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回到了卫生所之后,许诺用钥匙打开了上锁的抽屉,却发现自己制作好的连环画册竟然不翼而飞了。
“怎么会?”她感到十分奇怪。
她昨天明明是亲自放进去落了锁的,并且,这个抽屉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打开过,这东西怎么会消不见的?
见鬼了!
许诺从没有想过,在这样的地方还会有丢东西的事情发生,她觉得不可思议。
于是,便回想了一下昨天事情发生时的情况。
当时的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人发现她画连环画,也没有人看见她把东西锁进抽屉里。
但是,昨晚上是廖红一个人在这里值班到十点。
该不会是她偷走的吧?
许诺会这样想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毕竟,在这个屋子里也只有她跟自己有过节。
这东西上了锁,钥匙在这儿她是怎么偷到的?
许诺就坐在桌前琢磨研究,最后目光落在了放在桌面盒子里的几根曲别针上面。
她顺手拿过来了一根曲别针,把针给掰直了,尝试着往锁眼里捅了几下。
本来就不抱着希望的,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突然听见“咔嗒”一声,这锁竟然弹开了。
“这都可以!!”许诺惊呆了。
一把小小的锁不用钥匙就用曲别针就打开了,那用别的东西是不是也可以呢?
许诺又看见廖红桌角下面掉落的一支坏掉了的U型夹,弯腰捡了起来再次尝试开锁。
当听到那熟悉的“咔嗒”声,她确定这把锁是个废物!
偷资料的人肯定就是非廖红莫属了。
想明白这一点,许诺决定自己要亲自把连环画册讨要回来。廖红对她不满意,大可以跟她生气骂她,这都无所谓的。
可她不能拿着这些东西来出气!
这是她制作出来给大院的小朋友们宣传卫生知识的,帮助小朋友讲卫生预防疾病的。
如果她连想要通过毁坏这东西来泄愤的话,那的思想可真是太狭隘了。
许诺扶着腰,慢吞吞地蹭到了廖青的家里。
她上前敲门。
片刻,白秋宁便过来开门了,见许诺站在她门口:“许诺,咋了?是不是廖青不回来吃饭,他自己不好意思回来说,让你来跑腿来了?”
许诺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啊?”
“啊?”白秋宁见她懵,自己也懵,“廖青不是在你家呢,下了班他就过去了,说帮忙修床什么的……”
许诺摇摇头:“嫂子我还没回家呢,我是下了班直接过来的。”
“哦。原来是下班直接来的。哎?你怎么下班晚了啊?廖红呢?她怎么还没回来啊?昨晚不是她刚值过班吗?”白秋宁饭都快做好了,就等着炒菜了。
结果兄妹两个人,没有一个按时到点回家吃饭的。
“廖红没回来?我就是来找她的,她没回来吗?”许诺问道。
“对啊!没回来啊!怎么了?你找她啥事啊?是不是出啥事了?”白秋宁赶忙问道。
许诺见白秋宁也是一头雾水,看她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说谎:“没事了嫂子,既然她没回来我就不等她了,我先回去了。等她回来之后你给我打个电话,我找她有事情。”
白秋宁满口答应:“行,我惦记着点。”
许诺回了家,家里正热闹。
家里几个穿军装的军官在一楼和二楼来回穿梭忙忙碌碌,看见许诺一身红裙进来了,所有人都愣了愣,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呦,小许回来了啊!”廖青在沙发上坐着正和陆沉说话,见许诺进来了,站起来打招呼。
“廖大哥在啊。”
“是啊,这不是带几个人帮陆沉把家里收拾收拾。这家里的有些家具都有些年头了不太坚固了,就比较容易……塌。”廖青说道。
“谢谢廖大哥了。”
“别客气。”
“这是嫂子吧?”不知道哪个人呢喊了一声 。
廖青笑道:“是啊!来来来都认识一下,这是你们陆团长的新婚妻子,你们的嫂子!”
“大家好,我叫许诺!谢谢你们今天来帮忙,今晚都留下来吃饭吧,我来招待大家。”
许诺一笑,双眼微弯,嘴角两个梨涡轻陷,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哇!嫂子真好看啊,天仙儿一样!”
“团长有福气了啊!”
“怪不得床都压塌了呢……嘿嘿……”
陆沉板起脸,看了一眼:“一个个没正形,赶紧干完了赶紧撤!别满口荤段子,在这儿丢人现眼。”
“是!团长!”
许诺看见几个人去了厨房修正墙面,几个人从楼上往下收拾那一堆床的碎片,还有几个人估计是在检查屋里的线路和灯口,手上都带着橡胶手套。
没想到陆沉动作还顾家的,有点问题立刻就解决了,一天都不带拖的。
许诺对此很是欣慰。
“我去买点菜,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这么多人来帮忙,不能不让人家吃饭。
“不用了,回头我请她们吧。”陆沉说完,目光在她的腰上扫了一圈,“怎么样?腰好点了吗?”
许诺揉了揉:“还好,没那么难受了。”
“那就好。”
在普通不过的对话,在廖青的耳朵里听着变了味,好家伙昨天的激烈程度挺大的啊,床塌了,腰也酸了……啧啧啧……
新婚就是新婚啊!
年轻人体力就是没得说!
“行,你们这儿没啥要帮忙的,我就先走了。待会儿你嫂子该派廖红来找我回去吃饭了。”廖青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上门给人家添堵。
这小两口日子都过起来了,也该让廖红收收心了。
陆沉是没戏了,回头给她介绍个别的。
“廖红不在家。”许诺说道。
“不在家?那她能去哪儿啊?不行,我得去找找去!这丫头太野了…”
廖红此刻已经坐车来到了城里的报社门口了,可惜,她来的晚了一些,人家已经下班了。
很简单,这东西她原本是打算拿走给许诺毁掉的。
但是,她突然间有了个好主意,那就是卖给报社或者是出版社,这样好歹能够赚个钱。
到时候,人家发表了,许诺看不见就罢了,看见了那也是署了别人的名字,气死她。
廖红以前也是在农村长大的,也就是父母双亡后,跟着哥哥嫂子随了军,这几年在哥哥的安排下读了几天书。
此时她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版权、着作权这一说,就是想把许诺辛苦做出来的东西给卖掉,看她白忙活一场。
“同志,今天都下班了,你要是想投稿的话,明天再来。”廖红刚要离开,听见身后有人说话,一扭头看见一个大概三十左右的女人在报社大门口的门卫处和看门的大爷说话。
“谢谢大爷啊,你们报社几点上班?”女人问道。
“八点。”
“好,谢谢大爷。”
女人也没有能投成镐子,便来到路边等公交车,她看见廖红手里抱着个文件夹,便顺口问了一句:“你也是来投稿的啊?”
“你也是?”廖红问她。
“嗯,是啊。你也是文学爱好者?”女人问廖红。
廖红摇摇头:“我是学医的,我想把这个卖给报社或者是出版社。”
“你也是学医的?你要卖什么东西,能让我看看吗?”女人俨然起了兴趣。
“行啊。”廖红把许诺做的连环画给了女人,“这个,你瞧。”
女人一看,两只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当即表示:“这东西能不能卖给我啊?你开个价吧?我要是觉得合适,我就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