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说重点,说重点。”顾初心打断两人。
“你今年十三岁,准确的说,是快十三岁,之前一直和我们住在镇上,平常就跟在你姥爷身边学习认字。只可惜老两口身子不太好,在你十岁那年相继离世。”
“说直白点就是,我那便宜姥爷懂多少不要紧,反正我可以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呗。”顾初心撇着嘴总结完,又道,“我叫三丫,那后边还有四丫吗?”
“没有。”舒韵看着她,幽幽地来了句,“但有四牛,是二伯家的。”
“……”
得!
终究是她肤浅了!
就这一大家子的取名水平,没给弄个三猫三狗的,她真的是感激不尽了。
“要我说,闺女,你也别纠结了。你看你爹我不照样得改叫顾有粮了么?”顾有粮劝道,“再说,我那便宜爹现在也不在了,我找机会给你改过来就行了呗。”
“那我们三现在是在干啥?”顾初心指了指自己问道。
顾有粮揉了揉后脑勺,“这几年天灾不断,镇上酒楼倒闭了,我就想着去县城找点儿活干。
碰巧遇上了以前交好的大厨,人看着过去的情分上偷么着和我说了自己听到的消息。
松江一带遭遇虫害,田里地里的庄稼都遭了殃,已然断粮的百姓们见今年是彻底没了收成,纷纷干起了抢杀掠夺的勾当,慢慢地就乱了起来。
而这乱正有向我们这边漫延的趋势,让我回去收拾东西早日离开。
我跟他道了谢,又在县城里逛了一圈,发现很多富贵人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才真正信了他的话。
回到镇上和你们娘俩收拾了东西,打算回村带着你奶他们往府城逃。”
说到这里,顾有粮又觉得疑惑,“咱们刚才是遇到地震了吧?”
“我也觉得像。”舒韵咬着嘴角点了点头,“地面动了下,然后那山上的石头才向咱们砸过来的。”
“看周围这情况,咱这儿应该不是震中。”顾有粮猜测,“那石头应该早已经松了,即便不震这一下也会掉下来,只是迟早的区别而已。”
顾初心看了一眼四周,问他爸,“你说收拾东西,那东西呢?”
顾有粮揉着后脑勺,站起身子四下找了找,最后在不远处的一处低洼里,找到了绑着粮食、衣物以及被褥的板车。
正打算跳下去给弄上来,却被她闺女拉住了胳膊,“我去。”
“你去啥呀你去。”顾有粮挣开她的手,“你现在这小身板还能有我的力气大不成?”
“我是没你力气大,但是我有宝贝。”顾初心说着将两瓶矿泉水塞进他手里,“跟我妈先喝水去。”
说完,忍着腰和大腿处的疼痛跳了下去,在顾有粮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将板车以及掉落在四周的雨布、蓑衣等东西全都收进了空间。
“闺女,你这是……”后一步过来的舒韵睁大眼睛看着她,眸底带着意外的惊喜。
“嗯。”顾初心点头,“有个空间,就咱老家那房子,里面米面粮油啥的都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时间变得静止了,也没水没电没燃气,屋前的土里也种不了东西,也没法带人进去。”
说到后面,言语间遗憾不断。
舒韵见状,连忙安慰道:“没事,没事,你有个空间就是天大的好事了,其他的不重要。”
顾有粮蹲下身子伸出手,“来,闺女,我拉你上来。”
顾初心将手递至他手里,被他一把拉上去后,三人寻了一处地势相对平坦斜坡,互相帮助着上了大路。
见四下无人,顾初心快步走到身后不远处的那些拦在路中间的大石头旁,快步走过去,将它们全都收进空间后,这才和夫妻俩踏上了回源水村的路。
担心遇到熟人,走了一段后,顾有粮便让闺女放出了板车。
当然板车上只放了衣物和被褥,面上用油布遮掩着,而一百斤左右的粮食则留在了空间里。
顾初心从空间里翻出了一个大的米白色的大包挎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觉得不够鼓,又塞了几件衣物进去。
“爸,这是哪个朝代?”
顾有粮扶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大绥朝,但不是咱知道的那个隋,而是绥靖的绥。
这个朝代不是咱历史上有的,且建立时间也比较短。
按皇帝登基昭告天下的时间来算,还不到五年。
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叫怀江府,因怀江而得名。
老实说,即便没有流民来袭,我也会找机会带着你们娘俩以及顾家其他人离开这里。”
“为什么?”顾初心不解,疑惑的目光无意间撇向了身旁的舒韵。
舒韵摇头,“虽然我有记忆,但也就是个内宅妇人而已,打理家事还行,对外边情况的知晓度估计比现在的你也强不到哪里去。”
顾初心只得将目光转向了她爹。
“怀江府是宁王的封地。宁王治理平平,连着两年大旱,都没拿出一条有用的措施。
这也就罢了,关键这宁王是前朝皇帝封的。
无论怎么看,都长了一副讨打的模样。”
“那你的大厨朋友往府城逃,岂不是很危险?”
“但目前却是最好的选择。”顾有粮解释道,“往南是松江城,有流民。往东是别人的地盘,能不能接收灾民还不好说。往西则是大山,山的另一边是啥情况,目前未知。剩下也就只有往北的府城,都是宁王的子民,暂时寻求个落脚之处问题应该不大吧。”
一路聊着,没多久便到了源水村。
临进村前,顾初心将粮食等东西拿了出来,在板车上固定好,又从里面掏出了太阳能手电筒以及望远镜等物一起固定在车上。
顾有粮揉了揉脑袋,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儿,走了两三步后再次停下,从被褥包里掏出户籍文书递给了顾初心,示意她收好。
顾初心应下后,道:“爸,我要囤水,你和我妈注意着给我打掩护。”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