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宪虽说算是军方这边指派与周元帅一军的相关接头人,但他主要负责的并不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
他是指挥,是那个一度号称最天才的实验室多年悉心培养和研究出来的指挥武器。
虽然桓宪并不想承认,但许多年以来他确被定位为这样的存在。对此连军部也无法否认这件事,他的人生从来便与别人不同,早已被定下,无可选择。
虽说军部的意思与第十九军团都是让他接受正常的教育,回归到普通的人类社会当中,也鼓励他去过正常同龄人的生活,但是这些也都是有限的。这是不管桓宪本人还是军方都清楚的一件事。
桓宪这一生就注定无法脱离军方的视线,也永远都无法获得真正的自由,更妄论寻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所以哪怕被派到这个地方来上学,所谓的体验同龄人生活,但其实他并没有真正远离那些风暴,这也是为了他日后能快速回归作铺垫。
参与到这次逮捕行动也是军部的意思,让他参与到剿杀当中以提高此次任务的成功率。
桓宪本以为这次会跟过去一样又是一场紧张又枯燥的指挥活动,他会与来自于各个势力的人员合作交互完成军队的指令……然事情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与友人告别后,他便被接到了军方指挥的后部进行全场指挥活动。
和周修文不同,桓宪所需要负责的工作更为复杂,他要考虑的更多,也肩负着诸多人的命运,所以容不得一丝分神。
敌人手持大质量的武器一下子就扰乱了他们的计划。确如周修文所说的那样,军部这边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个,自然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桓宪也是耗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将这个战局平衡下来,不至于真的叫那群乱军得逞,但是所造成的伤亡和损失仍不可计量。
此事虽非桓宪的责任,甚至也是依托于他过人的能力才勉强将乱局平复下来。但这些伤亡却是发生在他眼皮底下,对于一名军队指挥来说无法挽救更多人的性命便是这次行动最大的失败。
因此全程桓宪都紧绷着脸,他再也无法维持平日里用于融入人群的那副面具,整个人显得冷漠得可怖。
V2区发生了意外,乱战区疑似有军队的人当场反水。他们还袭击了V2-3的出口通道,大批未出场的民众伤亡。负责这一区的士兵也是死伤过半,暂未能探知到完整的情况,还需另派人前去查看。一道微型的人像投影忽然出现,声音回荡在狭小、昏暗但显得十分安静的指挥室内,只会却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桓宪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静静地听完了对方的情报沉静地回了句知道了。
他的视线又重新落到了面前磁能雷镖全息盘,上头正在演化目前赛场内所有乱战区的局势,大大小小十几个乱战点,如星点坐落在赛场的四面八方。
从这便可以看出敌人对于这场袭击足够地用心,这排布明显就有仔细排练过。虽每一个点派出的人都不算太多,但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掌握有一批力量极为巨大的武器,并且对军方这边的情报不说了如指掌,也是知根知底,佛像早有预料一样。
要桓宪说军部那边早就被人家被穿成筛子了。如果再不好好清清,不用多少年叛军的人估计就能登上了元帅之位,彻底改头换面了。奈何军方有些势力当真是不太仔细,抓一个留一个,仍是白搭,翌日仍然还是会被叛军透底。
实在可惜了周元帅的人和第三军团的特战队助战,换些靠谱的队友也不至于这样。
如今那藏得极深的叛徒露出了一点狐狸尾巴,也总算能解释叛军从何处提早知道军方要逮捕安赫尔的信息。
军部那群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他们这些年
难道就从不睁大眼睛挑人的吗?瞧瞧都挑了些什么货色进去……
桓宪此刻的心情与周修文的极其微妙地同步了下,对军队这如今几乎被穿成筛子的情况很是不满。
这就类似于你辛辛苦苦在前头杀敌,却发现后头给你把门的同伴却把敌人给放进来了。这叫他们怎么能忍?!
桓宪肚子里憋了一股气,奈何他只是在这指挥战局却非真正的总指挥,指挥权也并不在他手上。军方这次派出来的这只队伍糅合了几方势力的人员,成分很是复杂,因此甚至都不太好调度,更别提说这些敏感的事了,便只能暂且忍下来了。
V2区那边的情况截回来了没有?先不要管别的,不计代价把立体的影像截回来……桓宪对联络器道,不一会儿那边便传来了一段立体影像。
打开这段并不长的影像,桓宪的目光先从嚣张凶狠的敌人落到了满地陈尸上,还有那一小波人在硬撑的士兵……忽然,当他的视线不自觉地挪到左下一个位置上时,桓宪面色顿时一变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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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场内的姜洄和克拉伦斯的是个什么情况呢?其实也就那样,已经不能再差了。
说是逃亡,但他们可以躲的地方还是太少了。
这场乱战比他们想象中更可怕,一炮可以轰平方圆数百米距离内的东西。混战持续没有多久,这个赛场便化为如同废墟差不多的存在了,除了废墟还是废墟。连能站人的地都没有,更别提那些到现在还在混战的地方,她们更加不敢靠近。
姜洄知道她要想再找到一个出口通道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她唯一能够做的便是等这场战争真正结束,然后等待救援。
但前提也是她们能够活到那个时候才成。如果她们这期间还不怕死在场内乱跑,或者是太显眼了躲避不及的话,说不定立马就会成为场内废墟的一部分了。
而且姜洄还背着一个腿脚不太方便的克拉伦斯,她本来就跑不了多远。两人便只能挑还算平坦的地方走,一路避开乱战的路径,凭两人的直觉和判断小心翼翼地避开各个可能的雷区,一路走得颇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