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潘金莲已经做好了饭,她听到两人说观音,就道:“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个观音堂,看到香火很旺。”
“这里也有观音吗?”
“观音娘娘慈悲为怀, 此地的观音可能是观音娘娘的化身。”
“有空去看看。”
说着话,她们三人吃饭,吃饭间隙,青蛇向白蛇介绍了潘金莲。
饭后,潘金莲很麻利地刷碗。
白蛇问潘金莲要不要把小脚放开。
潘金莲不置可否。
青蛇说:“金莲可能不想放开,她缠足过程太苦,她想借此获得一些收益。”
“什么收益?”
青蛇道:“嫁个好人家。”
“嫁人也不一定必须小脚啊,不过既然你不愿意放足,我也不能强行为你诊治,你就继续裹着吧。”
潘金莲道:“感谢两位恩公,奴家并非以小脚为乐,实际上小脚十分痛苦,很难清洁,而且容易长鸡眼。奴只是现在没想好。”
青蛇道:“而且小脚不利于行,若是遇到歹人,跑也跑不掉。”
“恩公说的是。”
白蛇又道:“小脚也很难跳舞吧,我见过一些舞姬,她们都是不缠足的。”
潘金莲道:“奴家会唱歌,但不会舞蹈。两位姐姐想要听歌吗?奴家可以唱给两位姐姐听。”
白蛇道:“若是你喜欢唱就唱,我们不勉强。”
潘金莲又重申想为青白做三年丫鬟来报恩的想法。
蛇却道:“我和青儿都是修道者,我们一贯主张众生平等,我们不会奴役你。你若是在医馆帮忙,我们就付你薪资。一个月八两银子,你看如何?”
这个薪资不可谓不高。潘金莲千恩万谢。
青蛇道:“金莲,你随时可以走。我们绝不拦你自由。你也不要把自己当做奴仆看待,你算作是我们的帮工。”
潘金莲跪地给青白磕头,感动得落泪,她本来有些算计,现在看到两人如此宽厚,只觉得自己卑鄙,配不上做青白两人的丫鬟。
从此之后,潘金莲就留在医馆做帮工,还为青白做饭。
白蛇虽有办法帮潘金莲恢复天足,但是潘金莲自己不愿意,她也就听之任之了。
这个月十六,青白举办了婚典,来了不少客人。
潘金莲张罗酒席,还请了一些白蛇的长辈来。
青蛇穿着红嫁衣,蒙上红盖头,白蛇打扮成英俊公子哥,她们两人拜了天地。
来的宾客有白蛇在这个世界亲戚,还有些父亲的朋友,以及许多被白蛇治好病的患者。
她们纷纷夸赞林冲和林娘子郎才女貌。
青白以林冲和扈三娘的身份成婚后,就一同在医馆行医,青蛇好动,还经常四处遛达,有时候和白蛇一起,有时候白蛇为人治病,她就独自出去。
她是个大美人,又很张扬,经常骑着驴子到处走,不出三个月,东京大街小巷都知道林家娘子美艳无双,又行事大方豪爽。她的美名甚至不次于花魁李师师。
李师师都知道青蛇了,也请青蛇去做客。
青蛇的老师薛涛就做过歌妓,她对李师师没有丝毫歧视,只有同情。获得邀请,她告诉白蛇一声,白蛇也同意,她欣然前往。
青蛇见了李师师,相谈甚欢,李师师十分佩服青蛇见识非凡,要和青蛇结拜为义姐妹。
青蛇却不敢答应,青蛇对李师师道:“我是有夫之妇,虽然我家官人十分溺爱我,但我也应该尊敬官人。等我问过官人,再和师师结拜吧。”
李师师笑着答应:“真羡慕三娘姐姐文武双全,又十分美貌。我呢,只是生得好看,会些歌舞。除此之外,百无一用。也不会武,无法保护自己。我想攀龙附凤,与三娘姐姐结为好友,姐姐不要嫌弃我是风尘女子。”
青蛇道:“说哪里话!不过师师,若是想离开风月地,我可以助你。我听闻当今皇帝也经常拜会师师姐姐,是真的吗?”
“是真的。唉,皇上也不过一个男人罢了。我是风月中人,有些艳名,每日应酬这些老男人。哪里比得上三娘自由自在。”
“若是你不喜欢,我带你走!”
“感谢三娘。但以后再说吧,”李师师眼眶湿润,“三娘,你总说你的官人,我也听过京城神医林冲,还听说他做过禁军教头。听闻令郎君医武双绝,能带我见见他吗?”
青蛇皱眉沉思。
李师师道:“三娘不要误会!我虽然是妓女,但是自命侠妓。我只是仰慕林医师英明,并无半分他意。”
“好。既然师师想见我家官人,这就随我同去好了。”
“可以吗?不需要三娘先去通报一下吗?”
“当然可以,我们夫妻一体,常常心灵相通,只要是我同意的事,她很少反对。我要骑驴回去,你骑马还是坐轿?”
李师师道:“我骑马吧,我刚学会骑马。三娘是一位女侠,我也附于凤尾,跟你学学。”
“好,现在就走,就在我家吃饭。”
李师师就跟着青蛇,两人一马一驴,往回春堂而去。
李师师这次出门戴一个斗笠,斗笠上挂着面纱。
青蛇问她:“师师,戴着面纱做甚?”
李师师道:“三娘姐姐有所不知,我是弱女子,不会武,力气也小,平日出门都坐轿子,带着丫鬟婆子。今日自己出门,不想被人看到面目。”
青蛇也没听懂,但尊重友人,也不继续问。
李师师骑术很差,走的快就不稳,青蛇就放慢速度,配合李师师。
一马一驴走到大相国寺门外。
李师师介绍:“这是大相国寺,朝中权贵都来这里进香。”
青蛇点点头,看看庙里雄伟的建筑:“真是一座大庙。但我不喜欢和尚。”
“为什么不喜欢?”
“和尚装模作样,还天天嚷嚷降妖除魔。不怕告诉你,我以前杀过和尚。”
“三娘杀过和尚啊,三娘真是豪杰之士,”李师师有些惊讶,“我鸡鸭都没杀过。杀人是什么感觉?”
青蛇哈哈大笑:“你自己杀一个就知道了。”
“我不敢。”李师师也笑起来。
两人正在说笑,忽听有人道:“这个穿青衣的就是林家娘子!少爷看美不美?”
李师师一听就道:“我们快走吧,被恶人惦记上了。”
青蛇回头,见有五个人,为首一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满面油光,头上还插着一朵菊花。看来他是这五个人的头儿。
他左右各站着两个黑衣家丁,手里还拿着棍棒刀枪。他们挡在青蛇和李师师坐骑前。
青蛇瞪了这五个人一眼,那个公子哥笑眯眯地盯着青蛇,道:“这位美人,你是林冲娘子吗?”
“是又怎地?”
“果然是,”那公子哥笑嘻嘻地走近,“林冲走了狗屎运,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
青蛇怒道:“你这厮是何人,拦住我们去路。快闪开。”
那公子哥还没回答,手下就抢着道:“你这娘们客气点,这是当今高太尉的独子,高衙内。我们衙内抬举你,想请你去府上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