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
慕阿尘刚才已经声明了,人家不会无故惹事。
可什么叫无故?
以慕阿尘和黔东苗疆圣女的智谋,他们就算主动惹事,也能找出理由能说他们是无辜的。
所以--
云开细想之后,方才发现,自己必须再深刻吸取上一任县首被踢走的教训。
否则慕阿尘随便找个由头,自己根本就招架不住。
想明白这些后,云开望着慕阿尘的这张小脸,竟然有种人畜无害的颤栗感。
所以,他看见史响跟慕阿尘只喝酒不聊别的,他如梦初醒啊,也暗骂史响鸡贼。
倒是旁边的雷战,喝上头之后,又一次跟慕阿尘称兄道弟加深感情,甚至还说:
“兄弟,哥哥知道你不怕,但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你苗家圣果太招人眼红了!那些不法分子就潜伏在咱们黔省和湘省的省界上。”
“不过你放心,哥哥早就盯上他们了。”
何很快,这顿酒就在雷战、史响、云开三人喝趴下后,被他们各自的人扶上车离去,也就散了。
阿沫回来的时候,慕阿尘正坐在侧屋炭火旁,一边烤火一边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把家里收拾了一下,这才来侧屋,把火加大一点。
哪知--
刚把炭火弄好直起身子,坐矮凳上的阿尘就抱住了她的腰。
见状,阿沫微愣。
她想让阿尘松开的,毕竟这是在一楼,万一有苗民们进来看见,不好。
可阿尘抱着她腰后,头就埋在她腿上,好像是喝昏了。
进屋的朵朵刚想喊阿哥,说雀东寨嬢嬢和姑爹来了,可在看见这一幕,这阿妹马上就笑着转身跑了。
唐月娥和华廷一进门就瞧见炭火边这场景,夫妻俩相视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了。
刚想回避,阿沫反而冲她们招手。
“圣女,这是--喝醉了?”
阿沫不知道阿尘是真醉还是装的,所以她只是说,估计也差不多了吧。
“那扶他去睡吧。”
“让他先在这儿缓缓。”
阿沫让唐月娥把门关一下,免得风吹进来阿尘醉得更快,然后示意唐月娥和华廷坐,她这才说:
“学校的事,虽然一切都准备就绪,但住的那两栋楼不是还需要时间来弄墙面和床、柜子什么的吗。”
“加上对各科老师的招聘也还欠缺太多。”
“所以,我和阿尘商量后,我们的意思还是要全部做完,再正式启用苗家中学!”
“就放到明年秋季学期吧,这样刚好是一个学年,不管是初中还是高中,至少不会因为中途忙这忙那的耽误课程。”
闻言,唐月娥暗暗松了口气。
华廷开口说:“我们之前就是这么想的,可又担心阿尘这边急,所以--”
“再急也不能不把学校里面的一应物品全部弄好就盲目开学啊!”
阿沫的话,给苗家中学留出了充足的时间,这倒是让唐月娥他们夫妻不那么着急了。
华廷当即就表示,那就按部就班地来。
还有山顶这边的一百三十七名苗家学子,他会亲自叮嘱那几位老师的。
聊完之后,华廷就先出去了。
唐月娥转身时,凑近阿沫小声地说:“扶阿尘去床上吧,冷的话你给他捂捂就暖和了。”
额--
抱着阿沫腿部的阿尘,原本就是装的,可唐嬢嬢这话,差点没把他给整笑出来。
可即便他没说话,他慕阿尘身子轻颤的这一下,还是被阿沫给发现了。
“阿尘,这大白天呢!松开我好不好?”阿沫提醒。
阿尘非但不松,抱得更紧了。
“那--如果有人来,你继续装醉,不许说话。”
额--
这阿沫,怎么就知道自己是装的呢?怎么不直接把自己扶到楼上去,然后自己就能--
阿尘不装了。
他抬起那张还未完全恢复的小脸,一脸郁闷的望着阿沫。
“阿沫姐,你咋就不顺势扶我上床呢,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憋得有多唔唔--”
可惜--
阿尘还没把那羞羞的话说完,嘴就被阿沫给捂住了。
“不许说。”
阿沫杏脸绯红,当发现阿尘想拉她坐在他膝盖上,她急忙摇头。
“不行的,你恢复得虽然很好,但阿沫不能坐。”
之后,阿沫就坐在阿尘身边,紧挨着阿尘。
阿尘抱着阿沫,就让阿沫靠在自己腿上,轻抚着她青丝,轻声哼着一首曲子。
阿沫微微扬起那张迷醉的杏脸,眨着一双柔情的眼眸,问:“你哼的是不是讨花带时的那首歌?我听着好像!”
阿尘点头,在阿沫额头吻了一下。
“趁她好时光!”
阿沫展颜,“很美!这简直就是为咱们苗家讨花带成功后的曲子!只是--”
“怎么了?”
“阿尘,你今天怎么了?我感觉你--”
“没有啊,挺好的!”
“不,你有心事!能告诉阿沫吗?”
“真想听啊?”
阿沫轻点螓首。
阿尘望着近在咫尺的苗家最美姑娘,一本正经地说:“刚才跟云开他们三位聊过之后,其实我感触挺深的。”
“阿沫,你说--”
“假如啊!假如我还是一年前的那个慕阿尘,就是我阿爷去世之前,县府这些人对我会有这种态度吗?”
阿沫听到这话,心口疼了一下!
然后注视着阿尘清澈的眼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价值,自己站的高度不同,看得见的自然也不同!”
“所以,小阿哥不许乱想!”
这些话,阿尘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没想到阿沫竟然一针见血,以一种唯美的方式,把他接下来要问的话给堵住了。
是啊!
当阿尘做出这个假设的时候,阿沫是真怕阿尘给她来一个假设。
假设什么呢?
当然是她唐阿沫和慕阿尘都不会轻易说出来的假设。
因为阿沫和阿尘之间,其实早就注定了的。
既然是注定了的,为什么要做假设呢。
然而--
就在阿尘和阿沫凝望彼此,阿沫露出迷人笑容主动去吻阿尘时,她放在旁边桌上的手机响了。
陌生号码!
阿沫本不想接的,但区号却是她们黔东这边的。
“谁的电话?怎么不接啊?”阿尘见阿沫不接,问了问。
阿沫表示不认识,不过还是接通了电话,岂料,是一个陌生粗狂的威胁声。
“你叫沫沫是吧!你闺蜜现在在我们手上,不想让她被我兄弟们弄光轮了,马上准备三十万,下午四点,来榕绛县城东郊。”
“对了,她姓关!”