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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温柔、皇帝豪迈。

叶玉在这里待得很舒心,只等冯英罪有应得,她如愿以偿,再无别的祈求。

皇宫地方大,但人少,除了侍弄花草的工匠,来往忙碌的侍女之外,基本没什么人。

空落落的御花园被叶玉霸占,在凉亭建了个睡觉的躺椅。

两片树叶挡住眼睛,花香、鸟鸣、风清、气凉,正适合眯一会儿。

外墙轮班换值的侍卫不可进后宫,隔着一堵高墙,叶玉隐约听到几句话,有些熟悉。

她掀开树叶,压着眉梢歪脑袋、支棱起耳朵听。

“大人!”

卫云骁每日都会选一处值守的地方亲自查看,以防下属玩忽职守,一旦有疏忽,罪责都是他担着。

“嗯,好好当值,不可懈怠。”

一双鹰目在站得板正的侍卫身上来回扫,他们齐声道:“是。”

此处无纰漏,卫云骁转身离开,去往下一个地方。

叶玉收回耳朵,原来是卫云骁这闷葫芦。

皇帝帮她一回,对外宣称叶玉“死”了,倒是替她省不少麻烦。

左右那四个男的不能进后宫,她就缩在这里,哪怕他们翻遍长安城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纵然寻到了,她现在是公主,谁怕谁?

叶玉想到这里,舒心极了,捡起团扇来回摇。

梁崇到长安借住在族亲宅院,为了寻到叶玉,他画了个画像托旁支族亲们打探,几日未有消息。

他的堂叔梁序在太学任五经博士,研学的是《诗》中的齐鲁二家与《春秋》的公羊家。

陛下刚寻回乐阳公主,梁序被指派了教书任务,有些苦恼。

他近来与同僚编了一本史书,还有两日才能完工,去教公主他忙不过来。

想起梁崇还在家中住着,他提步前往他的居所,左右无事,帮他顶几天没事吧?

梁崇写了一封信交给陈七,让他送去廷尉府。

他们三人达成合作,派人暗中观察王闻之及其下属的动向,对他日常行举了如指掌。

王闻之做事滴水不漏,极会忍耐,好几日都不去见叶玉。

反倒叫人以为叶玉不是他藏起来的。

梁家这边人多势大,倒是发现了一些线索,梁崇也不吝啬,转达给其余二人,互通讯息。

陈七刚走,堂叔梁序来了。

他单刀直入,将缘由一一道来,恳请侄儿帮忙带一下公主。

“公主?”梁崇蹙眉疑惑。

若说是个刚启蒙的幼主还好,但公主十七岁,男女授受不亲,堂叔请他帮忙就有些耐人寻味。

听闻公主从民间刚认回来,不先享天伦之乐,与亲人团聚,反而是先找老师教书念字?

梁序道:“是啊,陛下喜爱乐阳公主,近来提起她都眉开眼笑。”

“听说侄儿把之前的婚事退了?”

梁崇好似明白他打得是什么主意。

“嗯,那孩子太小,与我不是良配,及时退了好让她另选个年纪相当的。”

梁序试探问:“那公主十七岁,不小了吧?”

听得这试探之语,梁崇笑了笑,他猜得不错。

“公主很好,只是梁家宗妇得秀外慧中才能担得起。”

看他委婉拒绝,梁序内心冒起的念头打消,真是可惜了。

公主十七还没婚配,近来朝中想结这门亲的大有人在,他儿子全都成婚了,不然他也想争一争。

既然他无心与皇室结亲,那就帮个忙,教两天公主。

梁崇想了想,点头答应:“嗯,就两天。”

他是个镇守边关的将领,若是与公主扯上关系,可以替皇帝巩固朝堂与社稷安稳。

但他不想当这个工具。

梁序看他勉强答应下来,笑着关起书房继续编书。

未央宫的石渠阁被安排为授课场所。

叶玉一大早就被拉起来,迷迷糊糊地嘟囔着:“陛下说我是文豪,怎么还需要上课读书?”

萍嬷嬷嘴角抽了抽,不知该说什么。

近来皇后娘娘为此愁掉了几根头发。

她柔声道:“小君,快些洗漱吃早膳,该去石渠阁了。”

不读书,她可以睡到天亮才起。

读书了,鸡都没叫就要起来。

叶玉苦着一张脸,收拾整齐,吃饱后心情好多了。

她挺着胸膛轻哼一声,不就是一本破书吗?她皇宫第二文豪还读不起了?

第一是皇帝,那日斗诗输了,她暂时退居第二,来日势必再斗一回,争个高低。

她们匆匆前往石渠阁,这是一座单独建起来的阁楼,分离在未央宫外。

皇后很贴心,还给她寻了两个伴读,才十五六岁,看见她后怯生生笑起来。

“见过公主。”

叶玉挥挥手,大方道:“快坐下,都别客气。”

唠了几句,她们自行介绍起来,一个叫刘孤月、一个叫裴茴。

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儿,才情不错,她们闯了三关才通过竞争获得这个陪读的资格。

叶玉琢磨着,权势真好,她跟皇帝说几句话,冯英就会被彻查。

她要读书,比郡守千金还高贵的世家女争抢着要来陪读。

她笑了笑,以前拼尽一切……乃至性命,都得不到的东西,摇身一变成公主后,唾手可得。

在失神期间,一人从楼梯走上来,脚踩在木梯上传出轻微的声响。

三人聚精会神扭头望着侧面的楼梯口,听说来教书的是个严厉板正的老头。

叶玉落坐在前方主位,两个伴读在她后方两侧。

人脸随着登上阶梯逐渐显露,身后的两个小女孩看见对方的脸,顿时愣住。

来人白面方脸,长着一双星眸、剑眉,头发利落绑紧,两个根飘逸的绶带垂在脑后,插一根白玉竹簪。

叶玉瞪大眼睛,不自觉眨了眨。

怎么会是他?不是个老头子吗?

上方授课的师座与她们并未隔着屏风或者什么东西,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面对面。

梁崇登上来看见坐在主位的女子,脚步顿时停下,板着的冷脸凝滞片刻,随即晕开两个月牙痕梨涡,荡漾一股温和亲善。

她失踪多日,他担忧不已,生怕那王闻之对她做什么坏事。

谁料到她安然无恙坐在此处,面色红润、眼眸明亮,状态极佳。

原来……这就是他们苦寻多日找不到她的原因。

花费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寻人,她就在这里坐着等他。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