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安也不生气,只是语气有些委屈:“你咋能这么说你爹呢?你爹在这件事情里才是受害者好吗?”
江微微的白眼几乎都快翻上天了。
“你怎么受害了?你有损失一根头发丝吗?”
江叔安理直气壮:“我损失了名声啊!”
“恕我直言,你的名声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江叔安一噎。
他叹了口气,低三下气地说道:“这次是我的错,没有管好我的女人,让她跑到你这里来闹事,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江微微没好气地问道:“除了袁曼之外,你还有多少个女人?”
江叔安开始陷入漫长的回忆,显然是在会想他有过多少个女人。
伴随时间的增长,江微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想要爆发的时候,江叔安终于开口了。
“跟我睡过的女人大概有十几个吧,具体有多少个我是记不清了,她们大部分都已经找到更好的下家,跟我没关系了。如今还留在我身边的也就只有一个,就是袁曼,她是两年前就跟了我的,那时候我还没有恢复记忆,不记得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后来记忆恢复了,我就没再收女人,她又挺听话的,我不好无缘无故地把人给赶走,就一直把她留在身边,没想到她会突然闹幺蛾子。”
十、十几个?!
江微微的嘴角狠狠抽搐:“你还真是来者不拒啊?你就不怕染病吗?”
江叔安讪笑:“不会的,我在跟她们那啥之前,会让大夫给她们检查的,必须得确定健康无病才行。而且我也不是真的来者不拒,像是那种有夫之妇,或是年纪太小的,我都不会碰的。那些愿意跟我的女人,也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从没有哄骗过她们,即便后来分开了,我也会尽量地善待她们。”
“呵,那你还真是光明磊落呢。”
江叔安听出了闺女话中的嘲讽意味,有些悻悻然。
江微微揉了揉额角:“那你就不担心那些女人会怀孕吗?万一她们怀上了你的孩子,你总不好不给她们一个名分吧?”
“她们不可能怀孕的。”江叔安回答得斩钉截铁。
江微微狐疑地看着他:“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她们就是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江微微眯起双眼:“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所以不能生育?”
其实她在看到江叔安坚决认为袁曼腹中胎儿是其他男人的时,她就已经隐隐有了这个猜测。
袁曼跟了江叔安两年多的时间,却一直没能怀孕,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很可能是他们两人之中有人无法生育。可袁曼如今怀孕了,就说明她的身体是没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就只可能是江叔安。
江叔安摸了下鼻子,没吭声。
江微微盯着他:“你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
江叔安还是不吭声。
江微微也懒得再跟他掰扯,直接拉过他的胳膊,手指按住他的手腕,开始给他把脉。
江叔安也没反抗,任由她作为。
片刻后,江微微松开手指,又道:“把你的嘴张开,伸出舌头让我看看。”
江叔安没动。
江微微没好气地拍了他的胳膊一下:“张嘴!”
江叔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这要是换成别人,他肯定直接就甩袖子走人了,可面对自己最疼爱的闺女,他无法拒绝,只能乖乖地张嘴,吐出舌头。
江微微仔细看了看,蹙眉说道:“舌头颜色偏淡,舌苔发白,脉象沉而迟,你这是伤到了肾脏,导致肾阳不足,命门火衰,无法生育。”
换言之,她爹是真的不能生育!
江叔安收回舌头,神色有些尴尬。
他是个男人,被人知道了自己不能生育,面子多少都有点挂不住。
江微微问:“你的肾脏以前受过伤?”
江叔安默默地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什么好隐瞒得了,江叔安如实回答:“就是我受伤失忆的那一次,我不仅脑袋差点被开瓢,腰子也被人捅了一刀。”
如果是从那时候算起来的话,距今起码也有十三年了。
难怪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所出,真正的原因是在这里。
江微微问:“看过大夫吗?”
江叔安点头:“私下里看过两个大夫,都说没得治。”
江微微认真地劝道:“我可以帮你治好这个病,但我希望你以后别再什么女人都收,你要是真想再娶一个,就应该认真对待人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儿戏。你都一把年纪了,又不是小孩子了,最起码的责任担当总该有的,别总是由着性子来。你别不把那些女人当回事,我也是女人,我很清楚女人真要狠起来,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就比如袁曼,她就敢背着你直接来找我谈判,还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女人上门来找我,嚷嚷着要给我当后娘。袁曼是平民出身,没什么背景,你打发起来很简单,可如果换成一个家境强势的女人呢?到那时候你想要全身而退,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江叔安听她说了半天,结果都是在为他打算,他忍不住笑得更开心了。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收敛一点的。”
这人答应得太快,肯定只是口头上安抚她的。
不过江微微心里很清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要一下子就把她爹的性子给扭转过来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也没指望立刻就让她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反正将来日子还长着呢,她可以慢慢地改造她爹的渣男属性。
而现在,就是第一步。
江微微说:“口头保证不行,你得写下来,白纸黑字才更可靠。”
江叔安用一种看着孩子胡闹的眼神看着她:“我既然答应你了,就肯定会做到,相反的,要是我心里不乐意,就算你让我白纸黑字地写下来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