹操1生的注脚。
有人欲写董卓老贼来讲励志故事,其实,他不如写袁绍。因为,袁绍的故事,不但远比董卓励志百倍,而且充满正能量!
注意:袁绍的血统,以及袁术至死都在骂袁绍是野种的事实。
下1章,咱们聊聊袁绍那确实励志的故事!
云某再次强调,云某绝非袁绍粉,云某只是为被曹魏史官丑化的英雄人物鸣不平!
今日参加白事吃大锅菜,因此只有1更,请诸位大大见谅。
明日第1更,中午12点前1定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