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安然让刘军开车送自己到滨海火车站,上了开往省城的列车。
林安然刚走,城关县委组织部就来了电话,蒋学文在电话里通知朱得标,明天一早,李长清部长会亲自到太平镇走一趟,进行干部改革试点工作,要朱得标今天进行一次民主推荐,把程序走完。
朱得标这头不敢怠慢,赶紧让党政办通知了四名候选干部,逐一进行谈话,然后开始布置下午的推荐会。
这次干部改革工作就像一颗石头,狠狠砸在太平镇已经平静许久的池塘上。
团结出干部,以往朱得标和袁书记斗得厉害,已经多年没提拔过干部了,太平镇班子成员多数是县里直接任命的,很多是从外镇或者县里空降过来的,本镇的干部一直没得到提升。
太平镇的中层干部基本都是从科员起步,慢慢熬成了中层领导,基本属于内部消化。
听说这次要增加两个镇长助理的职务,大家议论纷纷,说这林书记还是挺厉害的,一来就给太平镇争取到这种好事。
也有人很冷淡看着这一切,说别高兴太早了,估计又是领导给自己亲属安排职务。
后来名单一出来,大家都觉得后者说得对。名单上一个陈华养,一个白秀丽,瞎子都知道这俩人什么来头。
一个是陈存善的侄子,一个是朱镇长的相好,顿时大家都没了议论的兴趣,各自归位,该干嘛干嘛去了。
倒是白秀丽十分高兴,大家越失望,她觉得自己的希望就越大。况且林安然和自己谈过话了,看起来,这林书记是有意提拔自己,虽然现在林书记人到省城去了,工作都交给了朱得标,但这不是更好吗?自己和朱得标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同床共枕的关系,这镇长助理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
中午时分,白秀丽在办公室里找不到朱得标,想想这个时候,那个老酒鬼应该会在青云山庄和他几个心腹亲信一起喝酒,于是骑上自己的小雅马哈摩托车,突突往青云山庄赶了过来。
进了青云山庄,果然看到朱得标的三菱吉普在院里停着,锁了车便进了山庄,轻车熟路往朱得标平常最喜欢订的白云房走去。
在回廊里走了一半路程,忽然就被一个男服务员拦住了,问找谁。
白秀丽急着见朱得标,没好气道:“我找朱镇长有急事!”
若在平常,服务员见了她也就让开了,毕竟白秀丽不是头一遭来青云山庄,以往和朱得标来这里胡天胡帝,大家都知道俩人的身份和关系,不会横加阻拦。
没想到这次,那服务员却没通融,继续拦着她说:“朱镇长在会客,叮嘱了不见人,白主任你要见他得等等。”
白秀丽正急在心头,见这服务员如此不依不饶,在看看这服务员的神情,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姓朱的肯定在里头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滚开!老娘你也敢拦!?”
白秀丽在镇里也是霸道惯了,不但是一张刀子嘴让人退避三舍,更因为她和朱得标的暧昧关系。
两人很快就纠缠到了一起,惊动了其他人,有人急急忙忙跑去告诉了朱勇,朱勇一听是白秀丽在闹事,赶紧带着手下的人赶了过来。
“哟!我说谁呢,原来是白主任呐。”朱勇一向对白秀丽没什么好感,他管不了自己爹的下半身,却对这老东西整天外头胡混多少也有点儿看法。
白秀丽说:“朱勇,赶紧去告诉你爹,我要见他!有急事!”
朱勇嘿嘿一笑,说:“急事?现在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爹也不会见。”
白秀丽气得脸色惨白,说:“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老东西又找了小姑娘在里头鬼混是吧?”
朱勇白眼一翻,说:“你他妈自己撒泡尿照照,你谁啊你?管得着吗?”
白秀丽被朱勇拿话一噎,倒还真愣住了,是啊,自己又不是朱得标的谁,管得着吗?
不过她是天生泼妇性格,虽然朱勇带着几个小流氓,可她也不怵,一来自己好歹是个干部,二来和他爹朱得标关系又不一般,心想这小畜生如果敢跟老娘动手,我非得闹得他老子没好日子过。
白秀丽把心一横,二话不说就往里冲。
朱勇火一下窜起起来,说:“拦住这骚/货!”
手下几人过来就左右夹住白秀丽,直把她整个人往后架着走,有人手脚不干净,趁机在白秀丽的胸前狠狠捏了一把。
白秀丽顿时哇哇大叫起来,又撕又咬,嘴里没谱地骂开了。
“朱勇你个小杂种!你敢让人吃老娘豆腐!我跟你没完!你个小畜生,跟你家那老畜生一个德行!两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雷不劈死你们俩,是老天爷没长眼!”
骂得厉害了,顿时回廊里都乱成一团。
“怎么这么吵!?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朱得标出现在十几米外的白云房门口,上身穿着一条白色棉质背心,腰力的皮带歪歪斜斜,显然是随手扣上去的。
看到白秀丽,朱得标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回房。
没一会儿,之间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少妇从房里出来,头发凌乱,脸色绯红,低着头就往山庄外走。
果然,白秀丽料的没错,朱得标是在里头鬼混。
今天本来只是吃饭,同何锦源几个商量下午干部推荐的事情。毕竟要确保推荐的四个人都能顺利过关,得和各个部门的人打招呼,传达下这是上级的决定和意图,让大家都推选这四个人。
推荐会往往最容易出问题,如果连推荐关都过不了,下一步考察根本就没有机会参加了。
吃饭的时候,恰逢何锦源今天下乡检查工作,于是带着某村的几个村干部一起过来吃饭。
其中一个妇女主任姓陈,叫陈彩娣,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风流寡妇。她老公早年出车祸去了地府卖咸鸭蛋,年纪轻轻而且颇有几分姿色的陈彩娣守了寡,几年下来,女人该有的坏名声都有了。
酒至半酣,朱得标醉眼朦胧之下早已经精虫上脑,一双小眼睛落在面容姣好的陈彩娣身上就挪不开,失了魂一样。
何锦源几个和朱得标穿同一条裤子,当然知道自己这上司想干什么,很快一个个借口出去泡温泉或者上厕所,房间里不到十分钟就剩下了朱得标和陈彩娣。
**,寡妇鳏夫,又有酒精做媒人,不用几个回合,两人就滚到了一旁的沙发里去了。
白秀丽是认识陈彩娣的,太平镇没多大,抬头见低头见,况且大家都是风流人物,不说相互敬仰,也算是早有耳闻。
看着朱得标和陈彩娣衣衫不整的模样,白秀丽想到自己被人拦在外头,这狗男女却在里头风流**,气不打一处出。
趁着陈彩娣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冷不防窜了上去,一把揪住陈彩娣的头发,另一只收狠狠扇起了耳光。
“我打死你这个小****!我打死你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