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面而泣,不思茶饭。玉梅看着桌上的饭菜,虽然饥肠辘辘却没有一点儿食欲。
突然她的肚子被踢了一下,肚皮有规律地一鼓一落。哦,孩子开始在肚子里玩耍了,她欣喜地摸着肚子想道。随着怀孕的月份的越来越大,胎动也越来越频繁,她真正感受到了一个小小的生命在肚子里勃发。
为了孩子还是吃点儿吧!自己不怕饿,可孩子还是要吃的,她微微笑着摸着肚子劝着自己。每当与肚里的孩子互动的时候,她都会生出满满的幸福。这是一个即将做母亲的女人的幸福,不管环境如何恶劣,这都影响不到做母亲的这种本能。
她拿起窝窝头,狠狠地咬了一口,在嘴里艰难地咀嚼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才咽了下去。她喝了一口粥,还没有咽下去。就看到门帘被掀起,紧接着一个头探了进来。她以为是大柱,开始并没有在意,可当她再看时,村支书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警惕地站起来,问道:“支书好,我娘去田里了。您有什么事呢,等她回来我告诉她。”她从未与村支书对过话,紧张地说话有些磕绊。她从没有串过门,也没有人到她家来串门,在这个村子最熟悉的人就是大柱和大柱娘。
在跟着大柱娘去田里,有一次遇到了这个人,她记得大柱娘在跟他打招呼的时候喊的是村支书。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就因为这个眼神她对他产生了反感,也记住了这张脸。
“玉梅啊,我不是来找你娘的。我看你怪孤单的,想着过来陪陪你说说话。”村支书满脸堆笑地看着她说着,抬起手就要去触碰她的脸,她本能地躲开了。
“村支书,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盛碗。”玉梅不知道该怎么脱身,低头看到了桌子上的饭菜,赶紧说道。
“我吃了饭过来的。不用麻烦了。就是饿了,看到你不是正好吗?你真漂亮,秀色可餐啊。”他将抬起的手放下来,色眯眯地看着她,开着玩笑。
“村支书,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这若是让我娘听到了,得说我不安分了。我来这里是要好好过日子的,您不用高抬我。我长得什么样,我清楚得很。”她微微一笑,赶忙说道。
她感觉来者不善,心里倒不恐惧了,现在这种情况得集中精力想办法脱离他的纠缠才对。
“你这小女子没想到说话还一套一套的。我就跟大柱娘说,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看来果然如此。你若是再懂事些,我保你在村委会混个一官半职,怎么样?”他死死地盯着她,对她越发有欲望了。
“我还小,可能不太懂事。哪里做得不对,还请支书指出来。我一定做一个好村民,好好干活,为社会主义事业努力奋斗。”她不知道他说的懂事是什么意思,只好像在生产队开干部会时表明一下心迹。
“看来你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是不是在娘家村委会有职务呢?”听她这么说,他的心里一惊,急忙问道。
“也没有什么职务,只是积极分子,是生产队的妇女队长而已。我上完初中,因为爹娘年纪大了,我就没再上学。队长觉得我识文断字,就封了我一个小官,帮忙记记账,写写东西。”她如实说道。
“没想到还是一个女秀才。我们这里穷,女娃读书的少,男娃能读到初中的都少。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你,我有意让你到村委会来做事,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他色眯眯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郑重其事地说道。
“谢谢村支书的抬举,我觉得我胜任不了呢。我就想把日子过好,其它的真没有想过。”玉梅拒绝了。她知道无功不受禄,她怕他另有所图。
“你真是不识抬举啊。别人求着我都不理,我请你加入,你却这么冷酷拒绝。你以为你是谁啊?很了不起?无论你以前多么优秀,现在就是一个买来给傻小子做婆娘的女人!我看得起你,你就是一个女秀才,我看不上眼,你就是一个臭婊子。”村支书看她如此不识相,立刻勃然大怒。说着,他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疯狂地在她脸上亲吻起来。
玉梅毫无防备,被紧紧地环在他的怀里,羞愤之中她极力反抗着,恳求着:“村支书,不可以这样的,你可是村民们的父母官。请你别这样。”
“怎么不可以?这个村子我说了算,我想怎样就怎样!你再不从了我,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乖乖,我会对你好的,不要反抗了。那个傻小子都能跟你那样,我这个一村之长更有资格了。我喜欢你,从了我吧!”此刻他已神魂颠倒,却霸道地说道。
他双手紧紧地抱着她,让她无法呼吸,她身单力薄,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支书,我怀着孩子呢。马上到预产期了,我不能。”她的大脑快速运转着,她知道来硬的,只能是两败俱伤,甚至给自己带来灾难。为了活下去,她只能以柔克刚,假装屈从,以后再从长计议。
“那不怕,我抱抱就好。我的小宝贝,让我好好抱抱。咱们来日方长。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出了月子,咱们再好好温存。”他迷离地说着,此时他已经沉沦在温柔乡,如梦如幻。
“这是我的婆娘,你凭什么抱着?看我不打你!”大柱从田里回来就到房间看玉梅,没想到一眼看到村支书正抱着玉梅,气得他暴跳如雷,抡着拳头就朝他的后背打过去。
村支书毫无预防,脊背被重重地挨了一拳,随着“哎哟”一声,他松开了抱着玉梅的手。
玉梅站立不稳,身子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忽然,她感觉下身一股股热热的液体往外流,就像尿失禁一样。她用手一摸裤裆发现已经湿透,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怕肚里的孩子受到伤害,吓得哭着向大柱喊:“大柱,快去喊娘,快去喊娘。”
村支书愤怒地正要出手反击大柱,看到惹事了,也顾不得报一拳之仇,灰溜溜地赶紧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