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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陌拱拱手,放下帘子,跳下马车。

整个车厢再次回归寂静。

凌千韧摊开掌心,莹白色的花朵出现在掌心。

玲珑剔透,没有一丝杂质,犹如某人的笑脸。

刚刚还失落的眸子突的温暖起来,眷恋的目光犹如俯视着人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良久,抬手轻轻落下一吻……

马车外的青陌,临行前再次看了顾有粮一眼,走了几步后,还是没忍住侧头对身旁的士兵耳语了几句。

那士兵恭敬地点头,抬手招呼身后的一队人,跑步到那群想要打劫的汉子身边,随意选了几个人,每个踹了两脚,冷声道:“还不滚?”

那群汉子拱手作揖,将要伸手拿棍子,被士兵们猛地一盯,顿时如坠冰窖般,连连赔着罪,手脚并用的往前跑去。

刚被顾有粮安慰好的俩老太太,瞧着这一幕,吓得腿都软了。

卫老太一把抓住顾有粮的胳膊,哭着道:“三儿啊,他们这是走了吗?不会又折回来给咱们也来上几脚吧?”

顾有粮皱眉瞧着队伍离开的方向,拉着俩老太太起了身,才道:“人要是打算踹咱们早就踹了,哪还需要走远了再折回来,所以没可能的,你就放心好了。”

顾初心娘俩回来时,大伙儿正在归置因打斗而乱了一地的东西。

见着她爹和伯伯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后,双眼一红,怒道:“谁干的?”

趁着她不在,欺负她的家人,她非得毒死他们不可。

顾有粮拍了拍她的肩头,咧嘴安慰道:“就一点儿淤青,不碍事的。”

“到底是谁干的啊?”顾初心双手握拳,出口的声音也大上了几分。

对上她快要哭出来的眸子,顾有粮心里也不好受,连忙道:“一群灾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我手里用来点火的东西,觉得是宝贝,想要抢了去。”

“你不说那玩意儿用不了多久了吗?”舒韵手里倒上她闺女拿出来的药酒,边给他脸上抹边道,“他要你就给他呗,点火的事儿在另外想办法嘛,总好过老的少的都受伤强吧。”

“理是这么个理,可说给就给,总觉得太那啥了些。”顾有粮侧了侧脸,以方便她操作,“虽说对方都是壮汉,可他们拿的都是棍子,我手里握着大刀,就算吃亏也吃不到哪儿去。”

“他们人呢?”顾初心皱着一张小脸,四下环顾,大有要找人算账的模样。

顾有粮冲她投去个稍安勿躁的眼色,道:“后面来了个不知道将军还是啥官的,说进永安城不能带武器,将我的大刀给没收了……嘶……”

“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没收你的刀?”舒韵不满极了,“咱们被抢这事儿,他都不问一问的?这都是啥人啊?明明咱们才是受害人,还没收咱们的刀。咋老遇着些不作为的官呢?这破地方,就没一处让人顺心的。”

“哎呀,你听我说完嘛。”顾有粮看着她,有点儿无奈,“大抵是见我们这边妇孺占了多数,觉着我们容易吃亏,人临走前还是派兵赶走了那帮人。”

“光赶走有什么用?”舒韵依旧不满,“敢抢东西的人走到哪儿都是危险份子,不祸害我们,也得祸害别人。我看那当官的不但眼瞎,脑子也不怎么好使,否则能对那样的人放任不管?”

已经彻底缓过来的卫老太,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莫名地就觉得三儿媳说得好有道理。

——

穿上合身的保暖衣,父女俩终于有了再活过来的感觉。

连着赶了五日路后,队伍来到永安城外。

顾初心踏上身边的一块大石头,踮起脚尖看了一眼。

正中间排着两条长长的队伍,大概是在登记。

队伍两边则是长长的草棚子,最前排的草棚子里有热气不断冒出,想来那里便是灾民粥棚。

大开的城门两侧,手握长枪的士兵威武的矗立着。

正中间依旧排着两条队伍,有士兵正在检查灾民的包袱。

想起她爹说的“进永安城不能带武器”,顾初心撇了撇嘴,那么小的包袱能装得下什么武器?

目光移向城楼前,不少灾民聚集在张贴告示的地方。

发觉和前边的人拉开了距离,顾初心跳下石头,挽上等候她的卫老太和舒韵,快步跟了上去。

往前走了一段,就有士兵冲他们所在的队伍大喊道:“那边,那边,先去看告示。”

大伙儿顺着他手的指引,来到张贴着的告示下。

正有灾民断断续续地念着告示上的内容,只听了两句,霍修熠便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没一会儿,面色沉重地走出人群,回到队伍中间。

“怎么了?”霍永福见儿子的模样,心底泛起不好的预感,率先开口问道。

霍修熠抿了抿唇,看向大伙儿解释道:“要进城得先排队让医官摸脉,没有疫病才会给咱登记。登记后才能领粥和找地儿休息。”

“挺好的事儿,你怎么……”

霍修熠看了他爹一眼,咬了咬唇道:“然后是进城,分军户和平头百姓两种。”

“啥意思?”卫老太摇了摇顾初心的胳膊,眼带迷惘地问道,“平头百姓我知道,就比如我这样的。可啥是军户啊?我还头一次听说呢。”

“就给军队种粮食的。

听说不能乱走,只能在划分的区域里待着。

若遇上战事需要,也是要上阵杀敌的。”

顾初心解释完,伸手扶住卫老太,并看向霍修熠,“上面有没有说这两种如何划分的?”

霍修熠摇头,“告示上只说由负责登记的官员定夺,但怎么个定夺法暂且不知。”

短短两句话,大伙儿脸上还未来得及散开的笑容僵住了,慢慢的变成了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