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门外传来一声怒吼。
南羽珩手持佩剑径直闯入殿内。
身后跟着的是被禁足在丞相府的南父。
“老臣参见皇上!”
皇帝此刻更是坐立不安,南丞相竟然敢抗旨出府!
“南相,你尚且在禁足当中,你竟然敢违抗圣旨!”皇帝终于是逮着个机会,指着南丞相。
更令他不安的是,南羽珩持剑进入殿内,这在他看来,便是公然挑衅皇权!
“回禀皇上,老臣本在府上安心禁足,奈何,才得知老臣的女儿在宫里被掳走!老臣如何不忧心!”
南丞相打量着众人,皆是顶着黑黑的眼圈。
不过看着柳太傅的儿子柳启轩,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他心中也多了几分猜测!
“骠骑将军,本朝武将是不能持剑进宫,难道你不知道吗?”皇帝转向南羽珩。
“回禀皇上,微臣不知!”
好,一个两个,都要欺凌到朕的头上了!
皇帝怒不可遏。
“皇上,微臣的姐姐在宫中公然被掳走,这是否可以说明,宫中的守卫无用?若是任由他们守护皇上的安危,微臣以为,甚是不妥。”
沈宴静静地看着南羽珩,这孩子聪慧了许多,不再是之前那个只知道蛮横向前的小伙子。
皇帝面露难色,事态的发展,远远不是他所预想的。
甚至是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南兄,我知你骤闻此事,着急,但是,在皇上面前还是要注意分寸,莫要失了规矩,惹人议论。”柳太傅皱眉不悦,提醒南丞相。
听到这话,南丞相顾不上什么礼仪周全,卷起袖口,便出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感情被掳走的不是你的女儿?我女儿还怀有身孕,双生胎,若是有什么差池,别说王爷不会放过你们,老夫更要跟害她的人过不去!”
一番话,一些大臣目瞪口呆,这还是平日那个与人交好的南丞相吗?说话竟如此粗鲁。
“皇上,张老将军之女张静淑在外求见。”
闻言,皇帝心想,这下事情可算是惹火了。
一个两个都来,这摄政王夫妇真是好大的面子。
“进来吧。”
张静淑本就不喜欢参加这样的宴席,也是今日一早,收到的消息,跟着木融紧赶慢赶地进宫。
一路都在听着小太监的禀报,昨夜发生的所有事情。
张静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怕摄政王一时冲动,再做下什么难以弥补的事情来。
她知道南若芙在摄政王心中的地位。
如今已经当着众位大臣的面,斩杀了左斌,此事绝对不会不了了之的。
不过,待她和木融进入殿内,忽然一个想法在脑海闪过。
她曾记得,若芙说过,绝不会让沈煜白登上帝位!
皇帝和柳太傅多次密谋之事,她也有所耳闻。
会不会这次是故意遂了他们的愿?
但又一想,若芙挺着双生胎,生产在即,应该不会冒险行此事。
轻轻摇摇头。
“臣女\\微臣参见皇上。”
“你们也是为了摄政王妃之事前来?”皇帝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淡淡问道。
“正是。臣女同摄政王妃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自然是彼此挂怀。”
张静淑不卑不亢道。
余光瞥到正襟危坐的沈煜白,还有一旁的南若雨。
二人皆是默不作声。
再看向桂太傅,年纪虽大,但仍然强撑着身子,坐在椅子上。
沈听羽则是低头沉思。
身旁的宸王妃,脸上的担忧不像是装的。
一一扫视众人,张静淑才走向沈宴身旁。
还未靠近,便能感受他周身散发的凌厉气息。
“王爷,可有眉目?”
沈宴并未说话。
手指拨动着白玉扳指。
看来此事的确是有些棘手。
已经过去一夜,按照原计划,此刻应该已经要把摄政王妃送回来了。
如今该怎么收场?
皇帝不敢说话,柳太傅更不敢惹火上身。
就这么耗着。
沈宴虽是面无表情,但熟知他习惯的人,却已经看出来,自他转动扳指起,便会发生大事。
“南相,朕已经派人出去找了,摄政王妃是在宫中被掳走,朕定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只是,朕今日本应该早朝,却耗在这里,置朝堂于不顾,这岂不是有违先帝圣旨,叫朕治理好这天下!”
皇帝想给南丞相施压,毕竟是先帝留下的老臣,有辅佐之责。
皇后也在一旁帮腔:“是呀,南相,皇上和王爷都已经派人出去找了,相信很快便有结果了,不妨回摄政王府先等着?”
沈宴抬起眼眸,不屑地看着一唱一和地二人:“皇上和皇后是忘了本王昨夜说的话了吗?”
皇上的脸色尴尬至极,龙袍下的拳头捏的吱吱作响。
“那本王就再重复一遍,若是王妃有什么不测,所有人都要陪葬!”
眼看着沈宴将他帝王的尊严摔在地上摩擦,皇帝再也忍不住了。
猛然站起身:“放肆!为了一个女人,便置朝政不顾。朕已经容忍你太久了!”
沈宴冷笑一声:“皇上,这就忍不了了?”
没人注意到,皇帝听到这句话,桌子挡着的腿颤抖着。
“父皇是传位于你,但为何封本王为摄政王?还不是因为你资质平平,仗着母妃受父皇喜爱,才执意传位于你。”
皇帝脸上青白不接,转而愤怒至极。
“你口出狂言,朕,是承先帝圣旨,名正言顺的皇帝!难不成,你今日还想篡位不成?!”
众人一片哗然。
沈宴只是缓缓抬起眸子,冷光直射皇帝身上。
“本王并无此意,若是皇上识趣,就快让人把王妃交出来,本王便可既往不咎,你依旧做你的皇帝!”
威胁,这就是威胁!
皇后觉得这是个在皇帝面前露脸的好机会,好几次眼神示意沈听羽,为皇帝说话,不过都被他无视。
殿外,一支冷箭射向殿内,定在柱子上。
松林快步上前,有一信件,快速呈给沈宴。
“摄政王妃已诞下双生子,京郊,树林,小木屋。”
沈宴拔腿便跑出去,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龙椅上,脸色阴沉的皇帝,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口中念叨着:“朕一定要他死!”
沈煜白勾起一抹唇角,这正是他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