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岳母。”
马车还没有停好。
南夫人便掀开了帘子。
“夫人小心!”南丞相没来得及拉住她,只见南夫人从刚刚停稳的马车上跳了下来。
“芙儿呢!”
“在里面。”
南夫人一把推开,几乎是小跑着进去。
看到床榻上躺着的女儿,眼泪决堤而出。
“芙儿!”
这哭声是积攒了许久,自打她昨夜听到这个消息,急得一晚上没有休息。
派出一波又一波的人出去找。
“阿娘,我这好好的,别哭了。”
南若芙又是一阵头疼,现在的她,迫切想要好好休息。
“你吓死阿娘了!”
“到底是谁掳走你们的,阿娘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南夫人怒骂着。
生孩子本就是一道鬼门关,更何况,芙儿不知何时就要生产。
“阿娘,我没事的,你快看看两个孩子。”
南若芙提醒道。
那个当爹的,一点儿都不关心孩子,这当外祖母的总应该上心吧。
南母顺着视线,瞧着两个孩子。
都还在甜甜地入睡着。
两个可爱的小团子,看着人心都融化了。
门外的南羽珩却有些疑惑,她们两个弱女子是如何从黑衣人那里逃出来的?
“芙儿,咱们现在就回府,阿娘准备好了马车,全部都用牛皮纸封上了,保证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南若芙撒娇道:“还是阿娘想得周到。”
沈宴将斗篷包裹在南若芙身上,抱起她便进了马车,吩咐车夫回摄政王府。
南夫人看了看还躺在床上的两个孩子,又看看摄政王。
这是,把两个孩子忘了?
“诶,你们不要孩子了?”
南夫人问出声,只见沈宴在里面闷声回应:“有劳岳母带回摄政王府,我先带阿芙回去。”
“哦。”
众人皆是无语。
不由地对这两个孩子同情起来。
你们的爹,可是把你们的娘看得很重啊。
似乎是感觉到阿娘不在身边,两个小家伙睁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南羽珩上前抱起一个:“我是你舅舅,比你那个爹靠谱多了。”
说着便和南母,一人一个抱着上了马车,沈清欢扶着药芯师父,也上了马车。
独留下南丞相和一匹马,在风中凌乱。
南丞相牵着缰绳,得,骑马吧。
京城中已然传开,摄政王妃诞下龙凤胎,这是天佑北境,祥瑞之兆!
宫里可不见得如此想了。
如今,皇帝已经是彻底惹怒了沈宴。
再加上摄政王妃诞下双生子,那么摄政王在朝中的威信远超于他!
此次之事,恐怕也惹恼了南丞相和张老将军。
如此看来,大半势力皆是握在摄政王手中。
只能寄希望于司徒将军。
摄政王府。
下人们都恭敬地在门口等候着摄政王和王妃归来。
“恭喜摄政王,恭喜摄政王妃。”
沈宴心情大好,一挥手:“赏!”
众人脸上皆是喜气洋洋。
王府中也是布置得极为喜庆,就好像她们大婚时的场景。
沈宴轻轻滴掀开帘子,轻柔地抱着她下来。
面向众人,朗声道:“王妃为本王诞下双生胎,是摄政王府的功臣,从即日起,摄政王府唯王妃之命是从!”
“是!”
南若若娇嗔道:“还不快进去,外面太冷了!”
沈宴这才迈开步伐进府。
身后跟着的松林小声道:“谁不知道这摄政王府是王妃的王府,还用说啊。”
柏林一个脑瓜崩上去:“自己知道就好,若是被有心人听到,还以为你见不得王妃和王爷。”
松林连连求饶:“哪有,我就是觉得王爷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这王府里谁不知道,杀人如麻的摄政王,只有在碰到王妃的时候,才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
说一句指鹿为马也不为过,只要王妃高兴。
沈宴更是合不拢嘴。
等在屋内的张静淑等人,急切地上前。
看着她被摄政王抱着回来,张静淑便放下心来。
她有些事,一定要问问若芙。
沈宴轻轻地将她放在床榻上,柔声道:“阿芙,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这就派人去熬一些补身的汤药。”
南若芙无奈地笑笑:“王爷,这些事都有旁人去做,你还未看看两个孩子呢。”
说真话,这还是南若芙第一次见到如此不靠谱的爹爹,孩子出生后,才匆匆看了一眼,便放置不管了。
沈清欢在一旁嘟嘴道:“何止呢,皇兄眼中只有嫂嫂一人,我也是被掳走的,也没见他关心我一点。”
沈宴没有说什么,只是又细心地将南若芙周身查了个遍,确定没有旁的伤,这才放心下来。
“那我这就去看看两个孩子。”
南若芙颔首。
沈宴把众人都带出去,独留下她和张静淑这对闺中密友。
张静淑探出头,看着外面没有人,这才放心下来,咬咬牙,问道::“若芙,这事儿,可是你策划的?”
南若芙忍不住笑出声:“还得是张姐姐。”
张静淑紧皱着眉头,又气又恼,顿时就站直了身子:“你,你怎么能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不当回事?!若是有个差池,这朝堂就变天了!”
南若芙只是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袖子:“静淑,若是有的选,我也不会如此做的。”
她红着眼圈,而张静淑也是如此,她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恼她不拿自己的安危当回事。
她们一同长大,若是今日若芙真的有事,她都不知道以后得日子该如何过。
“静淑,你知道的,皇帝,他并非明君,猜忌王爷,猜忌爹爹,也猜忌张伯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我们是君,结局会不会改?”
张静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你想做什么?不准瞒我!”
南若芙只是淡淡开口道:“我,只要未来的储君不是沈煜白就行!”
张静淑这才松了一口气,沈煜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可知,沈煜白的孩子,名唤沈知若。”
“什么?”
“对外只说小名,唤作念冬,我还是听纯贵妃说起,才知道的。”张静淑解释道。
“这沈煜白到底是什么心思,难不成还想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南若芙摇摇头,沈煜白这是想给王爷添堵!
“不管怎么说,这朝政算是乱了。摄政王当着众大臣的面,斩杀了左斌。”张静淑叹了一口气道。
“他这是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