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秭归轻抬下巴,邪肆的勾起唇角:“我要田心悦给我道歉。”
助教看向田心悦,刚准备开口,被田心悦打断:“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她被泼了菜,又被无缘无故的辱骂,凭什么还要给谢秭归道歉?
见田心悦这么硬气,助教的脸色微微一变。
谢秭归杵着拐杖,笑得一脸灿烂:“你看,助教,她不会承认自己做错的,今天她不道歉,这事就不会画上句号。”
助教眉眼冷了下来,恰好此时周婉婉也走了过来。
“食堂人多,要不你们换个地方吧,有什么事可以私下协商解决,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
周婉婉今天穿着短款棉袄配深色毛呢长裙,乌发齐腰,精致的小脸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看起来既文雅又知性。
见到周婉婉,田心悦嘴唇微张,惊讶了几分。
平时很少见到周婉婉,没想到这种时候她会出面。
田心悦转念一想,周婉婉都要做谢一哲的私人助理了,碰到谢秭归的事,出来说几句也正常。
谢秭归打量了周婉婉几眼。
这个女生她听过,据说是京都大学非常优秀的学生,但她放弃了国外大厂抛过来的橄榄枝,却选择了谢氏企业。
周婉婉的出现让谢秭归摸不准她的态度,一想到她即将做大哥的助理,谢秭归心底发虚。
她来这边学习,谢家的人是不知道的,要是在学校出了名,难保不会被谢家的人发现。
再看着食堂里人来人往的人,谢秭归紧张牙龈打颤。
“田心悦,这里的确人多,换个地方解决事吧。”谢秭归主动提出换地方。
周婉婉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门说道:“就去那个小屋,平时我和导师们会在里面吃饭,这会导师们都去上课了,里面空着。”
小艾看了一眼门内,拉住田心悦的手道:“悦悦,你现在头发身上都是油,要不咱们先去宿舍洗洗吧。”
田心悦没说话,周婉婉笑着说:“也行,要不你先去清洗下,等有空了再……”
“不用。”田心悦接过小艾递过来的纸,擦了擦脸,又擦了头发,冷笑着道,“进去吧,今天这事得好好解决。”
被人泼了菜,又被人辱骂,她不会就这么轻轻的揭过。
要是她现在回宿舍,就是放虎归山,这口气只能硬生生的咽下。
然而这口气,她咽不下,也不会咽。
看着田心悦顶着一头杂草进了屋子,周婉婉挑眉,不由得心生敬佩。
要是她被泼了一碗带着油的菜,恐怕几秒钟都忍不了,会直接去洗漱。
而田心悦却不一样,她似乎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就为了争这一口气。
几个人一起进了屋子,隔绝了那些看热闹的人的目光。
看着周婉婉也走了进来,谢秭归的心脏“砰砰”直跳。
她到现在都摸不准这个周婉婉的态度。
要是她给自己大哥告状,那她在京都大学的生涯也要告一段落。
然而下一秒,周婉婉的话就给了她一剂定心丸。
“田心悦,你道歉吧。”
关了门,周婉婉一改温柔知性的面孔。
“我也是为了你好。”
……
食堂大门口,温言,谢一哲一行人走了进来。
食堂里的人纷纷看向这几个人,气氛一时间变得微妙。
学校里不缺好看的男人和女人,但颜值这么高的一行人,乍一眼看还以为是明星们出来做节目了。
这几个人,偏偏都有相似之处,女的靓,男的俊。
“好帅啊……”
不知道谁说了一声,其他女学生们都羞得满脸红,甚至不敢看他们。
温言环顾四周,却没看到谢秭归她们。
刚刚学校里潜伏的组织成员说谢秭归和田心悦还在食堂里的,怎么现在就看不到了。
“谢仙仙,你闹够了吗?”谢一霆的俊脸最先冷下来,“你不是说归归在食堂里闹事吗?归归呢?”
温言皱了皱眉,按理说情报不会有错。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桌学生正在讨论刚刚的事。
“虽然欺负残疾人不好,但被泼了一头的菜,要是我,我绝对要和她拼命。”
“拼命?别开玩笑了,那可是个断了腿的人,要是她以后赖上你了怎么办?你养她一辈子?”
“那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啊,那个大二的姑娘就是脾气太好了,要我是她,我管她对方是不是残疾,先泼对方一脸菜再说。”
几个女生一边夹着菜,一边讨论着刚刚的话题。
一道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你们刚刚说的残疾人在哪?”
清澈的声音像小溪润过石子,让人如沐春风,耳朵就像接受了一次洗礼。
吃饭的女生们抬头一看,瞳孔微微放大。
温言裹着一件防风衣,既潇洒又休闲,衣服简单,却更显得她五官精致清透,眼睛微弯,露出褐色的瞳仁,漂亮又惊艳。
其中一个女生先回过了神,指着不远处一个房间说道:“她们去了那里面。”
听到女生的话,谢一霆浓眉皱起。
难道归归真的在学校闹事了?
他千叮嘱万嘱咐,让归归在学校里低调行事,而听刚刚这些人的话,归归的事似乎闹得很大。
得到了消息,温言朝女生指的房间走去。
谢一霆也随即跟上。
“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谢秭归拿饭泼了别人。”
温言偏过头,冷漠的看着谢一霆。
如果谢一霆还不醒悟,那她就只有亲自教训谢秭归了。
根据组织里成员发来的消息,谢秭归是和田心悦起了争执,要是谢秭归把菜泼到了田心悦身上……
温言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个穿着学生装的可爱女生,她不贪财不世故,还帮着她的母亲教训了向菲雅一次。
一想到这样的人被谢秭归欺负,温言的手狠狠捏紧,手心发热,心底更是凉成一片。
“你现在只是听别人的一面之词。”谢一霆不置可否,“你说归归闯祸,没有亲眼见到她本人,我不会信这些道听途说的话。”
话虽这么说着,但他心底还在打鼓。
那个“残疾人”难道真的是归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