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闹个什么劲!?这么多人在,你让人家看笑话!?”白云房内,朱得标气急败坏,将桌子拍得山响。【wuruo】
白秀丽理了理刚才和陈彩娣厮打弄『乱』的头发,哼地冷笑一声道:“姓朱的,今天咱们不说别的,这回提拔镇长助理,这么多年可是头一遭在我们镇上干部里提拔班子成员,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朱得标说:“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事来的!你以为将你列作推荐人员你就一定能当上了?你知不知道这里头水多深?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啥能耐,你行吗你?”
白秀丽没好气回敬道:“你当初脱老娘衣服的时候,咋就不说我不行了?当时怎么说的?这镇上干部就数我最好了?怎么现在这会儿就不行了?”
这话确实是当年朱得标第一次在办公室里把白秀丽推倒在沙发上时候说的原话,不过这些话也是随口胡诌的,没想到这白秀丽竟然记得这么清楚,如今倒成了她的话柄。
朱得标一时气短,像只被卡住了生殖器的公狗,又羞又恼,在房间里背着手转圈子。
白秀丽见他理亏,又道:“既然这次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个机会,姓朱的,如果你这回帮了我,咱俩就算两清,以后各走各路。不然,老娘也不是吃干饭的,这天下没白吃的食!”
朱得标停住脚步,瞪着一双红眼,死死盯住白秀丽,恶狠狠道:“白秀丽,你威胁我!?”
白秀丽心想事情都到这时候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朱得标是典型的公狗科动物,自己年纪渐大,年华老去,恐怕是很难再吸引住朱得标,干脆来个一次清台,大家两不相干。
“姓朱的!我白秀丽虽然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不过我说话从来一口唾沫一口钉,帮不帮,你看着办!不过到时候让我告到县里,说你强『奸』我,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说完,呼一下站了起来,一甩头,拧着******走了。
等白秀丽走了,好一阵,才有服务员过来收拾东西。刚敲门,就听见里面一声暴躁的吼叫:“滚!”
接着哐铛铛一声『乱』响,似乎是茶杯还是饭碗被砸到了门上。
服务员被吓了一大跳,吐了吐舌头,转身走了。
晚上,陈港生接到林安然在省城打来的电话,刚接通,陈港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说:“书记,还真如你所料的,今天中午白秀丽去找朱得标了,闹得天翻地覆,镇上的人都知道了。”
林安然说:“在镇『政府』里头闹起来了?”
陈港生道:“这倒是没有,不过据闻是人到了青云山庄,朱得标在喝酒,而且又在和某村的一个女干部胡搞,被白秀丽撞个正着,俩女的打起来了,之后听说白秀丽和朱得标在房间里谈了很久,走之后朱得标一直暴跳如雷,见谁都发火。”
林安然又问:“下午的民主推荐,进行得怎样?”
陈港生答道:“很顺利,本来你定下的盘子就四个人,白秀丽也在其中,加上朱得标派人做了工作,基本上没什么阻碍。不过我暗地里留意了一下,其实镇干部大多数都认为陈华养和白秀丽俩人是不能胜任镇长助理的,不过大家都认为最后当选会是这俩人。目前镇里有一种说法,说你林书记也不过尔尔,还是软蛋一个,估计最后提拔的还是领导的亲戚和情『妇』。”
林安然笑了,说:“我的名声无所谓,关键是结果,你记住,适当的时候,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
陈港生应了是。
林安然又叮嘱道:“从明天起,打我另外一台手机,这台手机明天开始关机了。”
陈港生哈哈大笑,说:“书记,好歹你也是堂堂一把手,也要玩失踪这套?”
林安然拿着手机,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说:“手段始终只是手段,振兴太平镇才是目的。个人名声我可以不在乎,不过这个目的我一定要达到。既然太平镇池小王八多,那我就先把水搅浑了,咱们慢慢等那些王八自己爬上岸来。”
挂了陈港生的电话,林安然将原先的手机关了,换了一台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通了,那头响起卓经纬的声音。
“小林,怎么这么心急啊?下午才见面,现在就忙着问结果了?”
林安然苦笑道:“卓厅长,我也是没办法啊。现在这里一摊子工作等着处理,我在省城待得不安心啊。”
卓经纬道:“嗯,虽然你没我当初想的那样青云直上,不过你在滨海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不错,很有骨气。不过我也跟你说过,做干部,太有骨气不是一件好事。有骨气就是有『性』格,体制是一台大机器,你只是一个零件,当你还没法子『操』控这台机器的时候,是不需要你有自己的个『性』的,只需要你服从指令而已。”
林安然笑道:“当年我也对你说过,我不想当个被老百姓戳着脊梁骨骂的官,有些东西我可以让步,有些不行,底线始终还是要坚守。”
卓经纬听了呵呵直笑,说:“其实如果你愿意,可以到我厅里来工作,我是很欢迎的,年轻有能力的干部,去哪都受欢迎,没必要在滨海市里熬吧?”
林安然说:“谢谢卓厅长的美意了,我觉得年轻还是在基层好一些,机关虽然条件好些,不过做实事的机会不多。”
卓经纬沉『吟』一阵,说:“行,我知道你不会答应。对了,蔡厅长那边我越好了,明晚在明珠画舫吃个便饭,到时候有什么要说,有什么材料要递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言罢,忽然又冒出一句:“小彤已经毕业了。”
林安然心中一动,多年来,埋藏在心底深处那个倩影又浮现出来。
“她……怎样了?”
卓经纬不无骄傲道:“我们家一对儿女,说真的,这儿子是绝对比不上女儿。小彤毕业成绩十分优异,现在已经应聘到一家法国财团里去做总裁助理了。”
林安然免不了有些失望:“这就是说……她不打算回国了?”
卓经纬许久没吭声,最后叹了口气,说:“看样子,短期没打算回来。你们俩……唉,也是缘分吧。”
说了十多分钟,俩人才收了线,林安然躺回床上,想起卓彤以往种种,忍不住一阵烦躁。
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连揿了几个频道,忽然,南海省晚间新闻节目的画面把他吸引住了。
电视台的新闻女主播甜美的声音传来出来。
“……轰动全国的滨海市紫荆花集团董事长、总经理卫国庆涉嫌非法扣留、窝藏罪犯、妨碍公务罪一案今天首次开庭……当公安机关、检察机关办案人员到白泥村取证时,遭卫国庆指使的村治保队非法拘留长达13小时;直到滨海市『政府』干预,卫国庆予以放人……”
然后播放了一组庭审的画面,卫国庆站在被告席上,神情依旧桀骛不驯,不过人显得苍老了许多,头发几乎全白了,和从前精神状况有天壤之别。
那双大而黑的眼珠子扫着停上的公审人员,嘴角挂着一丝蔑视的笑意。
看了一阵,林安然关掉电视,在床上想了好一阵才沉沉睡去。
林安然走后第二天,组织部考察组的人就下来了,李长清召集了一次干部大会,宣读了省、市和县里的有关文件,强调了一番干部试点工作的重要『性』。
之后便开始走例行程序,考察名单上的四名候选干部。
忙活了一个上午,总算把程序走完。
朱得标留李长清等人吃饭,在饭桌上试探着李长清对几位候选人的看法。可是无论他怎么试探,李长清始终三缄其口,来来去去就和朱得标耍太极。
“李部长,您看我们推荐的这几名候选人,素质如何啊?”
“不错不错,都不错。”
“李部长,您看这几个人里,到底谁更合适一些?”
“都好都好,都挺好。”
“李部长,县领导的看法如何?比如彭书记……”
“彭书记?这才刚开始考察嘛,还没请示呢。对了,你下午赶紧开个班子会,决定一下,然后选出两名候选人报到部里,我还要综合考察情况向彭书记汇报呢。”
“这么急?”朱得标吃了一惊。
李长清夹了一口菜,慢嚼细咽,到临了,才慢悠悠说:“这个试点工作是全市范围选点铺开的,各县都挑一个镇做试点。彭书记和陈县长的意思都是几快不宜慢,尽量把工作做快,做好,在全市争个先,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嘛。等别的县都报了,咱们再报,若是没什么亮点,工作不就凸显不出成绩来了?”
朱得标赶紧点头附和:“是是是,部长说得对。”
他想了想,有些迟疑道:“不过……目前这林书记不在镇上,去了省城联系周老板搞什么项目了,这班长不在……”
李长清说:“班长不在,你这个副班长不是在吗?别拿镇长不不当领导嘛!”
大家听了都哄堂大笑。
朱得标免不了有些飘飘然,说:“部长说得对。我下午打电话联系一下,问问林书记的意思。”
李长清头也不抬,只顾吃菜,说:“嗯!尽快尽快,下午下班前一定要报到组织科去,迟了到时候你报上来都等着挨骂。”
“是是是。”
中午一点多,送走了李长清一行人,朱得标刚回到办公室里坐下,想给远在省城的林安然打电话请示一下,却又看到白秀丽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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