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怕王爷知道真相后生气吗?”张静淑有些担忧。
她虽然不了解摄政王,但任凭哪个男人都不喜欢被戏耍的感觉吧。
南若芙垂眸低声说道:“无妨,皇帝昏庸无能,迟早会这么一天。”
她心中也有些不确定,万一,阿宴并不想跟皇帝闹掰的话,她该如何。
不过这对沈宴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阿芙在他身边。
“嗯,日后万万不可做这些危险的事了,就算要做,也要知会我一声,不然让人担心。”张静淑好生嘱咐着。
南若芙嘴上说着:“好好好,是是是。”
心中却在捣鼓:才不能说呢,不然演的就不像了。
张静淑轻敲她额头:“少敷衍我,若是日后提前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肯定说。”
不愧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南若芙眼珠一转,她便知道在想什么。
此刻南母和南父都已经进来。
“芙儿。”
南母才把孩子安置好,又检查了一遍房间布置,确保没有一丝纰漏。
“伯母,那我就先回去了,把好消息告诉父亲。”
“好好好,好孩子,辛苦你了。”南母看着张静淑,也是一脸的慈爱,这两个孩子,也就静淑让人省心了。
待她走后,南母又换了一个面孔,煞有其事地正经起来。
“阿娘,你别板着脸呀。”南若芙有些心虚地说道。
“阿娘不板着脸,难道应该笑着吗?”南母生气,却又是心疼。
“阿娘。”南若芙躺在床榻上撒娇道。
这一声,南母心都化了。
轻轻地掖着被角。
“你可知道,王爷当着皇帝的面杀了都察院御史左大人?”
南若芙点点头:“我知道,适才静淑说了。”
“此事,若是不能妥善解决,恐怕朝堂都会动荡。”
“还有就是,你弟弟带着长剑进宫,不知道皇帝会如何猜疑咱们家。”
南母有些惆怅。
“阿娘,这你不用担心,短时间内,皇帝不敢有什么举动的。”
南母赶忙让她噤声。
“这可说不得啊,若是被别人听到,传到皇帝耳朵,怕是要治咱们一个谋逆之罪的。”
“夫人,皇上本就想除去朝中重臣,不是我们一味忍让就能打消他的猜忌。”南父在一旁开口道。
“他如今仰仗的便是柳太傅,否则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我们一家。”
南丞相是先帝留下的重臣,是最为朝廷着想之人。
即便他知道皇帝疑心深重,却又没有什么本事,还是一心辅佐他。
直到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受伤害,他才不得不审视,自己从前的做法对还是不对。
即便是芙儿说的那些梦境,他也只当做是说的糊涂话,但这近来,发生的桩桩件件,都是直指他们而来。
若是再忍让,他不敢,芙儿说的那些话,会不会成真的。
“爹爹,女儿并非有谋逆之心,只是,当今皇帝并非明君,若是他把皇位传位慎安王,那就不仅仅是咱们一家,还有张伯父一家,也难逃惨死的结局。”
“傻孩子,你是不是糊涂了。你张伯父劳苦功高,替皇帝征战四方,皇帝他,”
南母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
“阿娘,你也能猜到,张伯父征战四方,在明君眼中,他是劳苦功高,但在昏君眼中,便是功高盖主。”
“即便是张姐姐的婚事,也没有让她同权贵结交,即便如此,皇帝却还想着给他们夫妇二人中塞人来监视。”
“这就是皇上。”
南若芙分析道,再看向南母时,眼底满是坚韧。
“所以,阿娘,爹爹,我之前给你们说的,并不是梦境,是真实存在的,女儿重活一次,定然不会让咱们再走上老路。”
南父点点头,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是相信地点了点头。
他这女儿,他最是了解,断然不会那么快就变了性子。
以前,稍微磕碰都会哭出来的人,现在即便是在条件那么差的情况下诞下孩子,也没有哭过。
他不得不承认,从来自己的愚忠。
“爹爹,经此一遭,怕是有很多人会倒戈,亦或者有眼线在咱们周围,爹爹要多费心了。”南若芙提醒道。
“好。”
门外传来脚步声。
三人噤声。
“岳父岳母,前厅已经备下了午膳,劳累一路,你们先去用午膳,阿芙这里有我在。”
“好。”南母松开南若芙的手,拉着南父出去。
沈宴蹲在她床榻边,柔声道:“阿芙,两个孩子都很好。谢谢你。”
南若芙笑着摇摇头:“你我夫妻,有什么谢不谢的。”
沈宴轻轻在她额间一吻。
“孩子取什么名字,阿芙可有想好?”
南若芙抽回手,有些娇嗔地说道:“我生都生了,为何名字还要我来想,王爷这个爹爹可真是轻松呢,哼。”
沈宴也不恼,又握住她的手:“阿芙是最聪慧的阿娘了,取什么名字都好。”
好好好,你就一味偷懒吧。
南若芙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姐姐叫安然,弟弟就叫安澈,阿宴觉得可好?”
“一世安然,映澈纯真。阿芙果真是兰姿蕙质,孩子定然喜欢。”
“少拍马屁了。”南若芙睨了他一眼。
安然,安澈,这是她的希冀。
这两个孩子出生后,不怀好意地人在暗处,她只能心存希冀,希望他们两个能够无忧无虑的长大。
如今她又多了一个软肋,便是这两个孩子。
或许是再次感受过死亡的滋味,亦或者是为母则刚,南若芙心中充满了无限的能量。
她要守护好孩子,守护好自己的家人,守护好在意的所有人。
“阿宴,都察院御史那个位置,有人补上吗?”
南若芙突然问道。
沈宴摇摇头:“还没有,一时间没有合适的人选。”
南若芙沉思片刻:“我倒有个人选,张江。”
“是那个左佥都御史张江?”沈宴倒是有些印象。
“是。”
“越级晋升,怕是难以服众。”
南若芙勾起唇角,微笑道:“他是个有本事的。只是,此事不能与我们牵上关系,最好是,让沈煜白去做。”
沈宴心下了然。
“阿芙若是男子,便没有我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