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真的是柠的爷爷帮的他们家的话,那是为什么要帮呢?
不可能是因为柠的关系,柠从来不跟他卖弄他们家的背景如何神通,他们家的情况他也鲜少在自己的面前提。
柠的爷爷突然问自己最近的情况,一定是有什么契机在的。
那到底是什么契机呢?
他的心里,这会儿是有一个猜测的,但又觉得应该不可能。
可有时候,往往那份不可能,就是真的。
和长翁谈完退婚的事情,他就跟他谈起了奇婉妲的事情。
“你说秀娜要和你二叔离婚?这事我还真不知道。”
面对长翁的惊讶,奇康接着说:“奇榛也不是怕奇婉妲跟着秀娜生活,会被不待见。而是眼下她的情况,还是适合在我们家里生活最好。
也可以让她和我妈妈一起生活,让我妈照看她。
不过,你也知道,二叔二婶一向不待见我,甚至对我的敌意很大。
特别我还是把二叔拖下台的人,她更不会再给我什么好脸色。
您是长者,这件事情,我想您去说的话,会比较合适。”
长翁很很认同他的话,于是就答应了他的这个请求。
和长翁把这件事情说完,他就跟长翁告辞,回东院跟耶芬说这件事情去了。
当然,耶芬很同意照顾奇婉妲,因为她也挺喜欢她的,她们两个在一起,还能一起做个伴。
回家交谈两件事情都非常顺利,奇康很开心。因为系心工作上的事情,和耶芬一起草草的用过午饭后,他就回去上班了。
在他走后,长翁让人把秀娜带到了他的南院。
长翁也不跟她搞什么弯弯绕绕的,直接说明意思。她要和姆努离婚,他不会有什么意见,但为了奇婉妲能更好的养身体,暂时不要一并把她带走。
她和姆努离婚后,除了能得到她应得的财产外,她可以在姆努出狱前,一直住在西院。
奇婉妲她随时随地想见就见,想带她玩就带她玩。
要是她不答应的话,奇婉妲依然还是在安努家养身体,她还什么都得不到。
对于秀娜要和姆努离婚这事,其实长翁挺好奇的。毕竟他们夫妻二人在他的眼里,也算恩爱。
而姆努背地里做的那些烂事,长翁也不相信她会不知道。至于为什么要在姆努进去三个多月后才提及离婚,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触发了这件事情。
不过,为了能让奇婉妲感受到他们安努家的人都是在乎她,尊重她的。
后面长翁便还是单独把奇婉妲叫到他面前,意思性的问她:
“奇婉妲,你妈妈要和你爸爸离婚,她要把你带走。
你愿意跟她走吗?
你要是实在想跟她走,爷爷也不阻拦。
但是依如今,你的身体还没有彻底的恢复好,爷爷还是希望你们留下来,跟我们一起生活。
你也不用觉得孤单,你大伯母想接你到东院同她一起生活,你大哥,三哥他们也会在工作之余回家来陪我们吃饭。
你看……你愿意留下来吗?”
奇婉妲一直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但在这种事情上。长翁也摸不准奇婉妲想不想留下来。
奇婉妲听闻长翁的话,安静了好一会,才抬眸看向他道:
“爷爷,我愿意留下来,同你们一道生活,也愿意去东院和大伯母住。”
听她这么一说,长翁露出慈祥的面容,直夸了她好几声好孩子。
……
花彼岸把钥匙寄好后,想着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贺安娜,于是就打算去看看她,恰好,今天是她固定去医院的日子。
她也好顺便去看看王垒如何了。
她明天会比较忙,还要再去找行首,加上今天预约的顾客不多,就决定一如既往地让秋水在医院做阵,她今天去找他们。
在医院对面水果摊买了点苹果香蕉,她就提着进了医院。
到病房的时候,里面只有贺爸爸在。
贺爸爸看到她来,温柔的笑着说:“花医生来了,快请坐。娜娜找医生去了,她待会就来。”
“好的叔叔。”
大概过了10分钟吧,贺安娜就回来了。
她手上拿着一张缴费的单子,花彼岸就问她:
“叔叔说你去医生办公室了,怎么说?”
贺安娜同花彼岸坐在沙发上,后背往后一靠,才回她说:
“医生说我爸这段时间身体恢复得挺好的,再住院几天,观察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那这样挺好的,你也不用两边跑了。”
贺安娜又揉了揉太阳穴,“是这样没错,公司事多,有时候我两边跑的确是吃不消,幸好贺安林会跟我换着来。”
“对了,最近王垒怎么样了?我这几天事多,也没有去看他。”
花彼岸问她。
贺安娜说:“我来医院看我爸的时候,偶尔也会去看他一下。说实话,他的状态不怎么好。
倒是他那两个朋友是真的好,不离不弃的陪在他身边照顾他。要不是我不是权威机构,我都想给他们发个奖了。”
花彼岸叹道:“因为王垒生命的倒计时,他们的情谊,在这最后的时光里,更是衬得异常厚重。”
“谁说不是呢!”贺安娜也忍不住感叹。
“一会你还要回公司吗?”花彼岸问。
贺安娜回她:“嗯,最近公司挺忙的。”
花彼岸起身,做出要走的状态:“那你在这照顾叔叔,我过去看看王垒怎么样了。”
“哎……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行吧,今晚我约你,我们一起吃顿饭。饭馆订好了,我发位置给你。”贺安娜说。
两人就这么约好后,花彼岸就去了王垒的病房。不过,她敲门进去的时候,只有小雅在,小久没有来。
小雅看到花彼岸很是高兴。
“花医生,你怎么来了,快请坐。”
小雅原本是坐在沙发上的,看到花彼岸进来的身影,她高兴地站起身来迎她。
她面前的茶几上,还有一本打开的笔记本电脑。花彼岸估摸着,她刚才应该是在工作。
花彼岸对她笑了笑:“我来看看王垒怎么样了。”
王垒此时是睡着的,看他的样子,还睡得挺沉的,花彼岸到来的动静都没有把他扰醒。
对上花彼岸看向病床上的王垒,小雅叹气道:
“他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花彼岸先是走到病床前看了看熟睡中的王垒,才走到沙发处坐下。
小雅给她倒了一杯水,她说了声谢谢后,才问起王垒的病情。
“最近医生怎么说的?”
小雅听到她的这个话,眼眶里的红润就控制不住。
她的眼神中,生出了对王垒的悲怜。
“医生说……让我们带他回家,让他好好和家人朋友在他最后的时光里处一处。”
虽然知道王垒的结局,但既然已经来到了这种权威的大医院,花彼岸满希望能把他治好的。
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花彼岸倒是没有过多情感上的强求。
“小雅,那你们,要准备带他回家吗?”花彼岸问。
小雅看着她,眼神诚挚着道:“花医生,其实今天你要是不来,我也打算去你的医院找一找你的。
王垒如今,已没有了自己的家,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的家,就是医院,医院,就是他的家。
所以,能不能让他,在医院待到最后的那一刻。
这也是他自己跟我说的。”
大多数人的最后时光,都是希望和家人待在一块的。可是王垒比较特殊,他是个孤儿,现如今又得了这种绝症。
他想在医院等待死亡的心思,她能理解,毕竟在医院死亡的话,他的后事处理起来会利索,不是那么的麻烦到小雅和小久。
不过嘛,她并没有立刻张嘴答应:
“这件事情,我可以帮你问问。毕竟我不在这家医院工作,更不是这家医院的领导人身份。
我既没有权威,也没有决策权,这件事情成不成,我也不知道。”
其实,以当初医院能破例接王垒这个被判了死刑的病人来说,这次他提的这个请求,花彼岸想,医院也一定是还会同意的。
毕竟,花彼岸在这家医院的权威医生心里,是个能帮他们做更加刁钻手术的宝。他们可是稀罕得紧。
小雅说:“花医生,没关系。你只管帮我们问一问,要是医院不同意的话,我们就把王垒带到我家去。”
试问天下的人,有多少人能做到,让不是血缘关系的朋友在自己家过世呢!
无私奉献的人,让花彼岸遇到了。
在和小雅多聊几句之后,花彼岸就起身告辞了。没想到的是,一出门来,她会在走廊上看到皮特,并与他四目相对。
他那样子一看,就是在等他。
“皮特医生,你怎么来了?”
皮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听我同事说,看到你过来了,所以我就想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嘿,没成想,还真的是。”
“不过,你来了也好,正好我有件事情长问问你可不可以。”
皮特:“什么事?”
于是,花彼岸就把王垒他们的请求告诉了他。
皮特神情很是松懈:“原来是这件事啊,那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